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突然把冰袋按在他頭上："笨蛋！現在不是有我們嗎！"她咧嘴露出尖牙，"下次我幫你按住卡普老頭的手！"
    "喂喂..."艾斯哭笑不得地躲著冰袋，"你確定不是想看我被揍得更慘？"
    門突然被踹開，卡普抱著三桶仙貝走了進來："臭小子！老夫的珍藏版海苔味——"他猛地頓住，目光落在艾斯青紫交加的臉上，"...算了，看在你這麽慘的份上。"
    老中將把仙貝桶往床邊一放，順手揉了揉艾斯的爆炸頭——動作看似粗暴，卻小心避開了所有傷口。艾斯愣住了，這個觸感太過熟悉，仿佛一下子回到哥亞王國那個小木屋。
    "爺爺..."他張了張嘴，突然鼻子一酸。
    "哭什麽哭！"卡普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結果忘了收力，直接把艾斯的臉拍進了枕頭裏，"男子漢大丈夫！"
    大和："......"
    喬巴："......"
    艾斯從枕頭裏抬起腫成豬頭的臉，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您倒是輕點啊混蛋老頭！！"
    卡普哈哈大笑，順手掰了塊仙貝塞進艾斯嘴裏："吃吧吃吧，下次再敢偷老夫的珍藏..."他捏了捏拳頭，骨節發出恐怖的爆響。
    艾斯嚼著仙貝，突然含糊不清地問："老頭子...路飛他...還好嗎？"
    醫務室突然安靜下來。卡普的手停在半空，臉上的笑容慢慢沉澱成某種複雜的情緒。海鷗的鳴叫從窗外掠過，帶著鹹味的風掀動窗簾。
    "...那個小混蛋。"卡普最終哼了一聲，又往艾斯嘴裏塞了塊仙貝，"比你還不讓人省心。"
    艾斯突然笑起來，腫脹的臉擠得眼睛隻剩下兩條縫。他伸手去夠第三塊仙貝，結果被卡普一記手刀敲在手腕上。
    "臭小子！給老夫留點！"
    大和看著這對祖孫搶食的場麵，狼尾巴不自覺地搖了起來。她突然一把摟住艾斯的脖子："下次帶我去見你弟弟吧！"
    "咳咳咳..."艾斯被勒得直翻白眼，"你先鬆手！要死了！"
    卡普不知何時摸出了兩瓶清酒，把其中一瓶懟到艾斯麵前："喝！老夫今天心情好！"
    喬巴急得直跳腳："病人不能飲酒啊！！"
    醫療室的木門被輕輕推開，林恩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屋內歡鬧的氣氛頓時一滯。
    卡普的酒瓶懸在半空，大和還保持著鎖喉艾斯的姿勢，喬巴的堵在艾斯鼻孔裏——所有人都扭頭看向突然沉默的候補大將。
    "那個..."林恩撓了撓臉頰，目光飄向窗外，"我好像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
    艾斯掙紮著從大和的臂彎裏探出豬頭般的臉："哈？"
    "關於薩博的事。"
    "哐當！"
    卡普的酒瓶砸在地上，清酒汩汩流出。艾斯的瞳孔驟然收縮，連呼吸都停滯了。醫療室的掛鍾秒針走動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
    "他..."林恩清了清嗓子，"沒死。現在是革命軍二把手總參謀長。"
    空氣凝固了三秒。
    "......哈？"艾斯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
    大和敏銳地察覺到手下軀體開始顫抖，連忙鬆開鉗製。艾斯緩緩坐直身體，臉上的腫脹似乎都消退了幾分："你...再說一遍？"
    林恩歎了口氣，走到病床邊坐下："當年在天龍人炮擊那艘漁船後，他被路過的多拉格救了。失憶去了之前的記憶，一直被多拉格教導，後來成了革命軍的參謀長。"
    "啊？！"艾斯猛地揪住林恩的衣領，火星從指縫迸濺，"你他媽早就知道薩博沒死？！"
    卡普的拳頭砸在床頭櫃上，木屑四濺："混賬東西！為什麽不早說！"
    林恩任由艾斯拽著自己，有些心虛地別開視線："你...也沒問啊。"
    "我他媽——！！！"
    艾斯的咆哮震得醫療器具叮當作響。
    他整張臉扭曲成猙獰的利齒狀，眼淚、鼻涕和口水一起噴在林恩臉上："這種重要的事需要我問嗎？！混蛋！！！你是不是打算等我死了燒紙的時候再告訴我？！"
    在過了最初的激動後，醫療室內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艾斯的手指深深掐進床單，火星不受控製地從指縫間迸濺出來，將雪白的被單燒出幾個焦黑的洞。
    "他在哪？"艾斯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我現在就——"
    "坐下。"林恩一把按住想要跳起來的火拳，"你是海軍，他是革命軍，想害他被世界政府通緝？"
    艾斯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火焰紋身在劇烈起伏的胸膛上扭曲："可是..."
    卡普突然重重哼了一聲："多拉格那個逆子...總算幹了件人事。"老中將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胡須上沾滿酒液，"臭小子，急什麽急！當年在垃圾山刨食的耐心哪去了？"
    大和好奇地用狼牙棒戳了戳艾斯發燙的肩膀："薩博...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個問題像一盆冷水澆在艾斯頭上。他怔了怔，火焰漸漸熄滅，嘴角不自覺揚起："是個...總是收拾爛攤子的笨蛋。"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艾斯的聲音變得輕柔："我和路飛闖禍的時候，永遠是他想辦法善後。那家夥明明是個貴族少爺，卻比我們還會偷東西..."
    他突然笑出聲，"有一次為了幫路飛報仇，他單槍匹馬燒了藍寶石海賊團的船..."
    林恩靠在藥櫃旁，靜靜聽著這些回憶。直到艾斯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他才開口："根據情報，薩博現在在多拉格身邊當學徒，還沒恢複記憶。"
    "失憶？"艾斯猛地抬頭。
    "頭部受創。"林恩點點頭，"但既然能混到革命軍二把手的位置，骨子裏的東西沒變。"
    卡普突然拍案而起："老夫去找多拉格！"
    "您老人家消停會兒吧。"林恩無奈扶額，"革命軍總部的位置是最高機密，您大張旗鼓，是想讓cp0跟著端了他的老窩？"
    老中將悻悻地坐回去，把怒氣發泄在仙貝上，咬得哢吧作響。
    艾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海軍製服袖口的正義徽章硌著他的手腕——這是以前從未在意過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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