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小雞燉蘑菇可以吃，小老二咧著嘴嘿嘿傻笑。
    嘿嘿。
    他有肉肉吃了。
    小老三和小老四也高興的不行，像個小兔子似的蹦蹦躂躂的往家走。
    唯獨小老大，冷冰冰著一張臉跟在媽媽身後，一言不發。
    林綰綰故意放慢了腳步：“景霆，媽媽托人給你從羊城的新華書店買了幾本書回來，等下到家媽媽拿給你！”
    冷冰冰的小老大臉上噙起一絲笑意：“謝謝媽媽！”
    林綰綰揉了揉他的頭，溫柔的說道：“你是媽媽的親兒子，跟媽媽不用這麽客氣的！以後想要什麽跟媽媽講，媽媽給你買！但你要答應媽媽，一定要做個快快樂樂的小孩，好不好？”
    小老大重重的點點頭：“好！景霆都聽媽媽的！”
    他的媽媽，是世上最好的媽媽！
    他永遠愛媽媽！！
    回到家裏，幾個小家夥將髒兮兮的小手洗幹淨後，就乖乖的坐在飯桌前吃著碗裏香噴噴的大雞腿。
    見小孫子們吃的這麽香，傅父渾身都是幹勁，他要工作！他要掙錢給小孫子們買肉肉吃！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禮拜過去了。
    來島上已經快半個月的大隊長和李翠英也該回去了。
    傅錚托人給他們老兩口定的明天早上的船票，還有羊城站到老家的火車票。
    眼下，王秀娥和林綰綰正在幫忙收拾要帶走的東西。
    有王秀娥自己曬的芒果幹、香蕉幹、菠蘿片，還有島上特產的蝦醬、椰子片椰子糖……之類的！
    零零散散收拾出來滿滿三大包東西。
    林綰綰還將她早些日子給大伯和大伯娘買的兩身新衣服塞進包裏，免得被他們發現，又在推搡來推搡去的不肯收。
    夜裏。
    王秀娥掌勺，林綰綰打下手，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跑的，應有盡有。
    喝的有些多的大隊長拉著林水生的手，眼眶紅紅：“咱哥倆年紀也不小了，兩隻腳都快邁進棺材裏的人，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麵！就算見不了麵，你也要記得保重身體，照顧好自己和秀娥，知道嗎？”
    林水生深陷的眼窩裏全是眼淚：“大哥，我曉得了，你和大嫂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和秀娥買票回老家看你們。”
    ……
    翌日。
    上車餃子下車麵，早早就醒來的王秀娥起床包了兩屜鮮蝦豬肉餡的餃子。
    待大隊長和李翠英吃完餃子，傅錚和林綰綰開車送他們去碼頭坐船。
    直到船出發後，傅錚和林綰綰才開車回家。
    醒來後的小老四頂著一個雞窩頭，東瞅西瞅就是不見大爺爺大奶奶。
    有些著急的他屁顛屁顛的跑到林綰綰跟前：“媽媽，大爺爺大奶奶去哪了？我怎麽找不見他們啊！”
    林綰綰道：“你大爺爺大奶奶今早坐船回老家了。”
    小老四愣住了：“大爺爺大奶奶，走了？”
    林綰綰點點頭：“嗯，走了！”
    聞言，小老四嘴巴一撇，嗷嗷的哭出聲來。
    哭聲，洪亮有力。
    廚房盛飯的王秀娥、廁所蹲坑的傅爺爺、蹲在水池邊刷牙的傅父……一窩蜂的都圍了過來。
    “怎麽了這是？大早上的突然哭啥？”
    “爺爺的乖孫子，你這是怎麽了？跟爺爺講？”
    ……
    麵對眾人的關心，小老四聲音哽咽道：“我答應過大爺爺大奶奶明早要送他們去碼頭坐船船的，結果他們走了……他們一定是生我氣了！”
    眾人：“……”
    林綰綰歎了口氣，旋即將小老四摟進懷裏輕哄道。
    “大爺爺大奶奶沒有生你氣，是他們見你睡的太香，就沒舍得把你喊醒。”
    “大爺爺大奶奶真的沒有在生我氣嗎？”
    小老四吸溜了一下鼻子，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的林綰綰。
    “真沒有生你的氣。”林綰綰道。
    頃刻間的功夫。
    小老四立馬不哭了，屁顛屁顛的跑去洗臉刷牙。
    而另一邊的大隊長和李翠英曆經一天一夜後，總算坐船到了羊城。
    然後又從羊城中轉坐火車回老家。
    一路顛簸後，總算到了省會火車站。
    老兩口來不及休息，火速買了兩張汽車票到縣城。
    到達縣城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閨女林安安和兒子林有強過來汽車站接的他們倆。
    剛接到人，林有強就湊到老兩口跟前小聲嘀咕道：“爹娘，林有柱殘廢了！李招娣帶著長富和紅妮改嫁給一個鰥夫了。”
    聞言，大隊長和李翠英心裏一驚。
    大隊長道：“這好端端的，人怎麽殘廢了？是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了？”
    林有強搖搖頭：“是被人給打的！”
    大隊長和李翠英彼此對視一眼，二人心裏瞬間有了答案。
    “我聽隊裏人說，好像是林有柱出去跟人賭，借了別人好多錢，這錢到日子了，他沒還上，人家就把他兩條腿給打斷了！”
    林有強又道：“他又沒錢請醫生，現在癱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瞧著就可憐，我昨天過去看他的時候，給他帶了兩個窩窩頭。”
    李翠英急忙道：“這賭可是啥好東西，你可別跟著他學。”
    林有強：“娘，你就放一百個心！你兒子絕不會幹那種蠢事。”
    林有柱到底是老林家的種，大隊長還是心軟了。
    在這之後的日子裏，他一天三頓、風雨無阻的給癱在床上的林有柱送飯吃。
    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
    日子按部就班的往前走。
    一轉眼就到了過年。
    全家人湊到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個團圓飯。
    小老大兄弟四個收到了來自長輩們給的一遝厚厚的紅包。
    但最後，都被林綰綰以保管為由給要走了！
    這年過完了，又是嶄新的一年。
    一九七八年，三月份。
    係統被召回開會。
    在它臨走前，還不忘交代林綰綰照顧好自己和崽崽們，有什麽事情等它回來再說。
    然而。
    就在係統走後沒多久，傅錚突然接到上邊領導緊急交派給他的任務。
    此次任務的目的地是東北遼省的一個鄉下。
    出發時間是明早的五點鍾。
    一想到好長時間才能見到麵，傅錚心裏就不舒服，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
    夜裏。
    小老大兄弟四個被傅父傅母接去他們那院睡覺，王秀娥也跟著一起過去了。
    瞬間，家裏空蕩蕩的隻剩下他們夫妻兩個。
    於是乎。
    二人忘情、發狠的。
    ……
    一直到明天早上四點鍾，傅錚才一臉饜足的放過懷裏的林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