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紫仙 本以為不過是一介散仙洞府，其主人實力未必有多麽強大。
    可如此一來，看著洞府門上的封印反震之力，居然有如此威能。
    正在思考之際，月紫仙 忽覺身後有道灼熱目光，如芒在背，月紫仙心頭又是一緊。
    她緩緩側過身，雲鬢輕晃間，一雙秋水明眸恰好撞進洛歲安的眼底。
    洛歲安 唇邊噙著慣有的淡笑，可眼底深處那抹一閃而逝的熾熱，卻似烈火烹油。
    月紫仙美眸中浮起幾分異色，既有警惕，亦有幾分算計。
    她蓮步輕移，上前兩步，斂衽行了一禮，聲音清如玉石相擊 ，“洛公子，此秘境之門乃冥古古陣法所鑄，門上刻有‘鎖天紋’，想要強行破開，非一人之力可成。不如你我二人聯手，共破此門，屆時秘境中的至寶，你我各憑本事取用，如何？”
    洛歲安聞言，抬手拂了拂袖上不存在的塵埃，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隻是那笑意未達眼底，“月姑娘所言，自無不可。隻是方才為探此門虛實，如今靈力損耗甚巨。若要強行破陣，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他說罷，還故意抬手按了按眉心，裝作一副氣力不支的模樣。
    月紫仙心中冷笑，暗道此人倒是會裝模作樣。
    她麵上卻依舊帶著淺笑，聲音柔了幾分，“公子不必擔憂，我有一上古秘術，可引月華之力助我二人破陣。隻是此術需借公子之力分擔些許反噬，畢竟秘術運轉時，靈力激蕩之下，反噬之力非同小可。不知公子願否應下？”
    這話出口時，月紫仙指尖的靈力已悄悄流轉，心中早已打定主意這洛歲安先前幾次三番暗中窺探自己，定是沒安好心。今日正好借這秘術的反噬，讓他吃些苦頭，也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讓他知曉自己並非好惹之人。
    洛歲安微眯雙眸，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他何等聰慧，一聽“分擔反噬”四字，便知這女人定有算計。
    可他偏不戳破，隻是緩緩點頭，聲音淡然，“姑娘既有良策，自無不可。”
    他倒要看看，這月紫仙究竟想耍什麽手段，也好趁機摸清她的底細。
    月紫仙見他應下，心中暗喜，當即蓮步輕移，朝著秘境門前踏出一步。
    這一步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每一寸落點都暗合方位，正是冥古陣法中的“踏罡步”。
    她素手翻飛，指尖凝著紫色道蘊，又夾雜著銀灰月華之力，在虛空之中鉤刻描摹。
    隻見那些靈力在空中凝聚成符文，有的如彎月懸空，有的似星辰羅列，符文之間還纏著淡淡的紫霧，透著晦澀玄妙的氣息。
    符文剛一成形，周圍的空氣便驟然變冷，連洞府中的風息都似被凍結，隻剩下符文運轉時發出的“嗡嗡”輕響。
    洛歲安本就是紋源之術的高手，對古之陣法如數家珍。
    見此一幕，他瞳孔微縮，瞬間便明了這秘術的底細。
    此乃上古“移花之法”，表麵是引月華破陣，實則能將施術者所受的傷痛、反噬，悄無聲息地轉嫁到旁人身上。
    他看著月紫仙專注勾符文的側臉，眸中閃過幾分玩味。
    原來這女人打的是這個主意，想借著破陣時的陣法之力，將反噬都轉到自己身上，讓自己受傷。
    洛歲安唇邊的笑意更濃，隻是那笑意中多了幾分冷意若真是尋常修士，怕是真要著了她的道，可偏偏遇上了自己這個紋源大師。
    不多時，月紫仙便勾完了最後一道符文。
    那符文在空中盤旋一周，化作一道紫色光罩，將她與洛歲安一同籠罩其中。
    她轉過身，對著洛歲安笑道“公子，此刻需勞煩你動用部分神念，與這陣紋勾連。隻需神念注入，陣紋便會引月華之力，助你我破陣。”
    洛歲安聞聽此言，眸中浮出一抹精芒。
    他早已將這陣紋的脈絡摸得一清二楚——這“移花之法”的陣紋雖玄妙，可轉嫁給誰，全看陣紋中的“轉靈節點”。
    隻要改動幾處基礎紋路，將“轉靈節點”的方向逆轉，屆時反噬之力不僅不會落到自己身上，還會悄悄儲存於陣紋之內。
    等術法結束，驅散陣紋之時，所有的反噬與傷痛，都會原封不動地轉移到施術者月紫仙身上。
