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本部的走廊上，林恩半倚在緹娜肩頭，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他的將袍早已不知丟在宴會廳哪個角落，白襯衫領口大敞。
    "庫讚...那個混蛋..."林恩打了個酒嗝，溫熱的氣息拂過緹娜耳畔，"肯定用果實能力作弊了，不然怎麽可能..."
    緹娜單手架著他，高跟鞋在走廊大理石地麵敲出清脆的聲響。
    路過某個轉角時，她突然發力將林恩按在牆上，另一隻手"啪"地拍在他滾燙的臉頰旁。
    "用生命歸還。"她紅唇微啟，吐出的煙圈糊了林恩一臉，"現在，立刻。"
    林恩迷蒙的雙眼突然閃過一絲清明。
    隨著深呼吸的節奏，他全身皮膚泛起不正常的潮紅，蒸汽從毛孔中絲絲縷縷地滲出——那是酒精被高速代謝的表現。掛在睫毛上的冰晶迅速融化，順著恢複清明的麵部輪廓滑落。
    "呼——"
    三分鍾後，林恩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眼神已恢複銳利。隻是身上濃烈的酒氣依然揮之不去，混合著宴會廳沾染的烤肉味，活像個人形釀酒桶。
    "去洗澡。"緹娜嫌棄地鬆開手，"緹娜的床單不想沾上酒臭味。"
    浴室水聲響起時，緹娜點燃一支薄荷煙，靠在窗邊整理今晚的回憶。
    戒指在指間折射著月光，內側的"t.n"刻痕硌著她的指腹。
    突然，浴室門被拉開一條縫。
    "喂..."林恩濕漉漉的腦袋探出來，"我剛剛突然想起來..."
    "嗯？"
    "青雉那家夥..."林恩的表情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陰謀，"他每次碰杯時都在用能力把酒凍成固態，實際上根本沒喝多少！"
    緹娜翻了個白眼，煙頭精準彈向他的額頭："現在還在糾結這個？還不如好好想想明天怎麽麵對五老星的刁難吧。"
    水聲再次響起，夾雜著林恩的嘟囔："想那多有什麽用，反正我的實力在這裏，那五個老頭也不可能在聖地瑪麗喬亞和我大打出手..."
    第二天一大早，晨霧還未散盡時，緹娜的指尖已經掠過林恩大將披風的每一道金紋。
    她將領口的海鷗徽章調整到最端正的角度，力道重得像要把某種不安釘進去。
    "記住，遇到天龍人的隊伍就把他們當空氣，別在就職第一天跟他們起衝突。"
    她第三次重複這句話，手指突然揪住林恩的領帶，"要是讓緹娜聽說你跟查爾羅斯聖之流起衝突..."
    林恩捉住她的手，在掌心輕吻："放心吧，要是他們對我提出無理的要求，我就學卡普前輩裝耳背。"他故意拖長聲調，"啊？您說什麽？我昨天剿滅海賊震聾了耳朵——"
    緹娜"噗嗤"笑出聲，又立刻板起臉，晨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她睫毛下投出細密的陰影。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看似順從的男人體內藏著怎樣的鋒芒——莫莫果實的百倍增幅，三色霸氣的巔峰造詣，還有那顆從不向強權低頭的桀驁之心。
    "伊姆。"林恩突然輕聲念出這個名字，指尖在緹娜後背無意識地畫著圈圈，"世界政府虛空王座上真正的主人。"
    緹娜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禁忌之名從林恩口中說出時，宿舍的溫度仿佛驟降十度。
    她下意識看向門窗——還好提前用鐵欄封死了所有縫隙。
    "五老星不過是傀儡。"林恩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讓緹娜脊背發寒，"天龍人八百年的底蘊...指的是那位大人豢養的"神之騎士團"！還有古代兵器！"
    緹娜的指甲陷入他手臂肌肉："你從哪..."
    “這是我的秘密，放心吧，在擁有絕對的實力前，我不會跟他們起衝突的。”林恩輕聲的寬慰緹娜。
    晨號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低語。
    緹娜深吸一口氣，不再糾結林恩的秘密，將一樣東西塞進林恩口袋——微型電話蟲，外殼塗著不起眼的灰色。
    "戰國元帥給的。"她聲音恢複常態，"遇到緊急情況就捏碎它。"
    林恩挑眉："這是怕我拆了瑪麗喬亞？"
    "是保你活著回來！"緹娜狠狠拽了下他的領帶，"現在，滾去參加你那該死的大將就任儀式。"
    瑪麗喬亞的純白階梯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睛發痛。
    林恩踩著鑲嵌寶石的地磚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某種巨獸的獠牙上。
    青雉走在他身側，冰晶在掌心無聲凝結又消散——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意味著"保持冷靜"。
    "滾開！賤民！"
    尖利的童聲突然炸響。
    前方金紅地毯上，一個戴著泡泡頭罩的小天龍人正騎在奴隸背上，手裏的皮鞭抽得啪啪作響。
    那奴隸是個綠皮膚魚人，後背早已皮開肉綻，卻還要機械地爬行。
    林恩的指節在亢龍鐧上捏出爆響。
    青雉的冰霜立刻順著袖管蔓延到他手腕，低溫刺痛讓他稍稍回神。
    "別看。"青雉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就當是路邊野狗在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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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天龍人從宮殿群中晃出來。
    有個肥豬似的家夥坐在四名奴隸抬的轎子上，正用槍射擊路邊跪拜的平民取樂；戴珠寶頭罩的女性天龍人牽著三條"犬"——那是由三個戴著項圈的奴隸組成的"寵物"，他們被迫四肢著地，嘴裏還叼著主人的絲巾。
    "庫讚。"林恩的嗓音沙啞得可怕，"這些渣滓..."
    "我知道。"青雉的墨鏡反射著殘酷的畫麵，"但今天不行。"
    他們轉過噴泉廣場時，最令人作嘔的一幕出現了：查爾羅斯聖正用烙鐵在奴隸少女臉上刻字，那孩子疼得抽搐卻不敢出聲，因為哭喊會招來更殘酷的懲罰。
    亢龍鐧的七道金紋同時亮起。林恩的霸王色不受控製地外溢，地麵細小的碎石開始震顫。
    "林恩！"青雉一把按住他肩膀，寒氣直接凍住了大將披風的下擺，"想想緹娜的話！"
    奴隸少女的慘叫聲漸漸微弱。林恩閉上眼睛，生命歸還將沸騰的血液強行平複。當他再睜眼時，已經換上符合"海軍大將"身份的淡漠表情。
    "走吧。"他邁步時，被凍住的大氅撕裂了一角，"去見五老星。"
    青雉注意到，林恩每一步都在地磚上留下幾乎不可見的裂紋——那是百倍增幅控製到極致的證明。
    更可怕的是，所有在廣場上的天龍人突然集體打了個寒顫，卻不知道這股莫名的恐懼從何而來。
    "你..."青雉欲言又止。
    "放心。"林恩的聲音輕得像歎息，"這隻會讓他們做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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