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觀察布加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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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方便靠近觀察布加拉提,西撒出手大方闊綽,一擲千金,直接包下了布魯諾的船。
    “你這人太悶了,做事很麻利,但不懂得如何招待客人啊。”
    西撒故意骨頭裏挑刺的,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
    “這樣吧,我看你的孩子思路敏捷,是個好手,下次陪我出海釣魚遊玩的時候,帶上他。
    我喜歡孩子的朝氣蓬勃。
    當然,報酬我出兩倍。”
    “抱歉,客人,我不能把孩子卷入工作裏。”
    未經思考,布魯諾果斷拒絕,“如果是對我的服務不滿意,我可以為您推薦能說會道的船夫,剩餘的定金我會返還給您的。”
    “錢的問題?”西撒皺眉,作為教父的左膀右臂,太多年沒有人敢於拒絕他了。
    年輕氣盛的驕傲收斂之下,異化成了一種不由分說的強勢。
    倘若沒這些強勢,西撒也沒法跟那些八百個心眼子的黑手黨老大們鬥。
    更無法雷厲風行的指示那些心思各異的下屬。
    “我出十倍,明天出海帶上你的兒子。”
    布魯諾格外堅定。
    “客人,抱歉,如果您執意要為難我,那我隻好請其他的船夫陪您出海了。”
    “為什麽,你的家庭很貧窮吧,出海有掌舵的你陪著,我也不可能做什麽危害布加拉提的事。
    你拒絕的理由是什麽,能告訴我嗎?”
    麵對石頭一樣堅硬沉默的家夥,西撒收斂強勢,疑惑不解。
    布魯諾悶了一下,沉聲的說。
    “我,我不希望那孩子看到我的勞累,布加拉提是個好孩子,他會心痛的。
    不希望布加拉提學著我賣笑,討好他人。
    去城市裏上學的布加拉提,不應該身上有勞累的繭和太陽曬到變色皮膚差。
    不能像我一樣隻知道低眉順眼,什麽都不懂。
    我是個失敗的家夥,讓妻子失望的男人,但我不能拖累孩子一起墮入地獄……”
    絮絮叨叨,可能是西撒在出海時大方慷慨且關心的行為,讓少有同齡人關心的布魯諾感動。
    也可能西撒隻是個旅客,在此地停留不了多久。
    布魯諾才肯把憋在心裏的話,一股腦傾訴給他。
    人憋在心裏太久了事,會把自己悶壞了的。
    話裏話外的重點,都是布魯諾感慨自己是個無能的,拖累了布加拉提。
    或者說,如果沒有布加拉提作為支柱,這個看起來頂天立地的男人,內部早就蝕空了。
    風一吹,雨一淋,就幹癟倒地,再也起不來。
    沉默著,西撒沒有打斷,盡管布魯諾垃圾桶一般的朝自己傾訴內心的苦悶。
    但這對西撒而言不值一提,他見過太多朝他訴苦的,祈求幫助的。
    西撒能做的,就是傾聽,從字裏行間拚湊出對方苦難的原委,酌情出手幫助。
    一筆筆的人情,都會成為【熱情】組織在意大利紮根的基礎。
    窗外傳來很小的聲音,細微到讓人察覺不到。
    隨手搓出替身泡泡,懸浮顫動的隨風晃動,飄蕩到屋門外。
    通過表麵流轉著七彩霓虹碎片的光膜,西撒看到了屋外的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背倚著牆,沉默的聽著,眼中水波般溫柔。
    誰也不知道布加拉提聽到了多少,直到泡泡碎裂炸成水珠。
    布加拉提都沒有離去。
    西撒頷首,意義不明微笑著傾聽布魯諾的絮叨。
    第二天,布加拉提主動登上了船,布魯諾頭沉默的低下不說話。
    至於為何一夜之間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中間有什麽轉折,天知曉。
    難得的能近距離觀察布加拉提,西撒饒有興趣的在魚鉤別上魚餌,拋個弧度。
    在小船慢速行駛中,耐心等待魚兒上鉤。
    “真是溫柔的孩子,至少比他那個木訥的父親好多了。”
    西撒如此感慨。
    釣魚了一整天,西撒空軍。
    布魯諾撓著頭,一個勁的不解,說明明魚餌沒問題。
    地點也選的不錯,為什麽會走了黴運呢。
    布加拉提就善解人意多了,拽了拽父親,轉移話題。
    還帶著西撒逛附近好玩的景觀,提前做好了行動預案,頭腦清晰。
    西撒繼續觀察著。
    布加拉提待人接物和氣,備受小孩子信任,擁有領導隊伍的能力和隨機應變的機敏。
    行為果斷,兼顧雙方。
