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出事了,算計(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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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推我!”錢母眼淚在眼眶打轉。
錢紅兵也有些後悔了,但是他真的好累,昨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跟那徐珍妮做了一夜。
午飯前,於芳來叫他吃飯。
他察覺對方的眼神不對勁,太過殷勤。
昨晚那樣瘋狂,估計也跟她家的飯食有關,錢紅兵是再也不敢吃了。
雖說那徐珍妮的滋味的確不錯,但哪個正常男人能被那樣搞。
他就找了個借口回來了。
好在徐家人沒有攔著他,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我隻想睡覺,我昨天一晚上沒睡覺,我好累。”
錢紅兵疲憊地揉揉鼻梁,錢母一聽他一晚上沒睡,連忙擦了擦淚。
“那你快點去睡覺,玩歸玩,可不能傷了身體……我,我不說了,不說了。”
錢母還在絮絮叨叨,見錢紅兵紅著眼睛瞪著她,這才訕訕地閉了嘴。
“砰!”的一聲,木門關得震天響。
錢父背著手,哼著小調從外頭進來,正好聽到這聲關門聲。
慌忙跑進堂屋,見老婆子站在兒子房門前。
“你又做什麽惹到兒子了,大過年的,你就不能安生點嗎?”
錢母不可置信地看著錢父,她隻是關心兒子,怎麽又落得被埋怨的下場。
“好,好,你們都在怪我,都在怪我!”說著,錢母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她越想越不值得,這輩子,她從嫁過來,就兢兢業業,上孝父母,下育子女。
一輩子為這個家裏操持。
到頭來,兒子嫌棄,丈夫埋怨,責怪。
她不過就是想著那隻鵝那麽大,等閨女回來再殺了,怎麽就做錯了呢。
越想心裏越難受。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村西頭的河邊,她站在河邊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
彎腰抱起一塊大石頭砸向冰麵。
十點鍾左右,陸承影三個準備離開回鎮上時,有幾個孩子慌慌張張地往村子裏跑。
一邊喊著錢爺爺,一邊大喊:“錢爺爺,錢爺爺,張奶奶投河了。”
稚嫩的聲音貫穿村子,錢父慌張從床上下來,臉上全是慌張。
他一邊喊著:“老婆子?老婆子?”
“這,這怎麽可能啊。”他連外褲都沒穿上,抓住來報信的孩子肩膀。
“虎子,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誰跳河了!”
他聲音都在哆嗦。
虎子被他這模樣嚇到了,趕忙顫抖著說:“是,是張奶奶,我們剛才去河邊丟石頭玩。
河邊有一塊地方是薄冰,砸開後,有個人就浮了上來。
村頭的老劉頭用竹子勾了一下,看到,看到了臉,是張奶奶死了。”
錢父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虎子等報信的孩子,見此一窩蜂地跑了。
錢父好半天才爬起身來。
他哆哆嗦嗦地敲擊錢紅兵的房門:“開門,紅兵,你快開門!”
錢紅兵煩躁地起身,打開門,怒道:“幹什麽啊,我不就是想睡個覺,怎麽就非要吵我呢!”
“啪!”
錢父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睡睡睡,要不是你給你娘甩臉子,我又怎麽會埋怨她。
我不埋怨她,她怎麽可能會想不開去跳河。
你這個臭小子,沒鵝吃就沒鵝吃,做什麽甩臉子離開家。
現在好了,現在好了,老婆子,老婆子啊!”
錢紅兵還有些懵逼,等反應過來,他嚇得腿一軟。
“走,跟我去把你娘帶回來!”錢父一把拎住他的衣領。
錢紅兵連忙阻止:“爸,爸,出去也要先穿上衣服,外頭那麽冷。”
說著還指了指他下身,錢父這才反應過來,也慌忙去房間。
錢紅兵一邊快速穿衣服,一邊在想,他媽到底發什麽瘋。
好好的怎麽……
父子倆趕到河邊,錢母已經被老劉頭和村裏其他人弄上了岸。
村支書陸向東瞪著姍姍來遲的父子倆:“大過年的,你們父子倆竟是逼死了自家老婆子和老母親,畜生不如的東西。”
錢父一臉懵。
陸向東怒道:“還裝,你作為兒子,少吃一天紅燒鵝會死嗎?
