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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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才來了十多年...”
    被問話的那名獵戶聲音沙啞,他枯瘦的手指顫抖著向前探去。
    獵戶的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可就在指尖即將碰到祁燼雪白衣角的刹那,少年劍修忽然轉身避開,綻開一個春花般明媚的笑容。
    “才十多年啊?”他遺憾將劍放到掌心裏抬了抬,緩緩說道,“那真是可惜,你們沒有我想要的信息。”
    在說完這一句話後,祁燼緊接著舉起了自己的寒霜劍。
    “唰”地一聲。
    宋明棠目睹幾根斷指落到地上。
    獵戶呆滯地望著自己被切得整齊的斷裂手指,仿佛還沒理解發生了什麽。
    直到劇痛開始傳來,他才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蜷縮成團在地下趴著。
    祁燼垂眸,冷漠旁觀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或許是因為剛剛生出了不好的猜想,導致於他的行為在此刻也變得更加的暴戾,讓人捉摸不透。
    宋明棠心中一驚。
    宋明棠的指尖之前死死揪著祁燼的袖子,布料冰涼,卻壓不住她掌心的冷汗,然後在觸及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她慢慢地鬆開了祁燼的袖子。
    少年劍修似笑非笑地瞥來一眼,那目光像毒蛇信子舔過她的脖頸。
    他是殺雞儆猴!
    宋明棠心尖發顫。
    他是在以此警示她,若她對他敢有半分欺瞞,落地的恐怕就不隻是幾根手指了,可是她對他的欺騙可不隻是一點點。
    宋明棠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起來不那麽心虛。
    祁燼的出劍並非無緣無故,是因為那人剛剛說謊了。
    隻是,祁燼是怎麽發現對方說謊的呢?
    宋明棠的目光也隨之落到了那幾個人身上,她強迫自己觀察那三人。自稱獵戶的男人雖然衣衫襤褸,但裸露的小臂肌肉虯結,虎口卻光滑得反常。
    可是山下獵戶的手怎會沒有繭子?就算是個劍修也會因為持劍而生出不少的繭子。
    而另外兩人縮在旁邊瑟瑟發抖,破碎的衣料間隱約露出腰間玉牌,宋明棠感覺那玉牌的樣式分明是宗門的修士才有的物件。
    這是原著的設定。
    宋明棠的手不自覺的摸向自己腰間懸掛著的玉牌,除了祁燼那半塊陰陽玉,就是合歡宗宗門的弟子玉牌了。
    “我們其實不是獵戶...我們是這合歡宗山下路過的散修,被段宗主送出去的靈石所吸引,才到這裏的。”
    “可哪裏想的到,這靈石竟然是買命錢啊?”
    “好心人...這些都是實話...”那之前還自稱獵戶的人因為指頭斷了,在地上痛得蜷縮,血沫從嘴角溢出,卻依然懇求著說道,“把我們帶出去吧。”
    一旁的兩名衣服破碎的男子也在這個時候瘋狂地點頭,想要證明他們是無辜的。
    祁燼垂眸看他們,唇角微微揚起,眼底卻一絲笑意也無。
    “那你手上剛剛藏的是什麽?”
    他的聲音很輕,甚至帶著點好奇。
    男人瞳孔驟縮,下意識攥緊掌心。
    “是...蝕骨粉。”他咽下一口血沫,聲音發顫,“對我們來說是解藥,但對沒用過的人是劇毒...”
    蝕骨粉的原料就是人的身體。
    他們三人本就在互相殘殺,想找對方當活命的養料,所以才被段笑直接給綁起來了。
    “十年了...”他艱難地擠出討好的笑,“我們隻見過你們倆活人。”
    祁燼歪了歪頭,劍尖上的血珠緩緩滑落,啪嗒一聲砸在男人臉上。
    “是嗎?”祁燼沾著血的劍鋒映著他那張冷酷無情的臉,而他的語氣溫柔得像在哄孩童入睡,“真是可憐啊...十年沒見過太陽了?”
    話音未落,寒光已至。
    劍鋒貫穿心髒的瞬間,男人甚至沒來得及慘叫。祁燼抽回寒霜劍,慢條斯理地甩了甩血,像是嫌棄它弄髒了自己的劍。
    “留著你們...”他輕聲自語,“豈不是給段笑送信?”
    他會給一個想害他的人一個機會?
    祁燼冷漠看向另外兩人。
    “我們是無辜的,是他!他自己想拉陌生人下水!”另外兩名男子見此開始瘋狂地乞求起來。
    其中一人突然撲上前來:
    “仙長明鑒!都是他...”
    寒光閃過,說話的人喉間綻開紅線。
    祁燼的劍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直到那顆頭顱滾到白骨堆裏,與一具骷髏空洞的眼眶四目相對,噴濺的鮮血才姍姍來遲地染紅白骨。
    “你剛才...”祁燼將劍收回身側,對著那頭顱自說自話,語氣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是不是也想碰我的衣角呢?”
    幸存的最後一人見到這一場景後褲襠突然濕透,腥臊液體順著褲腿流淌。
    他瘋狂叩頭,前額撞在骨堆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仙長要問什麽信息?我知無不言!”
    “二十年前,段笑綁過一個人來這裏。”祁燼慢悠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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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那人重複著這幾句話,卻半天也憋不出來幾個字來,謊言剛在嘴邊形成,“我知道了,二十年前.......”
    劍光再起,最後這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祁燼甩去劍上血珠,轉頭對宋明棠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
    “宋姑娘。你看,我都說了我討厭撒謊了。”
    “他們為什麽不聽話呢?”
    宋明棠在一邊看得心裏拔涼拔涼的“......”
    她算是見識到祁燼的變態了。
    知道的信息明明是三十年前,他故意給別人說二十年,就是引誘對方進入他的陷阱之中。
    那些被他刻意誤導的人,就像自投羅網的飛蛾,轉眼間就被他碾碎在掌心。
    宋明棠看著那些屍體,她死死咬住下唇,渾身戰栗地強忍著把惡心的這股子感覺壓了回去。
    “係統,祁燼要把這裏的人都殺了!”宋明棠僵硬著對著係統說道,“那個符紙是買了就能立刻用嗎?”
    “是的,買了就能立刻用。”係統回應宋明棠,“宿主別怕,我覺得你至少能撐過一段時間的,祁燼的下個機緣可好了...”
    宋明棠聽著係統的安慰,心底裏的恐懼稍稍淡了些。
    她在這一刻真實地感受到了原文男主地狠戾。
    和她之前的和平年代不同,這個玄幻故事裏的世界是弱肉強食。
    祁燼在這時又掏出一方雪帕擦拭劍身,忽然轉頭對著此刻嚇得發愣的宋明棠笑道:
    “宋姑娘方才抖得好厲害,是這裏很冷嗎?”
    他伸手要碰她肩膀,宋明棠猛地後退半步,靴底踩斷一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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