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前世的時候當上過監察司鎮撫使，多少也是見過世麵的人物。
    可看到這麽多白銀，他還是被震驚的說不出來話。
    整整十數億兩白銀，被堆積在後院當中，如同一座座小山一樣。
    整個大乾百州之地，一年的稅銀恐怕都不止這個數。
    葉曉轉頭，麵無表情的盯著蜀王：“蜀王殿下，這些髒銀都是從哪裏來的？”
    按理來說，即便是販賣軍械，也不可能賺這麽多白銀。
    此刻的蜀王已經是萬念俱灰，他老實交代。
    “這些年來，我私底下幹了不少買賣。”
    “販賣軍械、倒賣戰馬、給蠻族賣女人、強征土地、強搶店鋪、整個南蜀州的賭場、妓院、青樓都有基本都是我的。”
    聽到這些話，就連劉雲蹤都盛怒無比！
    這些髒銀，究竟沾了多少人血？
    又有多少個家庭，因為這些罪行而家破人亡。
    葉曉看向蜀王，“這些事情柳雲峰有參與過嗎？”
    蜀王果斷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葉曉問道：“有沒有什麽證據？”
    蜀王想了想，“我跟他有信件和賬本的往來，應該可以算作是證據。”
    葉曉再次問道：“殿下知不知道柳雲峰有多少髒銀，放在何處？”
    蜀王搖頭，這些事情他還真沒有想過。
    這時，一旁的柳雲峰開口說道。
    “葉百戶，既然你已經有罪證了，為何還要本州牧交代？你自己去找難道不行嗎？”
    “成王敗寇，在下也懂這個道理，要是想上刑，直接來便是！”
    見他這副嘴硬的模樣，葉曉立刻吩咐。
    “劉雲蹤！柳大人都已經主動要求了，你還在等什麽？”
    劉雲蹤會意，直接掏出刑具。
    對於自己的看家本事，他很有自信。
    房間裏，劉雲蹤按照監察司詔獄的標準，給柳雲峰上刑。
    時不時發出的慘叫聲，讓院內的蜀王很是心悸！
    可即便是這樣，柳雲峰從始至終都沒有說出過一個字。
    半個小時之後，劉雲蹤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
    他有些失落地說道：“老大，試過了。這個柳雲峰，打死都不願意交代。”
    葉曉擰著眉頭，親自來到房間內。
    此刻的柳雲峰已經是血肉模糊，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兒幹淨的地方，全都是皮鞭抽打的血痕。
    葉曉麵無表情，開口說道：“柳大人，在下也是佩服你有骨氣。”
    “隻不過你是有這些骨氣，你的家人可未必有。”
    柳雲峰依舊嘴硬，“既然他們跟著本州牧享清福，這些苦，也是他們該受的！”
    葉曉聞言，著實對這位州牧有些佩服。
    柳雲峰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女兒很多年前就已經出嫁，不再川雲府當中。
    至於那兩個兒子，也是成家立業，有了孫子。
    葉曉招招手，示意劉雲蹤把他的兒子孫子都帶進來。
    “就在這裏，給我上刑！”
    “我倒是想看看，柳大人可以是否真的是鐵石心腸？”
    這些柳家子孫皆是麵色一變。
    柳雲峰的孫子不過十歲，進入房間之後便一直在哭泣。
    聲音如同撕心裂肺一般，哭喊個不停。
    而他的兒子，則是個十足的二世祖，沒經受過這種場麵，此刻也是慌亂不已，不斷求饒。
    隻不過，柳雲峰依舊是極為平靜。
    即便看到兒子如此哭喊，也顯得極其無所謂。
    葉曉給了劉雲蹤一個眼神，讓他把柳雲峰的小兒子踩在腳下。
    隨後，立刻開始動刑。
    滾燙的烙鐵直接放在臉上，“滋啦”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房間，仔細聞一聞，還能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柳雲峰麵露不忍，有些掙紮。
    可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閉口不言，，沒有吐露出一個字。
    事到如今，就連葉曉也有些束手無策。
    他隻能威脅道：“柳大人，若是你說出髒銀的位置，本官做主，放你孫子一條生路。”
    此言一出，柳雲峰哈哈大笑，笑聲之中帶著一點猖狂的意味。
    “人死一身輕！我死後管他洪水滔天！”
    “你連髒銀都找不到，就憑這些證據，憑什麽能夠定本州牧的罪？”
    “即便你回了京城，也要受罰！”
    “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天子門生！”
    葉曉大怒，直接揪住柳雲峰的衣領。
    自從他來到監察司以後，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嘴硬之人。
    既然如此的話，他也不再客氣。
    “劉雲蹤！”
    “在！”
    “當著柳大人的麵，給我淩遲！柳公子細皮嫩肉，有點考驗你的刀工。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能少！”
    “是！”
    劉雲蹤麵露興奮之色，他在京城的時候，就極其擅長淩遲。
    他來到柳公子身前，手中拿著一把閃爍著銀光的小刀。
    劉雲蹤咧嘴笑道：“柳公子，還請您稍微忍耐忍耐，我會盡量慢一點，用這把小刀一寸一寸割下你的肌膚，任憑他們慢慢流血，直到你疼暈過去，再被疼醒，如此反複.....”
    聽到這裏，沒見過什麽世麵的柳公子身體顫抖，雙軟發軟。
    他連忙跪了下來，磕頭說道：“我說！我說！我知道我爹的髒銀在哪裏？”
    葉曉頓時扭頭，眼前一亮。
    “說！”
    聽到這句話，柳雲峰微微歎了口氣，緩緩搖頭。
    他閉上眼睛，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堅持了這麽長時間，反倒是被自己的兒子給坑害了！
    柳雲峰的大兒子哭天嚎地，支支吾吾地說道：“在我家有一口枯井....裏麵別有洞天，我爹的銀子全都藏在那裏。”
    葉曉聞言，讓劉雲蹤迅速去查看。
    這些髒銀就是定罪的根本，也是最直接的證據。
    隨後，葉曉拿出剛剛監察司校尉在一旁記錄的供狀，讓蜀王和柳雲峰簽字畫押。
    兩人知道在反抗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於是都簽了供狀。
    終於，川雲府白銀案，宣告結束。
    葉曉稍稍鬆了口氣，麵露興奮之色！
    他低頭看向自己那沾滿鮮血的銀白色飛魚服，仿佛已經看到了上麵的四爪！
    這一次，他立下的功勞，絕對是空前巨大！
    遠超之前任何一次案子！
    回京之後，必然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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