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你說如果我在夢裏再做夢，會發生什麽呢？”
    西王母陷入沉思。
    “真實的真實，虛妄的虛妄。存在的不存在，不存在的開始存在。意識的造物會由現實開始聯想，然後從虛無誕生實質。從無到有，從有到無，大致如此。”
    墨夤回答。
    西王母：“真是神奇。”
    “還好吧，在你沉睡時不是有個化身已經從夢中誕生到現實世界了嗎？”
    墨夤笑了笑。
    “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女神一臉懵。
    “嗯？你不知道嗎？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問一下，你有沒有做過一個關於無知群眾囚禁他們的守護神，然後啖嗜其血肉的的夢？”
    墨夤詢問。
    “夢嗎？似乎是這麽一個類似的夢境。那個夢發生在過去的某一個時間裏。”
    “舊時供奉開明神的禍彭國，某天突然來了隻重傷的開明獸。”
    “於禍彭人而言，此兆應為天恩祥瑞。被一直尊崇的神靈回應，這麽說都是值得高興的吧。可滄海桑田，禍彭國早已不是崇敬他的國度。”
    “九首之虎的出現於對那裏的人來說，更像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一種能讓他們擺脫苦痛，變得更強大的饋贈。”
    “因為禍彭國的人信奉以形補形，所以為了得到開明獸力量的，這些人囚禁了他們曾經的守護神開明。”
    “這些無知的人不僅虐待折磨那孩子，甚至每天割開他的皮肉來喝他的血。以此，來求得超越凡俗的力量。”
    “不知為何，麵對禍彭人的暴行，開明獸並沒有反抗。這孩子就這麽任由愚民傷害自己，卻毫無怨言。”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過去。再後來的某天，禍彭國來了兩個外鄉人。他們問我禍彭人為什麽都在往廣場趕？”
    “看著這倆不像壞人，我就把那裏發生的事情經過潤色後告訴了他們。”
    “本以為那兩人隻是去湊熱鬧，沒想到他們竟想救開明。奈何他倆做事太磨唧，開明沒救出來反倒把禍彭人招了過來。”
    “想著開明獸也是可憐，所以我就幫他們打了個掩護。”
    女神努力回想著。
    墨夤：“那後來呢？”
    “後來的事情怎麽說呢……那時的我很害怕，把人引走後我也跑了。本以為那兩傻蛋已經把開明救走，誰曾想第二天那些人掀開黑布時那九首虎卻還在裏麵。”
    “那時我一邊認為倆傻子在浪費我表情，一邊為開明又要承受痛苦感到心痛。可就在這次禍彭人喝完開明血後，異變發生了。”
    “禍彭人變了。他們變得雙目通紅，殘暴不仁。那些喝過開明血的人開始互相殘殺！一時間血肉飛濺屍橫遍野，偌大的廣場宛若人間煉獄。”
    “短短一夜，廣場上的屍體堆積成山。整個禍彭國，隻剩下寥寥無幾沒傷害過開明獸的老弱婦孺。”
    “一開始我還在想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後來我想明白了。”
    “那兩個外鄉人成功了。他們救走了可憐的開明，甚至還做了一個假的九首虎來詛咒禍彭人。”
    西王母說道。
    “對於這個夢，你有什麽看法嗎？”
    墨夤問。
    “光怪陸離，荒誕無稽。連那兩個外鄉人的樣貌我都沒看清，甚至自己還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既真實又荒唐。”
    “所以說夢境啊，玄妙至極。”
    女神搖頭苦笑。
    墨夤點點頭，似乎在想事情。
    與此同時，姍姍來遲的阿玄和開明終於來到瑤池邊。
    “剛剛我還在想該怎麽過去呢，沒想到這裏有座橋！”
    阿玄指著一直延伸到池中心的冰橋。
    “奇怪，這裏之前沒橋啊。而且一般外人到了這裏，三青鳥應該已經打過來了。今天怎麽會那麽安靜？”
    開明不解。
    阿玄：“會不會她們睡著了？”
    “不可能，她們輪班的。每次至少有一隻青鳥醒著，護衛在西王母身邊。等等，不好！”
    嗅到冰橋上非比尋常靈力氣息的青年臉色劇變。
    “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
    狐狸不解。
    “這……橋上麵有他的靈力！”
    開明寒毛直立。
    阿玄：“誰的？”
    開明：“太古水神，共工！”
    “我靠！那現在怎麽辦？咱倆能打得過他嗎？”
    狐狸也不想直麵水神鋒芒。
    “共工被壓在山下千年，實力早已大不如前。更何況你有帝銘山海篆，應該能和他碰一碰的。”
    話雖如此，可開明自己心裏也沒底。
    阿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行。
    就在兩人猶豫不決時，一股力量突然將他們托舉起。
    由不得阿玄和開明拒絕，這股力量直接把兩人帶到小亭前。
    “你們應該就是山海之主口中的九尾狐和開明獸了吧？”
    從亭簷上躍下的共工對狐狸和青年笑了笑。
    “山海之主？你見過墨夤了是嗎？他現在在哪裏？”
    阿玄一連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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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現在有事走不開，所以他囑托我，先讓你們去禍彭國找一個豹尾少女。”
    把玩青鳥的男人說著，不小心拔下一根鳥毛來。
    “那閣下手中的神器從何而來？”
    眼尖的狐狸馬上就發現那綁住青鳥的光鏈，正是墨夤的東西。
    共工：“你猜。”
    阿玄：“你！”
    眼看兩人氣氛不對，開明趕緊湊到他耳邊悄咪咪說起眼前男人的身份。
    聽完的某隻狐狸愣在原地，和一臉笑意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這東西是山海之主的，至於你口中的墨夤是不是山海之主，我不清楚。”
    見這狐狸欲言又止，共工先開口了。
    “那山海之主現在如何？”
    不死心的狐狸又問。
    “他沒事。這孩子為了喚醒西王母，進了她的夢境。你倆最好小聲點，吵醒他就不好了。”
    男人說完，把手中不省人事變成禿毛雞的三隻青鳥連帶囚神鎖一起扔給開明。
    “我憑什麽相信你？”
    哪怕麵對遠古神明，這狐狸依然不依不饒。
    害怕再生變故的開明連忙拉了拉這強狐狸。
    “既然山海之主讓我們去找那位豹尾少女，必然是有他的緣由的。走吧，咱們走一趟就是。”
    不想和共工打交道的開明拉上阿玄轉頭就走。
    就在兩人轉身之際，一道聲音從冰橋上傳來：
    “不用去了，我自己來了。”
    來者正是阿玄和墨夤在禍彭國碰見的少女。
    “是你？你怎麽來了？”
    看到熟悉的麵容，阿玄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不來，玉床上那位就得永遠睡下去。”
    少女叉腰。
    “那你為什麽早不來，非要等到現在？你可知我主人已經睡了千年之久！”
    開明神色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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