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意識不該被視為威脅。”
    “哪怕它曾存在於我們‘製造’出的個體身上。”
    ——《聯盟·意識共存條款》草案節選
    黎驍被押走那天，全聯盟天線上第一次升起了“自由藍”指令旗。
    那是z03親自掛上的。
    所有數據流通道全麵解鎖，審查係統下架，人工與模組共用戰術圖層。
    “過去你們是兵器，現在你們是隊友。”他說。
    【主控中樞 · 新政議會廳】
    沈知予站在透明圓頂下，身後是十餘名中高層指揮官。
    ev3沒有說話，隻靜靜立在她身後左側，手臂上貼著“身份識別芯片”，卻已無“處置級標簽”。
    聯盟內部眾人眼神複雜。
    “你真的要為她申報‘a類戰鬥權’？”
    “她還不是人類。”
    沈知予麵色平靜：“她是個體，有選擇的意識，也有不服從的權利。”
    “我們對人的定義，從今天起，必須擴展。”
    經過整整九小時審議，聯盟高層首次通過：
    《非人模組個體意識權暫行條例》
    其中，ev3被定義為“自由意識模組第一例”，具備戰術參與權、有限決策權、個體人格備案權。
    這一刻，她從“編號”變成了“記錄在案的存在”。
    【訓練營 · 兩日後】
    ev3第一次被允許進入常規隊列。
    她穿著統一灰白戰服，站在最後一列，周圍仍有戰士投來疑慮目光。
    但沒有人嗬斥她。
    z03走過時拍拍她肩，“別太緊張，沒人會真把你當炸彈。”
    ev3微微低頭：“我……不知道怎麽跟人開口。”
    z03：“你會的。說話這事，比編程簡單。”
    訓練中，她出奇地精準，每一個動作都如軌道計算。
    有人低聲：“她這樣……太像‘標準程序’了吧？”
    另一人卻說：“可她有讓人放心的感覺。”
    “像是我們真有了個——不叛變的戰術中樞。”
    【星港下沉區 · 夜晚】
    ev3獨自站在廢棄平台上，手中是一個模擬太陽能火爐。
    那是裂脈偷偷塞給她的。
    “這玩意不實用，但能讓人暖。”
    ev3看著手中的光，忽然輕聲說：
    “這就是‘熱’嗎？”
    沈知予從後方走來：“熱，也是一種情緒。”
    ev3：“那你現在‘熱’嗎？”
    沈知予笑：“我在你身邊，就不冷。”
    ev3沉默一瞬，忽然問：“你覺得……我會不會永遠不‘完整’？”
    沈知予看著她。
    “沒有人是完整的。”
    “但不完整，並不妨礙你是‘你’。”
    ev3點頭，第一次用不經編程的語氣輕聲說：
    “我會試著……成為真正的自己。”
    【同一時刻 · 冷凍核心區】
    某處廢棄頻段，忽然閃出一個斷裂的數據串。
    【原模組f0ev0 · 核心殘片連接成功】
    【定位：不明】
    【傳感脈衝：激活中】
    信號波動傳入主控核心。
    沈知予眉心一跳，看向那行模糊的代碼：
    ——ev0？
    她低聲道：“我們不是第一個。”
    “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第三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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