第253章 魏王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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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有些亂,坐,不用客氣。”劉長寧沒有高調到讓司機小李把車開到自己家,而是在路口就下了,這才走路回到家。
管迎樂一直跟在身後,她第一次跟一個男子回家。
客廳裏堆的零食和飲料等東西像幾座小山,不明真相的,還以為是進了超市倉庫。
“嗬嗬,不想常出門,就買了一堆。”劉長寧有些尷尬,這麽多東西,他還沒全部帶到古代那邊,一次隻搬一點。
“你不常出門嗎?”管迎樂在沙發上落座,頗為好奇道。
“對,宅男一個。”劉長寧嗬嗬一笑。
管迎樂略有些詫異,劉長寧的樣子可看不出來是宅男,或許是她對宅男的理解有誤了:“這樣也挺好的,我其實也不常出門,更多的是在家裏,看看書,聽聽歌,寫寫東西什麽的。”
“不在家彈琴嗎?”劉長寧問。
“在家從不彈琴。”管迎樂搖了搖頭,“在家喜歡安靜,如果想彈琴,就會找一個風景好人也安靜的地方,像我們之前去過的那裏。”
劉長寧立即想起湖邊綠道的那個涼亭,確實是一處幽靜而風景如畫的地方。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鈴聲突然響了。
劉長寧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漂亮女人,正是他的租客之一,徐淼。
“劉哥。”徐淼叫他的同時,目光卻搜索似的看向了客廳,好像知道他家裏有人一樣。
“有事?”劉長寧猜她應該是看到自己帶人回家裏了。
“沒有,就是看到劉哥帶了個客人回來,好奇,我在房裏,看到是穿著古裝,嚇了一跳,以為劉哥是從古代拐了人回來呢。”徐淼看到了沙發上的管迎樂,眼裏頓時露出驚豔之色,本來她對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但是麵對這個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她的自信瞬間消失了一半。
“你好,我叫管迎樂。”管迎樂不知道徐淼的身份,但是卻大大方方地走過來跟她打招呼。
“哦,你好,我是徐淼,劉哥的租客。”近距離之下,徐淼有些慌了,雖然眼前的女孩不食人間煙火,但她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那股氣勢,讓她有種眼前人就是女主人的錯覺。
“租客?”管迎樂疑惑看向了劉長寧,劉長寧點點頭,指了指隔壁,“那邊也是我家的房子,租了出去。”
“哦。”管迎樂明白過來,對徐淼發出了邀請,“要進來坐嗎?”
“不,不了,我就來看一下。”徐淼連忙婉拒,這是女主人對客人發出的口吻啊,她有些尷尬,“就是第一次見劉哥帶女孩子回家,所以好奇,好奇哈。”
管迎樂目光微閃,第一次?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徐淼逃也似的走了。
等把門重新關上,管迎樂不經意地道:“你租客挺漂亮的。”
“嗯,做主播的。”劉長寧應了一聲,徐淼確實挺漂亮,不過他現在見多了漂亮的女孩,比如許青姿,比如公主,還有眼前的管迎樂,都是那種難得一見的大美女。
“主播啊。”管迎樂嘴裏咀嚼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麽。
劉長寧並沒多想,他在計劃晚上帶什麽東西回古代。
……
管迎樂隻待了半個多小時就離開了,畢竟她隻是客人的身份,隻是臨走前問了下次還能不能登門拜訪,她想彈奏一下焦尾琴,就在他家裏,省得借來借去。
劉長寧同意了,畢竟白天的話,他一般都在。
等到穿越回古代,大綏這邊又已經是早上了。
劉長寧漸漸摸索出了規律,隻要他自己心情不那麽迫切,那麽穿越的時間都會比較延遲,而延遲的時間,其實是在睡覺,所以他感覺一躺下就穿越了,隻是時間上的錯覺,實則是他睡飽了之後在另一個世界醒過來。
但是如果他心情迫切的話,那麽穿越時間就會加速,甚至在危險時刻,可以做到秒穿,沒有時間延遲。
這次他沒有帶什麽電視劇來,盡管公主上癮了想看,但他找借口推脫了,主要是公主一看起來就連飯也不吃,也不睡覺,這兩天眼見著她有了黑眼圈,人也無精打采的,所以劉長寧強行給她“戒”了,等過兩天她精神恢複了再說。而且一次隻給她帶個幾集,當是“連載”了,反正不能給她全部集數。
吃過早餐,他一個人又來到溫室大棚,檢查了下紅薯的發芽情況,發現又長出來了一點點,不錯。
良好的生長情況讓他心情大好,又去看了看蔬菜種子的發芽情況,西紅柿、茄子、黃瓜、辣椒基本都發芽了,其中黃瓜種子發的芽最快,最上麵都開始長出了小葉片。
形勢一片大好。
劉長寧是第一次搞溫室大棚,以前從沒經驗,盡管請教過專家,也都是按照專家的指導一步一步來的,但也怕弄不好,還好實際情況遠遠超出自己的預計,或許因為大綏這裏沒有這些東西,所以反而更容易生長?
