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悲哀，失去了鬥誌

    “篤……篤……篤”

    屋內，隻有九皇叔輕敲桌麵的聲音。

    半晌過後，九皇叔停了下來，唇角微微上揚，語氣篤定道：“輕瑤，二長老自殺絕不是為了阻止你往下查。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麽，卻又無法說出來，隻好用自己的死，來提醒你或者警告那些人。”

    “和我父親的死有關？”九皇叔想到的，鳳輕瑤也想到了，隻是她越想，心裏越悲涼。

    她忍不住問自己，來鳳陽族是對是錯，如果她沒有出現，鳳陽族是不是依舊一團和氣？

    九皇叔道：“也許不僅僅是這件事，或者更深一步，比如鳳陽族人和北陵皇室勾結。”如果隻是這麽一件事，二長老也不需要以死提醒。

    鳳陽族從根子上爛了，二長老用生命，給鳳輕瑤換來一個，

    鏟除鳳陽族毒瘤的機會。

    “鳳陽族真是一個爛攤子。”鳳輕瑤閉上眼睛，嘲諷地說道：“我大概明白二長老為什麽要死了。”

    九皇叔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動手清掉，收拾幹淨便可，鳳陽族還有不少人才。無論是鳳陽容還是鳳陽摯，或者是鳳陽憂，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鳳陽族數十代的累積，鳳陽族後代教養不比皇室差，最主要的是鳳陽族人驍勇擅戰，有領兵之才。

    這樣的人，無論放在哪一個國家，都是能鎮守一方的大將。要不是有傲人的才華，鳳戰又怎麽可能以平民之身，在軍中立足，迅速爬到將軍的位置？這樣的將才，無論哪一個帝王得到，都是一件幸事，要知道這天下，最終是要用武力才能征服的，任何時候，兵權都極為重要。

    “你看中了他們？”鳳輕瑤明白九皇叔的心思，她也是惜才之人。

    九皇叔毫不客氣地點頭：“如果他們能為本王所用，最多三年，本王就敢動手。”

    動手做什麽？當然是爭奪天下。

    “三年？你能給鳳陽族什麽？”鳳輕瑤開始盤算，和九皇叔合作的好處。

    她就算不為鳳陽族，也要為自己的兒子爭地盤。

    “和前朝一樣。”九皇叔毫不猶豫地許諾，這一刻他們二人是公事公辦。

    “不行。”鳳輕瑤想也不想就搖頭，九皇叔挑眉：“嫌少？”

    鳳輕瑤道：“不，太多了。功高震主，手握重兵並不是什麽好事，前朝的滅亡就是教訓。”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皇帝記恨。

    一代兩代還好，時間長了就麻煩了。

    “本王第一次看到，嫌權利太大的人。”九皇叔輕笑一聲：“輕瑤，後人的事不需要我們操心，我們隻要管好自己就行。”

    鳳輕瑤沉吟著道：“能做安排的，自然是盡量安排好。我的要求一點也不高，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隻要給鳳陽族異姓王的封號，至於兵權……自然也是要的，但不能和前朝一樣，掌管全國一半以上的兵權，有五分之一的兵權就足夠了。”能自保，又不會威脅皇位，多好。

    至於這樣會不會被皇上猜忌，那就不是她能操心的事了，畢竟後人怎麽想，她控製不了。

    “你倒是不貪心。”九皇叔這話算是同意了。

    兩人玩笑般的話，就決定了九州大陸未來的權力劃分，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可能會驚得眼珠子都掉下來。

    不過，兩人也沒有詳談，隻是說了這麽幾句便打住了。

    略作休息後，鳳輕瑤起身梳洗，走之前特意問了一下九皇叔：“你的黑騎，什麽時候能到？”

    “兩天後。”九皇叔調用黑騎的事，並沒有隱瞞鳳輕瑤。

    鳳輕瑤低頭盤算了一下，點了點頭：“讓黑騎斷了北陵將士的糧草，應該能做到吧？”

    “沒有問題。”九皇叔對黑騎有著絕對的信心。

    鳳輕瑤收到答案，滿意離去。

    九皇叔目送鳳輕瑤離去的背影，輕輕地笑……

    輕瑤終於學會從利益的角度，考慮得失了，這樣很好。

    鳳輕瑤找到大長老、五長老和鳳陽憂，在十八騎的保護下，秘密往雪峰後麵走去。

    大長老和五長老都是聰明人，見鳳輕瑤行事這般小心，自是知道她不相信別人。

    鳳陽嫡女不相信族人，這絕對不是好現象，可偏偏他們不能說鳳輕瑤半句不是，因為族內確實有人不可信。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鳳輕瑤很滿意鳳陽憂三人的表現，一路將三人帶到冰峰深淵旁。

    深淵的對麵是另一座冰峰，這道百米寬的深淵將兩座冰峰隔開，就如同狼族與狼族禁地一般。

    站在深淵邊側，鳳輕瑤指著對麵的雪峰：“大長老，看到沒有，隻要從這裏走過去，翻過對麵的那座冰山，後麵就不再是冰天雪地。”

    鳳陽族的老祖宗，橫行九州大陸幾百年，怎麽可能會給子孫後代，挑一處無法自給自足，隻能啃老本的地方當隱世之地，他們為鳳陽族選了一個真正的世外桃源，可惜……鳳陽族人自從隱居於此後，根本沒有往後麵探查，隻守在這一畝三分地，吃著老祖宗留下來的老本。

    幸虧鳳陽族財大氣粗，留下來的東西夠多，不然這些人肯定會活活餓死在雪地裏。

    順著鳳輕瑤的手看去，依舊是一片雪白，大長老和五長老眼露迷惑，一臉懷疑地看著鳳輕瑤：“大小姐，先不說對麵那座冰山後麵有什麽，單說這道深淵，我們就過不去。”

    即使對麵是寶山，他們也沒有辦法拿。

    “大長老可知，狼族禁地與狼禁，也隔著一道深淵，狼族人能讓闖禁地的人走過去，為何我鳳陽族人做不到？”鳳輕瑤有些悲哀。

    這麽多年的隱居生活，是不是磨掉了鳳陽族人的鬥誌？“大小姐的意思是，我們造一座橋，橫跨這兩座冰峰，讓族人退到對麵去？”鳳陽憂看鳳輕瑤麵色不喜，連忙插話。

    鳳輕瑤點了點頭：“這個地方不能再住了。北陵十萬大軍來犯，別說我們打不過，就算能打贏，下次呢？下次也許是四國聯軍，到那時我們還能打贏嗎？這個地方已經被人發現，再留下來隻有死路一條，我們必須離開，而這裏是我們唯一的退路。”

    不過，在離開之前，得把族中的奸細揪出來，不然他們再怎麽躲，都會被人發現。

    “我明白了。請大小姐放心，明天之前我一定想出辦法，在這兩座冰峰間搭一座橋出來。”人的潛力和智慧都是被逼出來的，生死存亡之際，大長老終於不再說這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過，這並不是鳳輕瑤要大長老做的事。

    鳳輕瑤說道：“橋的事大長老不必擔心，他們幾個可以做到。大長老要做的不是這些瑣事，我有更重要的事交待給大長老你。”

    “請大小姐吩咐。”大長老終於拿出他該有的姿態，敬鳳輕瑤如鳳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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