    這改動對旁人而言難如登天，可對洛歲安這位紋源之道的大師來講，不過是心念一動的事。
    他表麵不動聲色，隻是緩緩閉上眼，將一縷神念引出。
    神念如細絲般，朝著陣紋飛去，看似是要與陣紋勾連，實則在靠近陣紋的瞬間，已悄悄改動了三處“轉靈節點”的紋路。
    陣紋微微一顫，似有流光閃過，卻無人察覺異樣。
    洛歲安睜開眼，依舊是那副淡然模樣，“陣紋已勾連妥當，姑娘可施術了。”
    月紫仙見此一幕，美眸中浮出幾分玩味，嘴角上揚，挑著一抹得意的笑。
    她隻當洛歲安已然入套，心中暗道等會兒反噬襲來，看你還如何裝模作樣。屆時你靈力受損，秘境中的至寶，便隻能歸我所有。到時候我再拿出些東西，送與你這外域之人，你必然對本姑娘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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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紫仙 雙手結印，口中念起上古咒語。
    咒語晦澀難懂，每一個音節落下，空中的陣紋便亮上一分。
    紫色的符文開始旋轉，銀灰的月華之力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如溪流般注入陣紋之中。
    陣紋的光芒越來越盛，將整個秘境門前照得如同白晝，連門上的“鎖天紋”都開始微微震動，似有被破開的跡象。
    月紫仙能清晰地感受到，陣紋運轉時產生的反噬之力正順著紋路流轉，朝著洛歲安的方向而去。
    她心中愈發得意，臉上的笑意也更濃了幾分，隻等著看洛歲安承受反噬時的狼狽模樣。
    可洛歲安卻依舊站在原地，麵色平靜，甚至還抬手理了理衣領，仿佛那反噬之力與他毫無關係。
    他看著月紫仙得意的模樣，眸中冷意更甚。
    這女人的算計，終究是落了空。
    隨著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落下，陣紋的光芒達到了頂峰。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秘境之門上的“鎖天紋”應聲而碎，門後透出濃鬱的靈氣，還有隱隱的寶物光華。
    月紫仙心中一喜，連忙收了術法，想要驅散陣紋，好搶先進入秘境。
    可就在她催動靈力驅散陣紋的瞬間，異變突生。
    原本儲存於陣紋中的反噬之力，突然如潮水般倒湧而出，順著她方才施術時留下的靈力印記，瘋狂地湧入她的體內。
    月紫仙隻覺體內靈力驟然逆湧，心口像是被萬斤重錘狠狠砸中，一股腥甜瞬間湧上喉頭。
    她來不及壓製，一口鮮血猛地噴出，殷紅的血珠濺落在玄色廣袖與裙擺之上，如寒冬裏驟然綻放的紅梅，豔得刺目，又帶著幾分淒楚。
    先前勾陣時凝聚的月華靈力早已潰散，此刻她臉色蒼白如紙，唇上卻還沾著未幹的血跡，一雙秋水美眸中滿是難以置信，死死盯著洛歲安，“你……你竟改動了陣紋？”
    洛歲安緩步上前，玄袍在秘境門前的微風中輕晃，腰間玉帶佩飾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他唇邊依舊噙著那抹淡笑，隻是笑意裏的嘲諷更濃了幾分，聲音清潤卻帶著刺骨的涼意，“月姑娘的‘移花之法’，在上古時期的確是不傳秘術，能將自身傷痛轉嫁他人，精妙非凡。可偏偏，你遇上了懂紋源之術的人。這般小伎倆，在我眼中，不過是孩童戲法罷了。”
    月紫仙攥緊了袖中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美眸中怒火翻湧，卻又強壓著沒發作。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公子，先前紫仙已然言明，此術需借公子之力分擔些許反震之痛，方能引月華破陣。如今公子不僅改動陣紋，還讓紫仙承受了全部反噬，這又是為何？”
    洛歲安聞言，心中反倒起了疑。
    他本以為，自己戳破移花之法的底細，又暗改陣紋讓她受了傷，這女人定會當場翻臉，甚至拔劍相向。
    可眼下，她雖麵帶怒色，卻始終沒提動手之事，反倒還在追問緣由。
    這般隱忍，絕不像是尋常修士會有的模樣。