“不錯,發芽了。”他正看得仔細,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頗為威嚴的聲音。
熟悉的聲音都不需要回頭他就知道是誰。
劉長寧回頭一看,發現果然是魏王,這老小子像做賊似的,走路沒聲音,自己如今耳聰目明,竟然沒有聽到腳步聲,要麽自己太過專注了,要麽就是這位魏王其實也是一個高手。
“見過大王。”劉長寧立即行了一禮。
“免了。”魏王虛虛擺了擺手,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臉上的笑容比幾天前可強多了,好像在他身上有什麽好事發生。
“魏王可用過饔食?”劉長寧按照現代人的問候方式問他吃過早餐沒,本隻是一句客套的話,誰知道魏王打蛇隨棍上,“怎麽?你要請寡人用餐?”
“咳咳,這裏是公主府,小臣可做不了主。”劉長寧尷尬地笑笑,誰知道他居然不按常理出牌,你我又不熟,請你吃飯也虧你好意思說出口啊。
“哦?寡人看你在府中無拘無束,還以為你是半個主人。”魏王似乎意有所指。
劉長寧“嚇”得趕緊擺手:“大王休要誤會,小臣隻是賓居,過幾日可就要回去了。”什麽叫半個主人,這是公主府啊,他又不是駙馬,這麽說會讓人誤會的。
“看把你嚇成什麽樣子,男子漢大丈夫,有些想法也未嚐不可。”魏王淡淡地笑了笑。
劉長寧疑惑地看了看他,總覺得他話裏有話,但他一時沒明白過來。
“陪寡人走走。”魏王沒等他想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劉長寧立即乖巧地跟在他身後,這位可是一位宗正,皇室宗親都歸他管轄,自己如果要告齊王的黑狀的話,最好是先跟他打好關係,拍好他馬屁,趁他高興的時候說出來,應該能有點作用。
跟著魏王出了溫室大棚,他的心情顯然確實不錯,就在後花園這裏逛了起來,不時看著園中的奇花異卉指指點點,評頭論足一番。
劉長寧逮著一個機會問道:“大王心情不錯,是有好事發生?”
“哦?你也看出來了?”魏王哈哈一笑。
“大王一路走來,龍行虎步,喜笑顏開,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取響花’,所以我猜大王身上定是有好事發生。”劉長寧拍著馬屁。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取響花?”魏王品了品這句詩,越品越有味道,“不錯,這是你寫的?”
“小臣是見大王心情愉悅,所以心中有感,才脫口而出,說起來還是大王啟發了小臣,若不是大王,小臣也寫不出這句詩。”劉長寧大拍馬屁。
魏王聽後古怪看了看他:“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倒是會說話。”又想到他當初對當今陛下的那通馬屁,隻覺此子……嗯,確實可以栽培一二。
“小臣也是見魏王和藹,若是換了旁人,比如齊王,小人是不敢這麽說的。”劉長寧開始夾帶私貨。
“哦?你見過齊王?”魏王的眼睛微微閃了閃。
“見過一次,就在昨日的獻俘禮上。”劉長寧道。
“是玉成公主帶你去的?”魏王淡淡地發問。
“對,小臣也是跟著公主沾了光,有幸見到齊王。”劉長寧道,裝作不經意地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齊王好似與公主不和?”
