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娥伸手指了指地上那“粑粑蛋子”，一臉的生無可戀。
    她道：“小老二差一丟丟就要把這玩意塞嘴裏。”
    林綰綰：“……”
    林有德：“……”
    傅奶奶：“……”
    三人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尤其是林綰綰這個當媽的已經在心裏開始反思自己了。
    但是反思來反思去都沒有發現哪點遺忘了小老二。
    平常喝奶、吃東西就屬他吃的最多，壓根沒虧待過他那張小嘴，還被她逮到過好多次公公喂他嗦大白兔奶糖的事！
    即便這樣，他還嘴饞的想去吃……
    【宿主，崽崽小時候都這樣，等他們再大些就好了。】
    “再大些還這樣，那就要送醫院治病了。”
    【……】
    宿主說的好有道理，係統它無法辯駁。
    至於小老二瞅見手裏的東西沒有了，嘴巴一撇就是哭，豆大的淚珠掛在睫毛上，讓人瞧了都心疼的不行。
    林綰綰彎腰將他抱進懷裏，柔聲道：“傅景衍，不許哭。”
    小老二雖然貪嘴了些，但是打小就聽媽媽話。
    有些似懂非懂的他窩在林綰綰懷裏很快就不哭了。
    林綰綰看向她娘：“娘，我抱小老二回屋裏洗手，你看下剛才是誰拉粑粑了，給他們擦擦屁屁。”
    還拉的是粑粑蛋子。
    看來，還是喝水太少的緣故。
    晚點，要喂他們多喝點水。
    王秀娥等人在檢查完小老大三個小家夥後，默契的搖了搖頭，並把目光對準了林綰綰懷裏的小老二身上。
    意識到什麽的林綰綰將懷裏穿著開襠褲的小老二翻了個身。
    掰開他的屁股蛋子一看，林綰綰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要是她娘剛才沒攔著他——
    他就是“自產自銷”。
    親生的！不生氣！不生氣！
    在心裏自我安慰完的林綰綰直接給小老二洗了個香噴噴的熱水澡，換了身幹淨衣服。
    洗香香的小老二攥著手裏的餅幹，搖頭晃腦的向小老大走去。
    小老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瞅了半天，小老二硬是沒將手裏的餅幹分一半給他。
    冷冰冰的小老大嘴角溢出一絲笑。
    夜裏都快要睡著的時候，林綰綰將小老二差點“自產自銷”的事情講給枕邊人傅錚聽。
    傅錚聽完也是頗為無語。
    屁大點小孩，怎麽什麽都吃！
    趕明碰見老謝，得問問他家謝墩墩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貪吃。
    但是——
    眼下傅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媳婦，你那個走了三天了，我們……”
    傅錚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綰綰堵住了嘴。
    屋內的溫度越來越高，二人身上的衣服更是淩亂不堪的扔在地上。
    ……
    一夜好夢。
    吃飽喝足的林綰綰第二天醒來人比花嬌。
    身為過來人的王秀娥一眼就知道閨女昨夜累著了，早飯剛吃完她就騎車去了附近的大隊，跟隊員換了一隻老母雞。
    回家就給宰了拔毛，放鍋裏燉。
    擔心營養不夠的她還往裏邊切了一片人參，快出鍋的時候又撒了幾個枸杞進去。
    小老二聞見香味，屁顛屁顛的朝王秀娥走來，胖乎乎的小手抱著她的小腿，仰著頭看向她。
    “嘴又饞了？”說著，王秀娥彎腰將小老二摟進懷裏抱著：“你現在還小不能喝雞湯，晚點姥姥給你蒸紅糖南瓜發糕吃，好不好？”
    雞湯裏邊又是人參又是枸杞，外孫們還小吃不得的。
    小老二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像是同意了。
    不多時，鍋裏的雞湯好了，王秀娥的紅糖南瓜發糕也上鍋蒸了。
    南瓜的清香混著紅糖的甜味，暄暄軟軟的發糕很受小家夥們的歡迎。
    四個小家夥排排坐在他們吃飯的小椅子上，乖乖的吃著手裏的發糕。
    林綰綰握著奶瓶守在一邊，時不時的喂水給他們喝，
    吃完手裏的紅糖發糕，鴨媽媽林綰綰拎著四個可愛的小鴨子回屋裏洗手洗臉。
    又怕皴，又給他們手和臉都擦了香香。
    想當初自家閨女懷孕的時候，老姐妹沒少往她手裏塞鵝蛋和吃的，心裏記掛著這份情的王秀娥盛了滿滿一大碗雞湯，又找盆裝了幾個紅糖南瓜發糕給陶家送去了。
    坐在樹蔭下納涼的李美玲見王秀娥過來了，趕緊挺著快要生的大肚子起來。
    “嬸子，你過來了！我去屋裏給你倒杯水喝。”
    “水我就不喝了，我過來是給你們送東西的。”王秀娥又道：“這是我煲的老母雞湯，裏邊還切了片人參一起煲，你等下多喝點，對你身體好，還有這紅糖南瓜發糕，紅糖做的，你也多吃些。”
    “謝謝嬸子。”
    “就我跟你娘那關係，說謝就見外了。”
    王秀娥幹巴巴說了半天話，也不見老姐妹的身影。
    沒忍住多問了一嘴：“你娘不在家歇著，她又跑哪去耍了？”
    李美玲道：“家裏沒鹽了，我娘她去供銷社買鹽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見老姐妹去買鹽了，王秀娥也沒再多說什麽，衝李美玲擺擺手就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她不止一次被家屬院的那些個嫂子攔住。
    嫂子們一張嘴就是要給林有德介紹對象，要是擱之前王秀娥一口答應下來。
    但現在——
    想到自家強種老三，王秀娥全給回絕了。
    “嬸子，我娘家那侄女長得水靈又漂亮，就讓有德和我那侄女相看相看，要是成了最好，不行的話就當交個朋友嘛，這見個麵又不會少塊肉的。”
    “我小妹也好看，大眼睛櫻桃嘴，誰見了都誇漂亮，嬸子就讓她們見見嘛！”
    ……
    王秀娥衝她們擺擺手：“不見不見，我們家老三現在還小，過個十年八年的再說相看的事。”
    至於女兵方知夏她是一個字都沒敢吭聲。
    嫂子們聽到這話都傻眼了。
    過個十年八年的，那都三十多歲要奔四的人了，哪還有什麽年輕小姑娘肯嫁給他。
    被眾嫂子提及的林有德這段時間忙到飛起，除了上班就是窩在廚房跟他娘學做菜。
    在王秀娥的傾心指導下，他做飯的水平蹭蹭蹭的往上漲。
    尤其是紅燒肉、糖醋排骨、小雞燉蘑菇和王秀娥燒出來的味一模一樣。
    於是——
    在方知夏來傅家做客時，就是他掌得勺。
    見方知夏吃的一臉的開心，林有德心裏像裹了蜜一樣甜。
    日子在按部就班的往前走。
    風和日麗的這天，陶老太的兒媳李美玲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