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王雲麵帶微笑，看到章聞玉上前。
    他也自覺退到另一邊，將展現的機會留給章聞玉。
    “終於要開始了！”
    期待多時，眼看這場文心之爭終於正式拉開帷幕。
    文士們也是激動不已。
    此時，最緊張的莫過於楊思文和七皇子兩人。
    雖然他們誰也沒有說話，但緊攥的手心，已經滲出了淡淡的汗意。
    一片安靜中，隻見章聞玉緩緩抬起手。
    以指為筆，周身金色氣運湧動，在半空中緩緩開始書寫。
    “這是……”
    令人驚奇的是，隨著章聞玉手指書寫過的地方，竟然留下一個個淡淡的金字。
    那是章聞玉以自己的氣運匯聚而成。
    在空中書寫下，屬於他自己大道至理！
    “不愧是章相！”
    “竟然能夠憑空作寫，這文氣，無愧是大乾第一文士！”
    “有生之年，竟然能夠得見此奇景，當真是死而無憾了！”
    霎時，文心湖周圍，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文士，都頓時轟動了。
    連楊思文，都沒有想到，章聞玉竟然會在文心之爭上，露這麽一手！
    “好他個老小子，竟然這一手都讓他給練成了！”
    以指為筆，以氣運為墨。
    這可不是普通文士能夠做到的。
    縱觀古今，也隻有兩三位文士，曾經在文心之爭上用出這一招。
    而這樣書寫出的大道至理，雖然對自身消耗極大。
    卻也因為融合了自身的氣運，因此在書寫時。
    能夠更好契合大道之理。
    這一點，現在的楊思文如果傾盡全力，或許能夠勉強做到。
    但絕對做不到，向章聞玉這樣揮灑自如！
    和幾十年前，和自己進行文心之爭的章聞玉，更是天差地別！
    “哼哼，穩了穩了。”
    “這個老小子，事後老夫可得找他好好說道說道！”
    雖然滿口碎碎念找章聞玉算賬的事。
    但看到章聞玉使出這一招之後，楊思文也徹底放下了心。
    王雲縱然是天資決定，也絕不可能年紀輕輕。
    就能像章聞玉這樣，對氣運掌握如此得心應手！
    轉眼間，一篇密密麻麻的文章，便在章聞玉指下書寫完成。
    整個過程中，文心湖內外，更是驚歎聲不斷。
    無數文士更是聚精會神，摒棄一切雜念。
    專注研究章聞玉所書寫文章中的大道之理！
    “陛下，為何這些文字，奴才明明看懂不了幾個。”
    “卻好像能隱約感覺到，章相這篇文章想要傳達出的道理？”
    雨化田不明所以的道。
    “此乃章相以自身氣運，匯集畢生領悟的天地至理所寫。”
    “若是潛心研讀其中文字的意思，就算明白，也隻是落在下乘。”
    “若是真正想要領悟，便需要拋棄這些雜念。”
    方辰此時，也望向章聞玉書寫的文字。
    從這密密麻麻的文章中，他仿佛能夠感覺到。
    章聞玉對自己這一生經曆的感悟與心得。
    這讓方辰也不禁輕歎。
    章聞玉的確無愧於昔日大乾第一文士的稱號，這一篇文章。
    不僅濃縮成他一生的剪影，還沒有一點違和感的，將章聞玉對道的領悟融入進去。
    隻不過，方辰也清楚的感受到。
    年輕時的章聞玉，或許還是一位壯誌躊躇，滿心報效朝廷的文士。
    如今，卻已經變成了滿心權利，涼薄自私的人。
    不過這些，都被章聞玉很好的隱藏在了看似深沉大義的文字中。
    隻有方辰，能夠一眼便看破其中奧秘。
    而其他文士，更是沉浸在章聞玉描述的所謂大道之理中。
    頗有幾分無法自拔的味道！
    “章相……實在是當之無愧的大乾第一文士！”
    “這篇文章，堪稱字字珠璣啊！”
    “我一定要記下來，日日研讀，哪怕是死了，都要帶進我的墓裏！”
    “章相這篇文章，對我等文人，簡直有振聾發聵之效！”
    在場文士，都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
    甚至有的，開始忍不住痛哭流涕起來。
    而在一片讚美聲中，章聞玉的文氣也在不斷提升。
    書寫也越來越流暢，直到半空中，幾乎全是他以金色氣運。
    融合自身文氣，書寫下的大道至理。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章聞玉的臉上，似乎也有一絲悵然若失。
    又仿佛是有些迷茫一般。
    但很快，這些情緒，就統統從章聞玉的臉上消失。
    “嗬嗬，這便是老夫的‘道’。”
    書寫完成的文章，不僅每一個字，都流轉著淡淡的金色。
    甚至隱隱有金色蓮花綻放。
    足以說明，章聞玉的道，已經得到了在場的大部分文士的認可！
    自以為十拿九穩的章聞玉緩緩吸了一口氣，看向王雲。
    不僅是他，全場無數雙眼睛，也落在了王雲身上。
    原本章聞玉以為，王雲的神情，多少該有些緊張。
    當然，不光是他，就連雨化田，也開始為王雲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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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相這大道，實在是恐怖。”
    “王大人他……”
    方辰坐在椅中，臉上沒有任何波動，隻淡淡道。
    “繼續看吧。”
    仿佛隻是隨口的一句話，卻像是一顆定心丸似的。
    “是。”
    雨化田的心仿佛也瞬間安定下來。
    “章相斐然，這篇文章，也為下官提供了另一個思路。”
    此時全場另一個不慌不忙，淡然自若的，就是王雲了。
    章聞玉驚訝的發現，王雲似乎全然沒有受到自己大道至理的影響。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文心之爭，除了借助天地之力，萬民之心。
    有時更能夠影響到對手的狀態。
    尤其是在章聞玉以自身氣運書寫的情況下，對手往往更容易受到他的大道至理的影響。
    甚至不知不覺中，產生對自己大道的認同，也是往往有的。
    可王雲看起來，全然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這倒是讓章聞玉感覺到失算了。
    “下官自幼研讀四書五經，尋訪聖賢之策。”
    “說來可笑，直到三十歲後，得高人相助。”
    “於大道才悟出一個字。”
    王雲的話平靜淡然，卻讓全場都聽的清清楚楚。
    原本喧嚷的人群，也仿佛受這股平靜的力量影響，而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
    全場目光，隨著王雲的手而移動。
    直到他的指尖，在空中同樣以氣運，書寫下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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