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地怪魚撲騰，仙祖臉黑得十分難看。
    “如果我猜得不錯，整個太極門的人，體內應該全部有這種灰氣吧？或者說，你在所有人體內都種了太極魚的魚卵。”
    墨夤拍拍手。
    “很厲害，你是怎麽發現的？”
    仙祖睜眼看向墨夤。
    聽到仙祖承認，厲飛陽心中那根驟然弦斷裂。
    之前死屍在木屋爆炸時他沒問墨夤，因為這男人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本人也不是那種愛管閑事之人。
    本以為這事隻是調查行動的小插曲，沒想到竟牽連到自己一直敬重的仙祖身上。
    如此，怎能不讓人吃驚錯愕。
    “我怎麽發現的你不用管。你隻需要告訴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墨夤響指一打，地上的怪魚盡數被焚去。
    “本座如此，自然是為了他們好。”
    仙祖語氣平靜。
    墨夤：“一堆狗屎。”
    仙祖：“你還是臨神境巔峰，不懂神境的玄妙，所以本座不與你說。”
    “嗬嗬，既如此那我就要和你掰扯掰扯了。雖說你們宗門畜生極多，可這段時間我發現門中還是有些許好人的。”
    “即便你們宗門劣跡斑斑，做的某些事情天怒人怨天理不容。可我在這裏殺人，起碼是撿著畜生殺的，沒有殃及無辜。”
    “而你身為太極門的領導，卻在他們身上做出這種事情。現在想想，著實令人發指。”
    墨夤搖搖頭。
    “哦？我在他們身上做了什麽事情？”
    白毛老頭笑了。
    “你在門下弟子身下種太極魚的魚卵，哪裏是為了他們好。分明是想把他們的氣運壽數和修為全都據為己有吧？然後，再順便把自己的災劫轉移到這些可憐人身上，讓他們做你的替死鬼。”
    “我說的，可有錯漏？”
    墨夤一邊說，一邊背身將手中暗扣的秘製丹藥塞進想要開口的厲飛陽嘴裏。
    這人用腳踢了厲護法，讓他先不要說話。
    事實上，厲飛陽就是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了。
    淬過金烏之火的解蠱丹藥入腹，男人當即捂著肚子疼得失語。
    畢竟神火精粹流經四肢百骸筋骨血肉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要想殺盡厲飛陽體內的魚卵，唯有此法。
    否則等仙祖動催動歸連，這男人的結果恐怕不會比木屋裏爆炸的死屍好上多少。
    痛苦歸痛苦，信任墨夤的厲飛陽最終咬咬牙堅持下來。
    高座上，仙祖擺出一副看戲的表情開口道：
    “證據呢？憑空汙人清白可不是一個好孩子。”
    “證據是吧？”
    墨夤隔空攝來一位變成冰雕的長老，將他扔到仙祖麵前。
    哢嚓嚓！
    冰雕破裂，連帶長老的身體也變得四分五裂。
    在幾坨融化的屍塊中，有絲絲縷縷的灰色氣息散出。
    “這人身上血煞氣極重，想來手上背負太多人命。至於為何如此，應該是歸連用多了。自己的劫數可以轉移走，可因果業力卻沒辦法強塞給別人。”
    墨夤說完，當著這老頭的麵往長老體內射入一絲綠光。
    眨眼間，屍塊爆炸，無數詭異小魚從中生出。
    “哦？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這和你對本座的指控可不搭邊。”
    看完墨夤表演，仙祖冷笑。
    “嗬嗬。剛剛的話我可不是對你說的，不要自作多情。”
    墨夤把目光移向身邊吐了幾口汙血的男人。
    墨夤：“我沒有濫殺無辜。那個老頭罪孽深重，所以該死。你會怪我嗎？”
    吐幹淨魚卵的厲飛陽搖搖頭。
    墨夤：“那就好。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很勁爆，答應我一定要冷靜，可以嗎？”
    男人點點頭，抬頭看向墨夤的眼神十分真誠。
    “你們要打情罵俏可以換個地方，不要來汙了本座的眼。”
    覺得這倆非常刺眼的老頭很不高興。
    “讓你說話了嗎，聒噪！”
    墨夤眼神一凝，往仙祖方向打出一朵冰花。
    哢！
    晶瑩剔透的冰花在仙祖麵前破碎，整個大殿頃刻被厚重的冰層所覆蓋。
    而在一片純白大殿，有三人佇立其中。
    墨夤和厲飛陽並肩而立，兩人目光對上高座正在打哈欠的白毛老頭。
    “不錯，剛剛那招差點把本座冷得打噴嚏。”
    仙祖勾起嘴角。
    “你知道嗎？能抵擋住我寒氣的，想必是對冰術爐火純青之人。不然哪怕是神，也會被我凍住幾息不得脫身。”
    墨夤看著仙祖說道。
    “哦？那為何不能是本座修為高於你的緣故？本座乃半神，而你尚未進入神境。如此，本座免疫你的術法不是很正常？”
    仙祖眯起眼睛。
    “沒有這個可能。除非，你是九陰之體。也隻有至陰至寒的九陰之體，才能無視我這神授的冰術。”
    墨夤笑著搖搖頭。
    聽到九陰之體，場上除了墨夤，仙祖和厲飛陽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甚至沐恩門主的冰雕，也有些許開裂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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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祖：“一派胡……”
    “你先別說話，看看這是什麽！”
    墨夤打斷白毛老頭，從衣襟裏拿出一朵花。
    當著厲飛陽和仙祖的麵，墨夤跟變戲法似的把沐曦的屍身從花裏倒出來。
    在看到自己孫女屍體的那刻，原本淡定的仙祖變得臉色發青目眥欲裂。
    而厲飛陽則死死攥著墨夤的手腕，一連倒吸幾口冷氣。
    “淡定。”
    墨夤小聲給他耳語。
    “嗯。”
    這男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嗬嗬，你從哪裏弄來的？”
    稍有冷靜的仙祖收斂情緒。
    墨夤：“自然是從思過崖底的弱水潭裏。”
    他俯下身捏開屍體的嘴鼻，濃鬱的灰色氣息立馬從中飛出。
    此情此景，即便是一根筋的厲飛陽也明白過來墨夤做這一切到底是什麽目的。
    這男人抬起通紅的眼眸，死死盯著仙祖一字一句說道：
    “是你殺了沐沐，是你殺了自己的親孫女！你不僅殺了沐沐，還奪了她的九陰之體！”
    “不……不……是你，你為了九陰之體，竟親手殺死自己的親孫女！”
    厲飛陽把牙咬得嘎吱作響。
    仙祖：“怎麽？厲護法不信本座，卻要聽信這妖女的一麵之詞？”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當初是你親口說的，沐沐是因為嫌棄我的身份所以對我避而不見。之後又為了逃避我，才在出走途中被人暗算以致屍骨無存。”
    “可她的屍身此刻在這裏，體內還有歸連的氣息。你讓我如何信你！”
    怒火攻心的男人提劍就要衝。
    眼疾手快的墨夤趕緊把他迷暈，以免這人自己作死。
    就在這時，冰雕沐恩突然開裂。
    這位太極門門主從冰碴中走出，紅著眼看向仙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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