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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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於夢中驚醒,悚然坐起,花京院口喘粗氣,汗水滴答滴答的打在被褥上,渾身濕漉漉的很難受。
    嘴巴幹幹的,從溫暖被褥中脫身的花京院打了個寒顫。
    摸了摸頭,大腦一片空白。
    我,好像忘記了重要的事情?
    花京院抓住垂下來的頭發,指甲狠狠的插入頭皮。
    快想起來,一定發生了什麽事,發生的事,重要的讓自己的感受,仿若墜入深海。
    快想起來,大腦啊。
    “花京院,”門口傳來敲門的咚聲,拍門聲夾雜著波波的聲音。
    擾亂了花京院好不容易產生的思緒。
    門本身是沒有鎖上的。
    門推開了,波波敲門隻是為了提醒屋內的人,自己要進來。
    “花京院啊,你的怪叫聲隔壁都能聽到了啊,”波波說著走進屋內。
    對上的卻是花京院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凶厲,暴虐。
    波波打了個激靈,銀色戰車在背後浮現,挽了個劍花在周圍警戒。
    “難道說,花京院你遭遇了敵人,”
    波波一遍左右環視,腳步還朝著花京院挪移,帶著謹慎與關心。
    “你沒事吧,受傷了嗎?我斷後,你趕快叫承太郎他們來。
    敵人藏的就是好啊,我竟然找不到一點殺意。
    是個勁敵。”
    “我……”花京院這下不知道語塞了,該不該生氣放一邊。
    波波一頓操作,把心窩暖的很舒服,莫名而來的恐慌消退了太多,他解釋道。
    “不,沒事,我做了一個醒來就遺忘的噩夢,真的很可怕,很逼真。”
    “早說啊,”波波愣了有一秒,大大咧咧的鬆了口氣。
    “你都說是噩夢了,大腦肯定是接受不了悲慘的事實,自動遺忘了唄。
    有些潛意識夢是很難記起過程的。
    正常,我偶爾也會這樣。”
    花京院欲言又止,他覺得以波波這種粗神經的性格,遺忘夢境是一個非常正常的現象。
    “別扯那些無關緊要的雜事,呼吸清晨的新鮮空氣,就好啦。”
    波波推開窗,像是迪士尼公主那樣臉上掛著笑,企圖讓花京院心情好起來。
    陽光紮進適應了黑夜的眼睛中,屋外的晨露寒氣,也一同刺激花京院打濕的睡衣。
    花京院眯著眼,被褥裹纏身子,濕漉漉的很難受。
    人和人是沒法共情的,花京院隻覺得吵鬧。
    “我換身衣裳。”
    “好,”波波順手又關上了窗戶,阻絕寒氣,“我在樓下餐桌等你,快一點。”
    餐桌上,二喬惡狠狠的咀嚼食物,像是對食物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他想起早上,桑塔納敲門對他說出的話。
    什麽叫你的載具太可怕,保不齊在翻一次,他率先未雨綢繆,多買一架飛機,有備無患。
    汙蔑,純粹汙蔑。
    飛機頂多墜毀,不可能像車或船一樣翻了。
    概率的事,它能叫載具殺手嘛。
    咕嚕咕嚕喝完湯,二喬一抹嘴唇。
    好嘞,先檢查一遍飛機,確保萬無一失。
    機場上,二喬臉上寫滿不忿,擋在旅店老板麵前。
    “你等等,買賣做的要厚道,現在怎麽才說飛機不能賣,昨晚不是說可以賣了嘛,收下的錢你可都揣到兜裏了。”
    對麵的老板錢包在哭泣,賠笑道。
    “客人,錢我會如數奉還,不是飛機不賣給您,小鎮上有孩子發了高燒,三十九度。
    我們要把他帶到有醫生的小鎮。
    鎮子裏唯二的飛機,都被你們包圓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爭執引來了剛吃飽的承太郎和花京院。
    天上,桑塔納嘴裏吸管吮吸著冷飲,“力量”替身和飛機融為一體,在天空之上盤旋,自動駕駛。
    阿布德爾在飛機後麵,研究自己的占卜。
    “阿布德爾,”桑塔納問話,
    “你相信人性本惡嗎?”
    “嗯,”這把阿布德爾給問住了,他收起手裏的占卜用塔羅牌,順著桑塔納的目光向下看去。
    是二喬和店家爭執的地方,後麵有個女人,渾身裹纏當地保守的黑袍子。
    懷抱著籃子,籃子裏是一個幼小的嬰兒。
    “我不知道,”他選擇實話實說,手交叉在胸前,阿布德爾陷入了回憶。
    “一直以來,我是靠占卜謀生活,有錢家的父母有時會圖吉利,剛我給剛出生的嬰兒占卜。
    占卜本就是個隨機事件,可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盡可能的說好話。
    最多,占卜結果不好的,我會勸慰家長多加以管束。
    人家來占卜,本身就是為了圖個吉利。
    實話實說的同行,大多數都被掀了攤子。
    所以說,人性的善與惡,誰知道呢。”
    “也是,”桑塔納吮吸幹淨了最後一口冷飲,晃了晃空瓶子,吸管試圖將最後的一點吸幹淨。
    “人知道的越少,接觸麵越是狹窄,思想就越是偏激,可越是偏激的論調。
    就能吸引來更多無腦,疲於思考的烏合之眾。
    我的問題本身就有失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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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的高度開始調整,朝下麵降落。
    “不過,這世上倒是真有不少小孩,天生就是惡棍。”
    “你這樣說,也不算錯,”阿布德爾語中帶著感慨,顯然陷入一場久遠的回憶中去。
    “我見過天生的惡棍,出生在紳士之家,良好的教育,友善的環境,從小到大卻隻愛作惡,屢教不改,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就像是肥沃土地中盛開的罪惡之花。
    我也見過在貧民窟長大的孩子,出淤泥而不染,一心堅持正直,管不了他人便約束自己。
    那種精神,比漫天荒漠裏的綠洲還難以尋覓。
    或許人性是一道極致的灰,善良和邪惡都容易塗抹上本身的顏色。
    自身也可能變質。”
    “誰知道呢,”飛機已經降臨到地麵,桑塔納說了一聲,便走下駕駛座。
    阿布德爾緊隨其後,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很是舒服。
    “桑塔納,”二喬對剛下飛機的他喊道。
    “這有個嬰兒發高燒了,沒辦法,你隻能跟我們擠在同一個飛機裏,湊活湊活了。”
    “你先把臉上的笑收斂一下,”桑塔納嘴角抽搐。
    “心裏沒點數嘛,我多買一架飛機的原因。你還高興上了。
    出了事,難不成你負責啊。”
    “我能怎麽辦,”二喬攤手,“總不能對這個孩子見死不救吧。
    你看,這個小嬰兒可是發到三十九度的高燒。”
    “你難不成忘了,我是幹啥的,”桑塔納沒廢話,伸手摸向嬰兒的額頭。
    人體發燒,原因可能有很多。
    利用高溫滅殺病毒,內分泌紊亂,體溫調節中樞混亂……
    但在,能精確到控製每一個細胞的桑塔納眼中,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個事。
    溫度下降的很快,立刻就歸於正常。
    嬰兒的眼眯開細微的一條縫隙,縫隙裏顯露著騰騰殺意。
    真是拚啊。
    桑塔納於心間感慨。
    還在穿開襠褲的年紀,就已經在自己賺奶粉錢了。
    多麽勵誌的替身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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