    他眸中閃過一絲異樣，隱約覺得，月紫仙接近自己，恐怕不止是為了秘境中的至寶，背後定還有其他目的。
    月紫仙心中，早已是怒火滔天。
    她何嚐不想翻臉？
    方才反噬襲來時，她便想祭出腰間佩劍，將此人斬殺，區區一個河道鏡的修飾居然也敢來算計自己，這個聖人簡直找死。
    可轉念又一想到主人的命令，月紫仙瞬間壓下了動手的念頭。
    她知道，若是違逆主人之意，後果遠比此刻的傷痛更可怕。
    是以，即便心中恨得牙癢癢，她也隻能強裝鎮定，繼續與洛歲安周旋。
    洛歲安將她眼底的掙紮盡收眼底，心中疑竇更甚，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隻淡淡道“月姑娘有所不知，先前為探秘境之門的虛實，我靈力損耗嚴重，早已是強弩之末。姑娘修為高深，遠超於我，我這般虛弱之軀，又如何承受得住術法中的因果傷痛？若真硬扛，怕是不等破陣，我便先殞命於此了。”
    這番話半真半假，既解釋了自己改動陣紋的緣由，又暗暗捧了月紫仙一句，試探她的反應。
    月紫仙咬了咬下唇，唇上的血跡被她咬得愈發明顯。
    她知道洛歲安是在找借口，卻又無法反駁。
    畢竟方才破陣時，她的確是想將反噬盡數轉嫁給對方。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甘，緩緩道“也罷，是紫仙學藝不精，沒能看穿公子的紋源手段，倒也怨不得公子。先前隻知公子修為不俗，今日一見，才知公子的紋源之術竟已造化通神，著實令人佩服。”
    她話鋒一轉，語氣軟了幾分，“接下來踏入秘境，其中定有不少危局。紫仙雖有幾分修為，卻不懂陣紋之術，屆時若遇凶險，還請公子出手相救一二。待取到至寶，你我二人再協商分配，公子以為如何？”
    洛歲安聞言，輕笑著微微頷首，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占有欲。
    他心中暗道莫說是秘境中的至寶，便是你這心思難測的美人，早晚也得是本座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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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不再多言，一前一後朝著秘境之門走去。
    那門扉剛被破陣，還殘留著淡淡的符文光暈，門後是一片幽深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石壁上嵌著不知名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白光，將前路照得隱約可見。
    可就在洛歲安的腳剛踏入通道的刹那，異變突生！
    一道裹挾著金光的掌印突然從通道深處破空而來，金光騰空而起，瞬間便漲大到千丈之寬，裹挾著萬丈浩瀚飄渺之勢，掌印邊緣還縈繞著淡淡的雷霆之力，呼嘯著朝著兩人拍來，似要將他們當場震碎在門扉之前。
    月紫仙臉色驟變，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轉頭看向洛歲安。
    她雖有修為，卻也能看出這掌印的威力非同小可，絕非尋常禁製所能發出。
    洛歲安卻依舊鎮定，隻見他袖袍猛地一甩，玄袍翻飛間，九百九十九塊巴掌大小的靈材從袖中飛出。
    靈材色澤古樸，通體呈深褐色，表麵刻滿了細密的紋印，紋路晦澀玄妙，隱隱透著上古鴻蒙之氣。
    竟是萬載難尋的鴻蒙靈玉！
    他心神一動，神念如細絲般纏繞住每一塊鴻蒙靈玉。
    隻見那些靈玉在空中驟然停頓，隨即以一種詭異的軌跡快速排列，時而如星辰羅列，時而如山河走勢，不過須臾片刻光景，便在空中組成了一座複雜無比的殺陣。
    陣紋剛一成形，靈玉之中便漂浮出縷縷晦澀浩渺的鴻蒙紫氣。
    紫氣如活物般在空中盤旋，瞬間便匯聚成一道紫色光罩，迎著那道金色掌印飛去。
    轟隆！
    紫氣與金光碰撞的瞬間，一聲巨響震得整個通道都微微顫抖，石壁上的夜明珠簌簌作響，險些墜落。
    那看似威力無窮的金色掌印，在觸碰到鴻蒙紫氣的刹那，竟如冰雪遇驕陽般迅速消融，不過一瞬之間，便被紫氣侵蝕得無影無蹤，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未曾留下。