還雙星子跑出去一晚上,叫你母親大過年都擔心,睡不好。
你,不分青紅皂白,對自己媳婦劈頭蓋臉一陣怒罵,生生將她逼到死路上來。
你們倆不是畜生誰是!”
錢父還想要狡辯,嘴巴張張合合最終沒能說出話來。
畢竟這都是事實。
錢紅兵看著渾身濕透躺在那裏的母親,一股怨恨由心底升起。
如果不是那陸承影不肯幫忙,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麽會把氣撒在他媽身上。
那他就不會去找徐珍妮,也就不會被算計,惱怒回來跟母親生氣。
所以,都是陸衛國和陸承影的錯。
該死的東西,他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一定要!
錢紅兵手握成拳,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
卻讓陸向東誤會了,又給了他一巴掌:“怎麽,你還怪上你娘了?
她生你養你,就得到這樣的對待?不孝子!”
“叔,您說得對。”錢紅兵低著頭,出聲道歉。
在村民的幫忙下,錢母很快被搬回家中,錢父拿了一身她最喜歡的衣服出來。
村裏不介意的婆子幫忙換上,清理後,人躺在了堂屋。
這年頭喪事大多從簡。
村民們聞訊而至,前來吊唁,大多欲言又止。
陸衛國也陪著陸母來了。
錢紅兵一看到他,頓時氣得起身,揮拳就朝他臉上打去。
陸衛國躲開,一把握住他的手。
“你做什麽?”
“做什麽,要不是你不肯幫忙,我又怎麽會惱怒,又怎麽會把氣撒在我娘身上……”
聽完錢紅兵的話,在場的人傻了,陸衛國則被氣笑了。
“那廠子是我們自己的嗎?”
錢紅兵嗤笑一聲:“怎麽可能!”
“那不就是了,上頭有指示,得先供著縣裏和鎮上,哪裏有錯了?
你也說了,現在食品廠裏出產的東西很火爆。
又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事情,你跟我們鬧,我們也不能違規給你。
如果被查出來,你會去認是你糾纏的麽?”
錢紅兵想也不想就回絕道:“我東西拿到是我的本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不就是了,你不承擔責任,我們違規給了你,被懲處的是我們。
你跟我是什麽關係啊?
我為你承擔這些?”
陸衛國不屑地反駁,將自己帶來的心意放下,轉身就帶著母親離開了。
圍觀或幫忙的村民對著他指指點點。
錢父氣得臉都白了。
搞半天,他是因為這點事回來甩臉子?
“你沒那本事,攬什麽瓷器活!
你生生把你娘給逼死了,你這個畜生啊。”
錢紅兵一把握住他又揮過來的手,怒道:“就會罵我,吼我,跟你沒關係嗎?
你平常在家,對我媽冷嘲熱諷的,隻會推卸責任,你又是什麽好東西!”
錢紅兵一把推開他爸,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家。
出門時,正好看到陸衛國扶著他媽往回走的背影,雪越下越大了。
錢紅兵這天離家後,就直接去了徐珍妮那邊。
直到他媽入殯都沒回來,氣得錢父在家中怒罵。
年後,去上班,他直接被辭退了。
“憑什麽辭退我,就因為我沒有做到答應你的點心,你就要辭退我?”
錢紅兵質問社長。
供銷社長看著他,平靜道:“錢紅兵同誌,注意你的措辭。
我為什麽辭退你,你自己沒數麽?
你之前拍胸脯說一定可以弄到點心,我當初也說了,不用太過為難強求。
你做了什麽?因為這點事,鬧得逼死了你娘?
組織上之所以處理你,你自己沒數嗎?”
說完丟下錢紅兵在風中淩亂,他眼神越發的怨毒。
於芳推著徐珍妮來到他身邊:“紅兵,你隻剩下我們了。
你難道就真的甘心嗎?