    在小孩子們央求著有小大人架勢的布加拉提一起玩。
    和為西撒當導遊的職責之中。
    布加拉提能很快想出辦法。
    采取行動前,充分考慮他人感受。
    詢問西撒有沒有興趣和孩子們一起放縱青春,然後一把掏出了過去年代,西撒曾經玩過的,已經被時代淘汰的小玩具。
    小孩子們感興趣新奇玩具,西撒懷舊,都玩得很開心。
    途中,布加拉提還想方設法的增強雙方的遊戲體驗。
    西撒玩爽了,像是回到了父母還在,和兄弟姐妹們打鬧玩耍的過去。
    身體上下都年輕了不少。
    布加拉提有心了,竟然能想到打懷舊牌,帶他彌補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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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西撒竟然有種被小孩子嗬護照看的羞澀感。
    這也不難怪了。
    要不說布魯諾怎麽會說,是自己拖累了布加拉提。
    西撒陷入猶豫,布加拉提這個孩子在他眼裏實在是好了。
    好到西撒懷疑,自己是否要帶著他加入【熱情】組織。
    他本有無限可能,無限未來,順風順水的走下去,都會收獲無限種可能。
    【熱情】組織雖然在暗中掌控支配著地下世界。
    但終究是灰黑色的,普通人畏懼,還會敬而遠之。
    強行為植物規劃好生長方向,是正確的,但對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束縛住未來的無限可能,是一種不講道理的殘忍。
    如果可以,還是讓布加拉提,以自己的自由意誌,選擇未來會走下去的道路。
    看著路邊逐漸多起來的外地遊客,西撒盤算著時間。
    不知不覺,已經呆了小半個月,快樂的時間總是流逝的格外快,也要到旅遊旺季了。
    撂下的工作還要繼續。
    西撒決定在明天結束這一趟的旅程。
    第二天,西撒到達港口的時間比約定的晚了些,他為布加拉提選了些禮物。
    作為這段時間陪伴的感謝。
    港口,停泊的船隻隻剩下一艘,布加拉提父子翹首以盼,擔心西撒出現危險。
    昨晚,西撒對能否夜晚出海,抱有很大的興趣。
    畢竟魚兒有趨光性,某些魚類會向著光源遊動。
    在漆黑海麵上打出一束光,吸引遊動的魚兒到訪,這下總不會在空軍了吧。
    可惜,西撒自以為完美的計劃,被布魯諾以完全因素否決了。
    海裏麵的危險躲著呢,帶毒的水母,可能不慎撞翻船隻的大型鯨類,變化莫測的天氣……
    總之,有孩子撫養的布魯諾,不敢拿命冒這個險。
    現在,布加拉提和布魯諾,都擔心昨晚的西撒偷偷租船出海了。
    在海邊擔憂的望著。
    西撒看到兩個人後,心裏暖暖的,招了招手,走近。
    “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我特意多買了兩根釣魚竿,陪著我一起釣魚?”
    布加拉提表示感謝,布魯諾則表示要親自下廚,請西撒嚐嚐他的手藝。
    西撒欣然同意,並把自己買來的禮物,嶄新的手機,遞給布加拉提。
    “收下吧,這也是方便你我聯係,電話卡內部也有,電話費的餘額夠用好幾年的了。
    裏麵存有我的聯係方式,經常聯係,明年我還來這裏度假的。”
    一番推脫,懂事的布加拉提終於收下。
    交流中,一聲不合時宜的叫喊聲,打斷了談話。
    “喂,我問你,這裏的船隻都去哪了,一個人都沒有。”
    循聲望去,是兩個麵色消瘦,眼皮耷拉陰翳,背上有包裹和漁具。
    佝僂著腰走路,明顯不像好人的家夥緩緩逼近。
    西撒攥拳回頭,眼神毒辣的在這兩個家夥身邊看過,最後目光停在那鼓鼓囊囊的包裹上。
    若有所思的西撒鬆開拳頭,搓了搓手,替身泡泡在空中飄蕩。
    布魯諾把布加拉提擋在身後,滿臉警惕的麵對兩人。
    兩個惡劣的家夥不滿的嚷嚷。
    “聽不懂人話?你們找事是不是……”
    同伴攔住要發火的出聲人,很著急的詢問道。
    “港口唯一的這艘船是誰的,我們要出海,錢不是問題。”
    兩人看不到,替身泡泡在他們鼻息中湧入,在動嘴的瞬間飄入,順著咽喉,沿著氣管,進入肺部,胃……
    確保安全無虞的西撒主動介紹。
    “兩位也是外地人,真巧啊,現在不是旅遊旺季嘛。
    拉到客人的船支,承載客人出海打漁了。
    沒有客人雇傭的船,也緊忙著捕魚去了,最近魚潮大豐收,出海一次能賺不少錢呢。
    也隻剩下我雇傭的這艘船,還在港口。
    你們想要租也許,給我這個數,你們看怎麽樣?”