“怎麽不和?”魏王語氣微微一沉。
“隻是小臣的一些感受。”劉長寧心中一緊,這位魏王的氣勢也太強大了吧,隻是語氣一點點的變化,卻讓他感覺一股壓力迎麵而來。
“說說看。”魏王直直地看著他。
劉長寧隻得硬著頭皮道:“昨日初見齊王,見他笑容滿麵,看上去是個易相處的,不過卻把公主送走的一位伶人派人強行鎖來取響,公主請求而不得,所以小臣才覺得,齊王與公主有些不和。”
“竟有此事?”魏王眉頭微微皺了皺。
“小臣不敢說謊,確實如此。”劉長寧知道告狀起效果了。
魏王指了指他:“你細細道來。”
劉長寧便把昨天看到的一幕詳細介紹了一遍,隻是省卻了一些可能會影響到公主觀感的話。
魏王聽後,沉思了片刻,忽而笑著看他:“想必你昨日就已經想好了,等見到寡人就如此這般說吧。”
劉長寧聽得頓時一驚,這魏王反應也太快了吧,將自己心中想的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小小年紀,莫要有那麽多的心思,不過看你也是為了維護公主才這般說的,寡人也不與你計較。”魏王哈哈一笑,“寡人今日心情好,劉長寧,寡人就給你這個麵子,齊王那邊,寡人會發話,不過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劉長寧本來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聽他說完,頓時喜滋滋地道謝:“小臣多謝魏王!”
“先別急著道謝,適才那句詩可有全文,你不是說見到寡人就能脫口而出好詩嗎?快快補足全文,若是補不上來,就當寡人沒說過方才那番話。”
“……”劉長寧哭笑不得,明明剛剛答應好好的,還有這麽耍賴的?但是麵對魏王看似開玩笑但有可能是說真的的話,他也不敢怠慢啊,連忙把詩補足,“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取響花。”
魏王聽完全詩,又是細細品味了一番,這才道:“不錯,倒真有幾分急才,不過你才來取響幾日,就敢妄言看盡了取響的繁華?”
“不敢,小臣隻是比喻而已。”劉長寧連忙謙虛道。
魏王擺了擺手,忽而道:“你既有幾分急才,寡人有一事考考你。”
“大王,小臣隻是有些許小聰明,怕是大王一考就考倒了。”劉長寧有些被嚇到了,你一個大宗正,說的事都是大事,考我這這個小人物那不是為難人嗎?
“先聽寡人說完,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寡人許久,寡人也想聽聽你這小聰明有何見解?”魏王自顧自地說道,“寡人膝下有兩個兒子,長子自小就封為世子,當繼承寡人偌大的家業,但是寡人見次子也不錯,自小就聽話,曾經因為寡人的一次疏忽,以至於他重傷瀕死,寡人覺得有些對不住他,便把屬於長子的一份家業賜予了他一些,但卻有不少外人說寡人這般做不對,寡人一碗水端平,難道有什麽錯的嗎?劉長寧,你說,你覺得寡人哪裏錯了?”說到最後,幾乎是質問的語氣。
劉長寧聽得心中一緊,這種情況怎麽這麽熟悉呢?敢情不是皇帝一家這樣,就連魏王這個大宗正家裏也一樣啊。
大綏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從上到下都帶著一股這樣的風氣,要知道這可是在古代啊,不是現代,現代要是一碗水端平,沒問題,就是你敢偏心哪一個,那都會被戳脊梁骨,但是古代不同,必須有一個人繼承家業,要是大家平均分配,那麽一個大家族頃刻間就散掉了,一個國家也是如此,出現兩個“太子”,必然是取禍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