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金發的小孩，本地混混……
    街邊巡邏的警察，根據被搶劫的受害人描述，很快鎖定了納蘭迦。
    黃毛不良藏匿起來，混混裏麵染金發的，當然就隻有納蘭迦一人。
    “舉起雙手，靠牆站，老實點。”
    警車停在路邊，手拿鐐銬的警察，推搡著納蘭迦站在牆邊，雙手摁在牆上。
    警察上下摸索納蘭迦的衣服，袖子，褲腿。
    尋找是否存在攻擊性的武器。
    “我什麽都沒幹，你們憑什麽抓我。”納蘭迦老實配合，嘴裏不停抗議。
    “混蛋，不要裝傻，”檢查完畢的警察，“嘩啦”拿起手銬，冰涼的拷在納蘭迦的手腕上。
    “是不是冤枉你，到警局裏走一趟，自有定論。
    我們有證人，不會錯的。”
    審訊室裏，納蘭迦懊惱的手撐著，揉搓腦袋，手肘杵在桌麵上。
    納蘭迦不想聯係父親，更沒有為自己辯駁的口才。
    隻能寄希望於證人能夠還自己一個清白。
    受害者是個駝背眼花的老太太，手臂纏一層石膏，繃帶掛在脖子上，走路要在拐杖下才能吭哧的前行。
    站在門口，老太太甚至沒敢進入審訊室，隻是眯著眼一瞥，嚇的立馬大叫。
    “警官，沒錯，就是他，這個金毛小鬼，就是犯人。”
    “胡說八道什麽？死老太婆，”納蘭迦心氣本就不好，怒火上衝，站起身來。
    “我怎麽可能搶劫。”
    “沒認錯，就是你，”老太太一口咬定，拐杖指著納蘭迦呐呐道，“金發，衣服，都沒錯。
    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就是你這家夥，把我打傷，搶走了我的錢包。”
    納蘭迦的性子魯莽暴躁，本就很容易被激怒，口不擇言下更是沒有忌諱。
    全然忘記了自己在警局，從座位上起身的他，推開桌子，衝動的衝向門口。
    “死老太婆，找死是吧，我說沒做就是沒做，你沒聽懂嗎？”
    百口難辯的納蘭迦，根本沒有見識。
    麵對潑髒水的行徑，一根筋的納蘭迦隻會衝上去，用更大的聲音和體型，要挾對方說出實情。
    還自己一個清白。
    一旁的警官肯定不能任由納蘭迦衝上去。
    薅住納蘭迦的衣領，前衝的勢頭猛地拽回來，狠狠地一推，將納蘭迦抵在牆上。
    “臭小鬼，證人都有了，還狡辯？
    趕緊認罪。”
    說著，警察揚起拳頭猛地錘擊，“砰砰”幾下後。
    頭痛眼腫的納蘭迦被隨手丟在地上，頭斜歪著，雙眼失焦，空洞的望著。
    “夠了，”政府委托的律師看不下去，在自己的座位上拍桌子。
    “你這是暴力行為。”
    “可是，律師先生，你也看到了，這家夥太囂張了，當著我們的麵，還要對老人動粗呢。”
    聽到拍案嗬斥聲的警察，攤開手為自己辯護道。
    “你是不懂，對付這些小鬼，好言相勸，隻會讓這些家夥得寸進尺，私底下笑話你的無能軟弱。
    隻有拳頭，才是他們能聽得懂的交流方式。”
    律師眼下瞥，看向還沒起來的納蘭迦，沉默下，眼神偏移向氣的渾身發抖的老人“不管怎麽說，你的行為都太過了。”
    “案情也算定性了，對吧。”警察揭過這個可能讓自己受處分的話題，改口道。
    “我們找到了這家夥的父親，對方沒有辯護深究的意思。
    隻是要求我們公事公辦即可。”
    “嗯，沒有異議了。”
    納蘭迦已經失去了爭辯的欲望，在這些人一派胡言的判定中。
    蜷縮在監獄裏，曲腿環抱的納蘭迦搞不懂自己為什麽落得如此下場。
    沉默的深思中，納蘭迦半睡半醒，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他想到了黃毛不良讓他染發後，特意捎人給他的衣服。
    說是這身衣服和黃發更配合。
    當時的納蘭迦，發現這衣服是黃毛不良前不久才買的，雖然自己穿著略微大一號。
    但稍微調整下，穿上也是勉強合身的。
    他滿懷感激的，穿上了“老大”送他的衣服。
    除了母親，記憶裏麵，黃毛不良還是第一個給他買衣服穿的人。
    父親隻是撂下生活費，就任由納蘭迦自生自滅，錢怎麽花，作何規劃，他都毫不在乎。
    這件衣服和黃發，讓本就老眼昏花的老太婆，識別錯了人。
    得出這個結論後，納蘭迦渾身發抖，幾乎不敢相信。
    不願意承認，所謂大哥的義氣和友情，都是弄虛作假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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