憑什麽他陸衛國可以如此逍遙自在,擁有食品廠正式工作。
跟陸廠長還是幹兄弟,日後他隻會永遠將你踩在他的腳下,你永遠也翻身不了。
所以,同意我那個提議吧。”
說完,示意於芳推她離開。
錢紅兵死死握拳,在徐珍妮的挑撥之下,他越發的怨恨陸衛國等人。
春去夏來。
錢紅兵和徐珍妮一直沒有任何動作。
毒蛇的蟄伏隻不過是為了更致命的出擊。
這是夏日一個悶熱的午後,李秀麗獨自在衛生院後麵的小隔間裏整理藥品清單。
汗水順著她光潔的額頭滑下,空氣裏彌漫著濃重的酒精味。
門被輕輕敲響。
李秀麗有些意外的抬頭,看向門口那個陌生的中年婦女。
她穿著打補丁的舊衣服。
臉上帶著近乎諂媚的笑容,手裏更是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蓋著幹淨白布的粗陶碗。
“李醫生,忙著呢?”陌生婦女聲音又尖又細。
聽著讓人有些不太舒服。
李秀麗警惕地看著她,婦女再次諂媚地笑了:“我是鄰村劉家溝的,姓劉,你可以叫我劉嬸兒。”
“劉嬸兒,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李秀麗放下手裏的東西,禮貌地詢問。
劉嬸將東西放在桌上,一邊開口。
“是這樣的,我家那口子前些日子重感冒,多虧了您給開的藥,這才撿回條命。
咱們鄉下人,也沒啥好東西感謝您的。
家裏的老母雞剛燉好的,最是滋補,李醫生每日操勞,辛苦了。
一點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啊。”
她揭開白布,露出碗裏澄黃噴香,飄著油花的雞湯。
她說完,不由分說地把碗推向李秀麗那邊,眼神卻是飛快地掃了一眼隔間外麵空無一人的走廊。
李秀麗連忙站起身推辭:“劉嬸兒,您太客氣了,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這雞湯您拿回去給病人補身體,我真不能收。”
她本能地想起那晚陸衛國對她的叮囑。
“哎呦,李醫生,您這不是瞧不起我們鄉下人嗎?”
劉嬸的聲音陡然拔高,眼底浮現焦急之色,甚至用身體擋住了門口。
“一碗雞湯而已,值當啥,您要是不收,就是嫌棄我們窮,嫌棄我們東西髒,我…那我給您跪下,謝謝您的恩德。”
說著,作勢就要跪下去。
李秀麗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兩步扶住她。
“劉嬸兒,您,您別這樣,我,我%”
她看著劉嬸那副你不收我就不起來的架勢,又瞥了眼那碗確實香氣撲鼻的雞湯。
再想到外麵走廊隨時可能有人經過,看到這拉扯的一幕。
作為剛來一年多的年輕醫生,臉皮薄,最怕這種糾纏不清的場麵。
她麵色猶豫,最終還是無奈地歎息一聲:“那,那就謝謝劉嬸了,您快起來。”
劉嬸臉上立刻堆滿了得逞的笑容,麻利地站起來:“這就對了嘛,李醫生,您趁熱喝,腕放在這兒,回頭我來取。”
說完,像是怕李秀麗再反悔,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她腳步慌亂,李秀麗又猶豫地看向那碗熱氣騰騰的雞湯。
耳邊不斷傳來陸衛國的警告,聯想那婦人的奇怪舉止,她始終覺得不踏實。
她走到門口。
探頭看了看,走廊裏空蕩蕩的,那個劉嬸兒早就沒了身影。
猶豫再三,她終究沒敢喝,隻是把碗往桌角推了推。
打算等陸衛國晚點來接她時,再處理。
她重新坐下,繼續整理清單,可心裏那點不安卻是越來越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或許是天氣悶熱,也許是心裏那點莫名的煩躁。
李秀麗覺得頭有些發沉,眼皮也越來越重。
清單上的字跡都開始模糊,重疊。
她用力晃晃腦袋,試圖將那股突如其來,強烈的困倦晃掉。
可那倦意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
她甚至來不及思考,身體就不受控製地軟倒下去。
額頭即將磕到桌沿的刹那,一隻細白的小手突然伸出,一道關門中,走出一個嬌俏的小姑娘來。
不是江星禾又是誰。
她被臨時喚來保護李秀麗。
江星禾彎腰將李秀麗抱起,放在診斷床上。
自己坐在桌前,拆開一個棒棒糖,靠在椅背上開心地吃著。
隔間的門被人推開,錢紅兵那張陰鷙的臉出現在門口。
他眼神惡毒且貪婪地掃視隔間,看到隔間內竟然坐著一個漂亮白淨的小姑娘,他微微一愣。
轉頭看向診斷床上的李秀麗,他沉聲開口:“哪家的小孩,在這裏胡玩什麽,趕緊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