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歌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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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勞斯他們從中央廣場離開後,跑了沒過多久倆人便來到了歌劇院的門口,隨後兩人也是調整了一下呼吸,整理一下著裝後,也是大步邁向了歌劇院。
    推開雕花木門的瞬間,弦樂四重奏的前奏隱約從禮堂深處飄來。
    左側休息區的皮質沙發上,希爾正悠閑的看著節目單。
    葛列格則靠在胡桃木立柱旁,指尖夾著的鋼筆在票根背麵畫著不知什麽圖案。
    在克勞斯他們進入歌劇院後,在一旁坐著的希爾和葛列格便認出了他們,朝他們揮手打招呼。
    克勞斯他們見後,也是朝那邊走了過去。
    “你們總算來了,差點就遲到了。”希爾略顯惱怒的質問道。
    “去吃了點晚飯耽擱一下。”克勞斯笑著解釋道。
    “克勞斯給我推薦了一家餐館,我們去試了試,味道還不錯。”諾頓也在一旁補充道。
    “那你們呢?”克勞斯問道。
    “我五點鍾就過來等著了,因為商場逛完後也確實沒有事情可以幹了。”希爾笑著說道。
    “我也差不多,在街上逛著逛著就來到了這裏。”葛列格也在一旁說道。
    “看來大家都很期待這次的歌劇啊。”克勞斯說道。
    大廳中央的銅鍾突然敲響,廣播裏傳來女中音的優雅通告。
    “請各位觀眾注意,伊洛娜的歌劇即將開場,請各位有序就座觀看。”這時廣播裏麵傳來一陣聲音。
    四人也清楚時間到了,便手裏拿著票朝檢票處走去,檢票入場。
    他們逐一將手中的票遞給檢票員。
    檢票員的指尖在票麵上輕輕劃過,克勞斯注意到老人手套上的金線繡著維也納歌劇院的徽章。
    穿過紅絲絨帷幕的刹那,撲麵而來的暖香裏混著蜂蠟與玫瑰精油的氣息,那是百年來無數場歌劇沉澱在天鵝絨座椅裏的味道。
    他們的包廂在二樓左側,深紫色天鵝絨座椅還帶著工作人員掌心的溫度。
    希爾翻開節目單時,一張淡紫色的薰衣草標本輕輕滑落。
    葛列格見狀,立馬彎腰拾起,但也就在這時,舞台上的大幕正緩緩拉開。
    隨著音樂的響起,一道雄偉的壯麗山河便出現在了身後的銀幕上,旁白伴隨著音樂述說著這次歌劇的背景。
    而當旁白介紹完之後,音樂也隨之改變。
    背景變換,變為了一幅田園風光,隨後主角伊洛娜一邊唱著優美的歌聲,一邊從後台走了出來。
    和上次一樣,伊洛娜的歌聲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即使唱的是那種鄉下的歌謠,也還是讓人聽得如癡如醉。
    伊洛娜的歌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地欣賞著伊洛娜的美麗歌喉。
    而在歌劇裏,伊洛娜和男主本是一對農場夫婦,在田間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但是有一天因為國王要出兵打仗,到處征兵。
    而男主毫無疑問就在征兵名單中,伊洛娜隻得含淚送別男主。
    征兵的號角撕開晨霧時,伊洛娜的指尖深深陷入男中音的粗布襯衫。
    她仰頭望著那張被戲劇油彩塗黑的臉,睫毛在眼瞼投下顫抖的陰影,像振翅欲飛卻終究墜落的蝴蝶。
    "至少把我的手帕帶在身邊。"她的聲音裹著奧地利鄉間的晨露,每個顫音都沾著即將決堤的淚光。
    男中音接過繡著矢車菊的方帕,轉身時鬥篷揚起的氣流,讓前排觀眾真切感受到馬蹄踏碎寧靜的震顫。
    此後兩人盡管碰不了麵仍用書信來抒發各自的思念之情。
    書信往來的場次裏,舞台被二十米長的"信紙"貫穿。
    伊洛娜跪在台前,鵝毛筆尖在羊皮紙上劃出沙沙輕響,每寫一句便抬頭望向天際——那裏有機械裝置操縱的紙鴿,正馱著發光的"信箋"掠過穹頂。
    當第37隻紙鴿消失在幕布後方時,樂池裏的單簧管突然轉入嗚咽的小調,預示著暴風雪的降臨。
    但就在一個冬天,伊洛娜如往常一樣寄出了那封信後卻遲遲沒有等到回信,第六感告訴她男主已經死了,但她卻還在一直等,直到春天傳來了戰鬥勝利的消息。
    她已經等不下去了,便親自出門前往前線尋找她的丈夫,但她卻在登記處得到了男主戰死的消息。
    春天的布景帶著鬆脂燃燒的氣息。伊洛娜的裙擺沾滿"泥濘",她踉蹌著撲向登記處的木牌,指甲摳進寫著"陣亡名單"的木板。
    飾演軍官的男低音遞來陣亡通知書時,她接紙的手突然靜止,仿佛整個人被釘在時光的十字架上。
    弦樂全奏的轟鳴中,她慢慢將通知書按在胸口,像擁抱一具逐漸冷卻的身軀。
    悲痛欲絕的她再次哭了起來,用歌聲傳遞著那份堅守已毫無意義的撕心裂肺的感情,在場無一人不感動的落淚。
    最後的和弦收束時,整個禮堂寂靜得能聽見天鵝絨座椅的輕響。
    不知是誰先鼓起掌來,潮水般的掌聲瞬間淹沒穹頂。
    克勞斯看見葛列格慌忙用袖口擦眼睛,而希爾的節目單早已被淚水洇出褶皺。
    舞台上的伊洛娜單膝跪地,胸口還在劇烈起伏,那朵別在衣襟的白玫瑰,不知何時已被淚水浸得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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