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啊狐狸哥。那個小白臉哥哥好像叫我們不要離開他三步之外吧，現在咱們怎麽辦？”
    本能感到恐懼的開明躲到阿玄身後。
    “別怕，你靠近我。玉簡會保護我們的！”
    狐狸安慰道。
    雖然阿玄嘴上這麽說，可敏銳的他還是覺得有那麽一絲不對。
    按理說墨夤不是那種會臨時變卦的人。
    無論什麽事，他多多少少都會提前知會一聲，絕對不會像今天這麽魯莽。
    想到這裏，狐狸留了個心眼。
    見阿玄陷入沉思，開明問他怎麽了？
    “沒事，我在想辦法。所以，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狐狸開始自言自語。
    一旁的青年見這倆一個兩個開始犯傻，頓時覺得自己的天塌了。
    神庭門前，墨夤和陸吾相對而立。
    “所以，剛剛那是你做的傀儡？”
    陸吾率先開口。
    “聰明。”
    墨夤大方承認。
    “傀儡做的不錯，就是不知道本人怎麽樣。剛剛那東西死得太輕鬆，現在該讓我好好疼愛疼愛你了！”
    目光淩冽的女子一個閃身來到墨夤麵前，舉槍就往他心口處戳。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啊。”
    墨夤冷冷一笑消失在原地，隻留下星星點點的光芒閃爍。
    隨後他猛然出現在陸吾身後，一個抬腳直逼女人的後頸。
    如果被這腳踩中，恐怕這女人要當場癱瘓。
    可神衛就是神衛，陸吾就像後腦勺長了眼睛般，一個轉身將銀槍橫在兩人中間擋住墨夤的雷霆一腳。
    鐺！
    一擊不中，墨夤借著銀槍的支撐足尖一點，一個空中轉體後翻和陸吾拉開距離。
    “嗬嗬，雕蟲……唔！”
    女子剛想調侃落到不遠處的墨夤，不料這青年一個俯衝，直接將手中的軒轅劍架到她脖頸處。
    電光石火間幾道金芒襲來，蕩開了墨夤的金劍。
    “帝劍？你怎麽會有這東西！”
    後撤半步的陸吾眼中帶著一絲詫異。
    “你猜。”
    墨夤陡然調轉劍鋒，徑直刺向女人的咽喉處。
    寒光爍爍，金鐵錚鳴，兩人戰作一團。
    躲在大石頭後麵的兩人，不停為穿梭在場上的那抹身影捏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
    ……
    帝台之下，在無人發現的角落裏一道不染纖塵的身影翩然而至。
    在充滿腐蝕毒血的地下空間裏，他腳踏黑紅液體，一步一步走向被鎖鏈束縛住的巨大蛇形怪物前。
    “多少年了，我已經忘記上一次來看我的人是何模樣了。”
    一顆大如山巒的蛇頭垂下，明如亮燈的眼睛注視著眼前這個與黑暗格格不入的渺小身影。
    “沒想到你還活著。”
    墨夤抬頭，與之對視。
    “我沒那麽容易死。倒是你這小子，不怕我嗎？就連眾神都不想沾染的血液，你卻絲毫不在意。有趣，實在有趣。”
    “無事不登三寶殿，更別提來這座囚籠了。說吧，你找我何事？”
    巨蛇話落，將蛇頭重新抬起。
    “你能告訴我共工在哪嗎？”
    墨夤問道。
    “什麽！”
    被刺激到的巨蛇垂下他的八顆頭顱，對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張牙舞爪。
    “你那麽激動幹嘛？”
    被十六顆帶著不善目光的眼睛盯著，墨夤渾身不自在。
    “激動？水神之名豈是你可隨意呼喚！我先給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一點教訓再說！”
    巨蛇舞動八顆腦袋，勢要給這小豆丁一點眼色瞧瞧。
    ……
    昆侖山外，站在雲端上的朱雀和白虎看著眼前的景象表情十分複雜。
    在他們眼中，此時整個昆侖山完全被一層漆黑的夜幕籠罩。
    而山脈上方的天空，赫然出現一隻巨大的眼睛在注視下方的一切。
    那隻眼睛裏星光璀璨，有無數奇光交相輝映。
    看得時間久了，會讓人情不自禁陷進去。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紅衣少女指著天上的眼珠子問。
    “我也不清楚。不過你發現沒有，從中逸散出的靈力氣息很像一個人。”
    白虎雙眼放光。
    朱雀：“是墨夤！難不成這些都是他弄出來的？”
    “八九不離十。先前龍神他們對墨夤的態度就很奇怪，似乎關於他的身份有別的說法。現在看來，答案呼之欲出。”
    “你記不記得很久以前，身歸虛無的那位存在。那個執掌暮夜幻境，從虛空中誕生的奇妙存在。”
    白虎看向朱雀。
    “夢主？！你是說墨夤是夢主？”
    紅衣少女驚呼。
    “是的。當初在秘境裏他本人說得含糊其辭，人王和龍神也一直打啞謎。我想，這大概就是他們想保守的秘密。”
    “畢竟夢界主宰還活著，甚至成為山海之主這件事實在過於炸裂。如果傳出去，恐怕諸天都會引起不小的動蕩。”
    白虎捏著下巴言之鑿鑿。
    “這也難怪了，他一個半神卻能承受那麽多源初之物的力量。我先前以為墨夤最多是某一位身歸混沌的大神蘇生，沒想到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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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一陣唏噓。
    白虎：“誰不是呢。世間法則，果真莫測。”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還要進山嗎？”
    少女問起。
    “先看看情況吧。貿然進去會對墨夤的布置不利。而且看這情況，怕是整個區域的生靈都陷入夢境中了。”
    “我可沒有把握能從夢主編織的夢境中找回自我。”
    男人苦笑。
    “事情沒那麽簡單。恐怕就連我們，也被拖進夢境中了。”
    朱雀一笑，用指甲在身邊男人的胳膊處劃出一道傷口。
    金紅的血液隨即流出，一點點飄散在風中。
    朱雀：“痛嗎？”
    “蠻痛的，你這是？”
    白虎一臉懵。
    “我就是想看看我們到底是不是在夢境中。”
    少女調皮一笑。
    “我靠！要試你拿自己試啊，搞我好玩嗎！再說咱們離得那麽遠，墨夤的法術能影響到這裏？現在我很痛，不在夢境中！”
    白虎瞪了朱雀一眼。
    朱雀：“是嗎？睜開你的真實之眼看看呢？”
    不信邪的男人亮起金色瞳孔，仔細打量起四周。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胳膊上哪裏有什麽傷口，但上麵奇怪的幻痛依然存在。
    “這就是夢主的力量嗎？我現在感覺腦子有點亂，有點迷糊了。”
    男人暗暗咽了咽口水。
    “得虧墨夤現在還是半神，術法還能被你真實之眼破掉。若他晉神，其實力我都不敢想。”
    少女感慨。
    男人點點頭，同意朱雀的看法。
    “所以說了那麽多，你是怎麽發現我們已經在夢境裏的？”
    白虎掐著自己臉，想感受一下夢和現實痛感的差別。
    “這個嗎，自然是女人的直覺。快誇誇我，你的三妹是不是很聰明？”
    朱雀昂首挺胸表情驕傲。
    男人給了少女一個爆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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