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樣，你們就要大下殺手？那被你們獻祭的無辜者又怎麽算？”
    墨夤問。
    “怎麽算？算他們倒黴唄！能做喚魂的祭品，也算是這些人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對了，小女的寶貝魚為何不出來迎接？”
    護法老太左顧右盼，想要尋找已經變成粉塵的何羅魚。
    “別急，我這就送你去見它。”
    墨夤語氣森然，眼中覆滿冰霜。
    “就憑你？可笑！”
    老太冷哼，控製水流卷向墨夤。
    “千山鳥飛絕……”
    在狂暴的水流即將接觸到墨夤的刹那，他的術法發動了。
    “哢哢哢！”
    『千萬孤獨』的寒氣以墨夤為中心四散開，頃刻便把老太的水流冰封。
    還不等她反應，狂暴的寒流猛然增大將大片大片的海水被凍住。
    數以千計的鋒利冰淩朝著老太射去，勢必要讓其變成馬蜂窩。
    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裏的護法立刻調轉方向，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可她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墨夤的術法。
    就在冰淩即將把她紮個透心涼時，一道銀光閃過，老太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一記不中的墨夤一聲嘶吼，引爆了周身所有的寒氣。
    那天，身處東海的所有生靈都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靈魂的寒氣。
    隻是它們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力量能頃刻將近一半的東海海麵冰封。
    好在這寒冷來得快去得也快，倒是沒造成什麽大的影響。
    山海小築外，已經從寶珠裏出來的劍魚妖和老太驚魂未定。
    沒來得及思考，護法老太一把將手中的寶珠摔碎，生怕裏麵的瘟神出來。
    “幻海珠連的是東海，沒有你的命令他們又出不來，何苦摔了這寶物？”
    老頭覺得有些可惜。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不得不防。”
    老太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是嗎？”
    墨夤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重重砸在兩人的心口。
    “布陣布陣！”
    人老成精的護法連忙躲到魚妖老頭身後，吩咐碧海嶼的人布陣。
    隻是她吩咐得太晚，碧海嶼眾人此刻已經全都不能動了。
    一團黑光兀自在眾人上空生成，身披星霞的墨夤抱著阿玄從中顯現，居高臨下看向眾人。
    “跑，我來攔住他！”
    老頭把老太護在身後，臉色大變。
    他十分清楚一個能瞬間要了何羅魚命的存在，自然也能瞬間要了自己的命。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要攔住這人。
    畢竟，他身後有自己最重要的存在。
    聽到這話，護法老太拔腿就跑，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跑，想跑到哪裏去？”
    墨夤冷哼，直接封鎖住周圍空間。
    “本來想讓你們碧海嶼蹦噠幾天的，現在看來也沒那個必要了。你們這些人都該死，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如此，我就大發慈悲送你們上路去吧。”
    說著，墨夤眼中血光衝天。
    無數星光鋪滿夜幕，將天宇綴得奇幻玄妙。
    好在現在是深夜，沒有人會懷疑這璀璨的星河到底為何形成。
    半空中，星夜之輝在墨夤手中匯集，寂滅之力蓄勢待發。
    “刹那生滅，魂落蒼冥。神予慈悲，邃夜無明。”
    『至暗，終夜歸寂！』
    星夜浩瀚，死昭降臨。
    在黑暗席卷過後，墨夤的下方隻剩下魚妖老頭和護法老太。
    至於其餘人，已經隨著夜的逝去回歸虛無。
    腳踏漆黑星雲，墨夤從空中落下，一步一步走到魚妖老頭麵前。
    “閣下似乎很喜歡殺人？”
    墨夤語氣平靜。
    “是又怎樣！你把其他人都弄到哪裏去了？”
    全身僵直的老頭死死瞪著眼前這個青年人。
    “哪裏去了？自然是到下麵去和那隻八爪魚作伴了。別急，你很快會和他們見麵的。”
    墨夤言罷，把一絲生機之力注入到老頭體內。
    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老頭先是一喜，隨後臉色大變。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人有古怪。
    “剛剛閣下屠殺店裏的幾個人挺爽的啊？隻是不知道同樣的死法落到自己身上，閣下又會作何感想呢？”
    話音剛落，墨夤封住了老頭的嘴巴防止他叫出聲擾民。
    隨後一道烈風被墨夤喚起，瞬間將老頭籠罩。
    唰唰唰！
    比刀劍更加銳利的風刃一刀刀切割在老頭身上，帶出一片血花。
    幾個呼吸間，被淩遲的魚妖全身皮肉被絞了個粉碎。
    就連內髒也被切得七零八落，找不出一個完整的器官。
    為避免老頭這麽輕易死去，墨夤適時停手。
    他把老太拉到老頭身邊，讓這個毒婦也看看自己至親被千刀萬剮的慘狀。
    這個原本意氣風發目中無人的左護法在看到魚妖老頭的模樣後，不由得牙齒打顫。
    也對，畢竟現在的老頭隻剩脖子以上是完好無損的。
    而脖子以下，已經變得血腥可怖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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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能從糜爛的碎肉中，看到魚妖老頭的森森白骨。
    見到老太在自己身邊，本來已經快死的老頭眼中重燃希望。
    “挺硬的嘛，都這樣了還不吭聲。哦，差點忘了，你現在也吭不了聲。”
    “相逢即是有緣，送你們一個見麵禮炮吧！”
    墨夤手往老頭腹部一指，他的髒器便以不可思議的威力全部爆開。
    嘣！
    血肉髒器碎片飛濺，以至於身邊的護法老太被飛濺的血肉淋了一頭一臉。
    經過這麽一炸，這老頭的生命算是走到終點。
    隻是他那滾落在地的頭顱上，怒睜的雙眼閃爍著詭異的光。
    “這麽痛快的死法，算是便宜你這妖物了。那麽接下來，該護法大人和我玩玩了。”
    墨夤隨手引爆劍魚妖頭顱，將目光轉向全身顫抖的老太。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身上有很多寶貝，都可以給你的。對了，我還有很多很多的金銀財寶靈丹妙藥，都可以全部給你！”
    “但求你放過我！”
    護法老太語氣顫抖祈求著墨夤。
    “放了你，那我家人的傷痛怎麽彌補？原本我不想開殺戒的，是你們逼我！方才哪怕你們對這些孩子能些許留情，情況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隻有你們死了，那些被你們害死的亡靈才會安息。隻有你們死了，那些被你們傷害到可憐人，才能得到彌補。”
    “所以，安心享受死亡吧護法大人。你在我摯愛身上劃的每一刀，我都會千倍萬倍還給你！”
    墨夤眼中黑暗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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