    西撒手比劃的數額,是他這些天租船花銷的十倍。
    這已經不是明擺著坑人了,是赤裸裸的吃人。
    “你這混蛋……”兩人中暴躁的家夥,手伸進包裹就要發彪,被同伴攔下。
    顯然不想多事的男人,在包裹裏翻找一下,那棱形凸顯的形狀,更進一步印證了西撒的猜想。
    男人從包裹裏拿出一遝子錢,發抖的手抽出幾十張,遞給西撒,咬牙切齒道。
    “行了嗎?讓船載著我們,沒你的事了。”
    西撒看都沒看的把錢揣到兜裏,大大咧咧的坐到船上。
    “布魯諾,人家給錢了,聽他們的嘍,想去哪去哪。
    當然,也順路拉我一程。”
    布魯諾猶豫了下,直覺告訴他這倆家夥很反常。
    海上的水手最忌諱的就是拉有問題的人,萬一出了點事,運氣糟糕了,連屍身都找不到。
    “不能讓布加拉提趟這趟渾水,”布魯諾如此想到,左右看了看,找不到兒子了。
    “別看了,布加拉提剛才跑走了,我想他可能有點事要做,我們出海,不能耽誤兩位貴客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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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沒錯,快出海。”
    不耐煩的催促下,沒個主意的布魯諾,走上了掌舵位置。
    螺旋槳轉動,船駛離港口。
    西撒十分確信,這兩個突然出現的混蛋,是和販毒有關的。
    打他們一出場,那消瘦沒精氣神的氣質,大熱天卻刻意用長袖遮擋手腕,極有可能是在遮擋注射的針孔。
    包裹裏除了大量現金,從撐出的輪廓來看,槍支少不了。
    寧可花費明知被坑的大價錢,也不想惹事。
    是毒品交易迫在眉睫,不能臨時更換地點,著急趕時間了吧。
    在船上,布魯諾詢問兩人是在船上海釣,還是登上附近的島嶼去玩。
    兩個自從登船後就縮在一起的家夥,聲音嘶啞,“去xx島嶼,趕緊點,晚了饒不了你。”
    掌舵的手抖了一下,作為當地人,布魯諾十分清楚,那個島的名聲不好,沒什麽魚可釣。
    反倒是三教九流的家夥們,到訪的不少。
    人多配槍的大型船隻,敢於搭乘這種有問題的人。
    像他這種個體戶,遇到問題戶,往往敬而遠之。
    “客人,這座島上不是釣魚的好去處,我為你們推薦一個魚多的島……”
    “你隻要閉嘴,送我們到達島上就可以了,懂了沒?”
    兩人中暴怒的家夥怒吼道,然後憤憤的看向在一邊吸果汁,悠哉度日曬太陽的西撒。
    被坑的怨氣仍未消除。
    似乎是考慮到現在動手,他們不認識海路,不會駕船,最後隻能按壓住脾氣,發火的人,一屁股坐在同伴身邊。
    西撒其實撒謊了,他知道布加拉提根本沒有回家。
    當這兩個囂張的家夥出現後,布加拉提似有所感的,替身覺醒了。
    【鋼鏈手指】能夠在任何物品和生物身上,劃出一道拉鏈。
    拉鏈打開後,裏麵是未知的空間,可以存儲物品和鑽入人類。
    布加拉提鑽入了輪船內部。
    原本的命運中,布加拉提隻是冥冥的感覺到這兩個客人不對勁,隻是心中暗自擔心。
    但由於西撒的介入,兩個家夥身上的疑點暴露的過多,加劇了布加拉提的擔憂。
    以及最重要的,替身使者會吸引替身使者。
    西撒頻繁的使用替身泡泡,模糊的泡泡光影,讓布加拉提無論如何都想要看清是什麽。
    精神力提前暴漲。
    【鋼鏈手指】抱著布加拉提,藏到了船艙裏。
    拉鏈在視角盲區劃開一道縫隙,布加拉提不解的看著西撒。
    布加拉提對替身知識一無所知,但他敏銳的察覺到,似乎隻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替身使者的定律。
    西撒放泡泡湧入兩個家夥的身體時。
    兩個人隻是搓了搓鼻子,咂巴下嘴,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於是,膽大心細的布加拉提,令【鋼鏈手指】劃著拉鏈,一直到兩人的包裹之下。
    布加拉提要把兩人的槍率先繳過來。
    “不用擔心,有我呢,放長線釣大魚。”
    西撒給船內隱蔽活動的布加拉提,發過去短信。
    布加拉提想了想,讓替身在包裹側麵劃開一道拉鏈,把槍支的子彈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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