    月紫仙站在一旁，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美眸中瞬間生出幾分凝重之色，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陣法，竟是傳說中的混沌殺陣！
    她曾在師門古籍中見過記載混沌殺陣，乃始古時期的第一殺陣，可引混沌之氣吞噬萬物靈力，威力無窮。隻是這陣法自中古時期便已失傳，無數修士窮盡一生都在尋找陣譜，卻始終一無所獲。可今日，洛歲安竟能隨手布出此陣，且隻用了九百九十九塊鴻蒙靈玉，這般手段，簡直匪夷所思！
    月紫仙想到此處，眸中浮出一抹異樣的精芒。
    她先前對洛歲安，不過是奉主人之命虛與委蛇，可此刻見他展露如此驚天動地的紋源之術，心中竟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敬意。
    這般人物，絕非池中之物，或許，主人讓自己接近他，另有更深的圖謀。
    洛歲安收了混沌殺陣，鴻蒙靈玉瞬間飛回他袖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轉頭看向月紫仙，見她麵色凝重，便淡淡道“秘境之中，禁製重重，看來接下來的路，需得更謹慎些。”
    月紫仙回過神，壓下心中的震驚，微微頷首“公子所言極是。有公子在，想必這些禁製，也難不倒我們。”
    她此刻的語氣，比先前多了幾分真誠。
    畢竟，有一位能布出混沌殺陣的強者在側，接下來的秘境之行，無疑會安全許多。
    洛歲安不置可否，隻是率先朝著通道深處走去。
    他能察覺到，方才那道金色掌印，不過是秘境入口的開胃小菜，真正的凶險，還在通道盡頭。
    月紫仙緊隨其後，目光不時落在洛歲安的背影上，心中思緒萬千。
    兩人沿秘境通道前行不過數步，腳下青石板突然泛起淡青色光暈，光暈順著石縫蔓延，瞬間便在地麵織成一張細密的陣紋。
    月紫仙足尖剛觸到光暈，便覺周遭靈力驟然紊亂，一股晦澀的陣法之力從地底湧出，竟將先前被破的禁製重新激活。
    秘境陣法竟能自行重生！
    下一瞬，眼前景象陡然變幻。
    原本幽深的通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蕪的古戰場，天空呈暗血色，地麵鋪滿焦黑的斷劍殘甲，寒風呼嘯間，隱約傳來凶獸的嘶吼。
    無數身形猙獰的古之凶獸從戰場深處湧現，有的似虎卻生雙翼，有的如狼卻長獨角，獠牙外露，利爪泛著寒光，朝著兩人源源不斷地撲殺而來。
    月紫仙眸中浮出一抹精芒，手腕一翻，腰間佩劍月仙劍應聲出鞘。
    劍身通體銀白，泛著月華般的冷光，劍身上刻著繁複的雲紋，甫一出現便引得周遭靈氣震蕩。
    她足尖點地，身形如驚鴻般掠起，手中長劍挽出數道劍花，劍光如瀑，朝著撲來的凶獸斬去。
    可這幻境中的凶獸卻異常詭異。
    它們本無實體，劍刃穿過軀體時竟如斬空氣，可每當凶獸的利爪或獠牙觸碰到月紫仙的衣衫，她身上便會瞬間浮現出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不過片刻，她玄色廣袖上便染滿了血跡，手臂、肩頭皆有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順著衣袖滴落，在地麵暈開點點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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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觀一旁的洛歲安，應對起來卻是遊刃有餘。
    他立於原地，青衫不動，任憑凶獸撲至近前，卻無一隻能夠傷他分毫。
    些凶獸剛靠近他周身三尺範圍，便似撞上無形屏障，瞬間化作青煙消散。
    他甚至未曾動用靈力，便將所有攻勢化解於無形。
    月紫仙一邊揮劍抵擋，一邊瞥見洛歲安的從容模樣，美眸中浮起幾分異色。
    這幻境分明針對兩人，為何自己傷痕累累，他卻毫發無損？
