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我……”
    宋明棠有些緊張起來。
    “阿棠，你知道的，我不想聽這些。”
    “那你想聽……什麽?”
    宋明棠微微偏頭，呼吸有些亂。
    祁燼離得太近了。
    他的氣息灼熱，幾乎將她整個人籠罩，這樣的距離讓她本能地想要後退。
    可身後是冰冷的牆麵，腕間的捆靈鎖更是將她牢牢禁錮在原地，連一寸逃避的餘地都沒有。
    “阿燼……”她輕聲喚他，然後想用手推開他，發現手被鎖住，現下根本沒有手能夠直接將他推開。
    她的靈力也被鎖住了，藤蔓也召喚不出。
    隻能想其他的辦法了。
    祁燼的唇貼在她頸側，聲音低啞得近乎偏執：
    “說喜歡我。”
    “立天道誓言。”
    “說你愛我，永生永世，生生世世……都不能與我分開。”
    “要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
    祁燼說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間磨出來的，讓宋明棠也跟著覺得心頭癢癢的。
    但宋明棠又沉默了。
    她晃了晃腕間的鎖鏈，金屬碰撞聲清脆響起。
    “祁燼，那你綁著我……我怎麽立天道誓言？”
    她抬眸看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
    三天後就是影子城的機緣。
    必須想辦法脫身。
    實在不行，她就一個人去那裏也行，她是不會放棄的係統積分的。
    祁燼低笑一聲，忽然俯身，齒尖勾住她隻剩肚兜的細繩，慢條斯理地往下扯。
    “好啊。”他的聲音含糊，卻帶著危險的愉悅，“我教你……不用手的立誓方法。”
    宋明棠耳尖瞬間燒紅，連脖頸都泛起薄粉：
    “你變態啊！”
    “嗯。”祁燼坦然承認，唇卻貼著她鎖骨下的肌膚遊走，“我變態。”
    然後，他的唇覆上她心口，靈力如絲般滲入。
    那不是情欲的觸碰，他在她丹田深處，刻下一道誓約咒。
    “現在……”他抬眼看她，眸中暗潮翻湧，“說愛我。”
    宋明棠一愣。
    她的神識察覺到了丹田上生出了紋路。
    已經顧不得害羞了，她立馬問道：
    “這是什麽？”
    祁燼呼吸灼熱，一字一句道：
    “魂魄契約，我特意學了鬼修的功法。”
    “你死，我死。”
    “你生，我生。”
    “我要永遠、永遠、永遠纏著阿棠。做阿棠身邊最親密無間的修士。”
    宋明棠眨了眨眼，突然感歎：
    “牛掰。”
    祁燼一怔，茫然抬頭：“……牛掰？”
    “嗯。”她煞有介事地點頭，“就是‘厲害’的意思。”
    見他仍蹙著眉，宋明棠忍不住彎了彎眼睛，循循善誘：
    “可是阿燼，你想啊——”
    “要是我死在別處，你也死在別處，咱倆的魂魄不就分散了嗎？”
    “到時候……還怎麽親密無間呢？”
    祁燼沉默了。
    他垂下眼睫，長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陰影，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
    半晌，他忽然收緊手臂，將她整個人按進懷裏，沉聲道：
    “那就不死。”
    “我們一起……活到天荒地老。”
    祁燼想了想，開始掐訣，又取消了這個學來的魂魄契約。
    見祁燼被自己說動了，於是宋明棠勾唇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舉手晃動了一下綁在手上的鎖鏈，說道：
    “你看你現在一直綁著我。”
    她垂下眼睫，語氣低落，順帶又假裝往裏麵縮了縮，看起來非常傷心委屈。
    “我可能會逐漸變得難過。”
    “難過自己聞不到外麵的花香，也看不到燦爛的太陽，更吃不到好吃的靈菜……時間久了，我說不定會鬱鬱而終，死在你的麵前。”
    “再說，你總不可能一直放著我在這裏吃一些預製的靈菜吧？”
    祁燼忽然低頭，鼻尖幾乎貼上她的鼻尖，他悶悶地呢喃道：
    “說了這麽多……”
    “怎麽不說你愛我？”
    他的吻落得很輕，像是羽毛拂過，卻在唇分開時，順手解開了她腕間的捆靈鎖。
    鎖鏈“嘩啦”一聲落地。
    宋明棠低頭看了看自己淩亂的衣衫，大片裸露的肌膚，她挑眉：
    “你弄成這樣，嗯...”
    “那我穿什麽？”
    祁燼本想說不穿，但在宋明棠威脅的目光下，他默默遞來一個儲物袋。
    她神識一掃，頓時耳尖通紅。
    裏麵整整齊齊碼著數百套衣裙，素雅的，華麗的，其中粉色居多。甚至她的神識還掃到了上百件疊得整齊的薄薄的肚兜。
    為什麽連肚兜都有這麽多款式？！
    繡桃花的、綴珍珠的、還有……還有根本遮不住什麽的鮫紗款？！
    “你……！”
    她的神識離開儲物袋，羞惱地瞪他。
    祁燼歪了歪頭，眼神無辜：
    “不喜歡嗎？”
    這些年，他一邊踏遍四境尋找複活她的材料，一邊收集好看的小裙子。
    隻要看到漂亮的衣裳，就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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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棠穿上一定很好看。
    買下來。
    全都買下來。
    幸好修真界的法衣能自適應尺寸，否則他準備的儲物袋早被塞爆了，畢竟那樣的話每個尺寸都得買一套。
    宋明棠對上他期待的眼神，突然泄了氣，小聲嘟囔：
    “喜歡。”
    宋明棠剛要從儲物袋中取衣，手腕卻被祁燼突然扣住。
    他指尖微涼，力道不重，卻不容掙脫。
    “先立天道誓言。”
    祁燼盯著她，眸色沉沉，臉上也罕見地繃緊。
    果然。
    宋明棠抽回了手，歎了口氣。
    看來今天不發天道誓約，祁燼是鐵了心不讓她出去了。
    “宿主。”係統突然幽幽插話，“提醒一下，天道誓約一旦結成，會影響我們係統將你傳送回現代的時空隧道途徑，到時候無論你完成或者沒有完成任務，你都回不去了。”
    她抬眸看向祁燼，對方正緊緊盯著她，眼底翻湧著某種近乎執拗的期待，像是孤狼守著最後一點火種，生怕它熄滅。
    算了。
    她抿了抿唇，輕聲道：
    “祁燼，我們結為道侶後再立誓，行不行？”
    “我這個人，其實很傳統的。”
    祁燼明顯怔住了。
    他眨了眨眼，像是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
    但下一秒。
    他突地親了一口她的唇，將她抱在懷中，嗓音低啞道：
    “那現在就成為道侶。”
    “立刻。”
    “馬上。”
    宋明棠被親得有些喘不過氣：“……？”
    係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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