    難道這幻境的威力，竟會因人而異？
    又一頭翼虎凶獸撲來，利爪直取她心口。
    月紫仙倉促間側身閃避，肩胛卻還是被利爪劃開一道長口，劇痛讓她身形一晃，手中長劍險些脫手。
    她知道再這般下去，不等凶獸殺盡，自己便會因失血過多殞命於此。
    無奈之下，她隻能朝著洛歲安急聲求援，“洛公子！還望你出手相救，救紫仙一命！日後紫仙定有報答！”
    洛歲安聞言，嘴角上揚，挑著幾分玩味的笑，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先前月姑娘步步算計，又是用移花之法轉嫁反噬，又是刻意接近隱瞞目的。如今身陷險境，倒想起求我出手了。莫非姑娘當本座眼盲，對你的心思毫無察覺不成？”
    他話語裏的嘲諷毫不掩飾，目光落在月紫仙滿身傷痕上，卻無半分憐憫。
    方才在秘境門外，他已察覺此女心懷鬼胎，此刻見她狼狽模樣，倒想看看她究竟能隱忍到何種地步。
    月紫仙聞聽此言，銀牙緊咬，唇上血跡被她咬得愈發鮮豔。
    她何嚐不知洛歲安是在故意刁難，可眼下生死關頭，她已無退路。
    她一雙美眸定定地看著洛歲安，眼中雖有不甘，卻也帶著幾分懇求，“先前是紫仙糊塗，不該算計公子。可如今幻境凶險，若公子不出手，紫仙今日怕是要葬身於此。不知公子如何才能施以援手？隻要公子肯救我，紫仙願答應公子一個條件。”
    洛歲安聽罷，緩緩抬步上前。
    他袍袖一甩，眉心突然浮出九個古樸的篆字，字跡呈暗金色，透著磅礴的威壓。
    九個古字在空中盤旋一周，隨即化作一道金色光罩，將他護在其中。
    撲殺上來的凶獸撞到光罩上，連一聲嘶吼都來不及發出，便盡數消散。
    他目光掃過月紫仙豐腴曼妙的玲瓏嬌軀，從她染血的玄裳，到她因劇痛微微蹙起的眉頭，眸光之中透著幾分邪色，語氣卻依舊淡然，“救你倒也無妨。隻是我救你之後，你便是我的人了。日後我的吩咐，你需得無條件遵從，如何？”
    這話一出，月紫仙臉色驟變。
    她緊咬銀牙，美眸中浮起濃烈的怒色，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公子此番所為，與強取豪奪何異？怕是有違正道之舉！紫仙雖是女子，卻也有自己的風骨，絕不受此脅迫！”
    她心中又驚又怒。
    洛歲安竟想將自己收為己用！
    若是尋常修士，她定當場翻臉，可一想到主人的命令，她便不敢輕舉妄動。
    可讓她無條件遵從洛歲安，她又實在不甘。
    洛歲安眼中閃過幾分玩味，似早料到她會這般反應。
    他後退一步，重新退回光罩之中，語氣淡漠，“答不答應，那便是你的事情了。反正這幻境傷不到我，我大可以在此處靜待你力竭殞命，再獨自深入秘境取寶。至於你，若想活命，便好好想想吧。”
    說罷，他便不再理會月紫仙，雙手負於身後，悠然地看著幻境中不斷湧現的凶獸，仿佛眼前的凶險與他毫無關係。
    月紫仙看著洛歲安從容的模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的傷痕，心中天人交戰。
    凶獸的嘶吼聲在耳邊不斷響起，利爪劃破皮肉的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她知道，自己沒有太多時間猶豫了。
    又一頭獨角狼凶獸撲來，月紫仙揮劍斬殺，卻因力氣不支，劍勢慢了半分，手臂又添一道新傷。
    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她看著地麵上的血跡，終是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中的怒色已被決絕取代。
    “好！我答應你！隻要公子肯救我，日後紫仙便聽憑公子吩咐！”
    月紫仙肩頭玄裳被凶獸利爪劃開，裂至腰際，露出大片瑩白肌膚，似上好羊脂玉般泛著柔光。
    臂上傷痕縱橫，血跡蜿蜒其間，反倒添了幾分破碎之美。
    青絲散亂，幾縷貼在頸側，襯得那截玉頸愈發纖細，眉眼間雖染痛楚，卻因這半露的雪白，平添幾分勾人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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