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愛聽故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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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涼王朝,位於雲洲之東的地界,北連雪原東有大海,西接大漠南壤叢林,方圓一千二百餘裏,相當於前世雲川渝麵積的總和了。
    是個有著各種地理氣候環境又有各種天然屏障能夠安心發展的優勢地域。
    都城涼都,麵積涵蓋方圓十裏,人口超三百萬,分內外城,內城範圍超過總麵積的一半,卻隻有不到三成的人口,
    除了皇天貴胄和王公貴族外,也多是商賈富戶,再次也是有能力人脈的人士,
    其餘近八成有餘的人全擠在外城僅約三成的地域範圍內。
    乖乖,這外城怕是人口密度都超過棚戶貧民區了吧。
    怎麽感覺跟前世某個自由翅膀的劇裏麵為了隔絕巨大奇行而專門修建的甕城緩衝區那麽類似啊?
    楊諾坐在馬車裏穿過內城牆的門洞,剛剛進來時被守衛檢查時,劉管家給兩個統領各塞了一個鼓鼓的錢袋子才打點好。
    即便這樣,守衛統領也不忘掀開車簾查看了一番,見得車廂裏一個俊俏小公子向自己鞠躬行禮,才點點頭算是查過了讓兵士放行。
    進得內城,瞬間感覺開闊起來,與外城的混亂汙濁相比,內城儼然一副井然有序歌舞升平之象,不光建築更加的規整,就連街邊叫賣的攤販都是一種紅光滿麵精神頭十足的樣子。
    楊諾注意到了內城建築的布局,攤販攤位的擺放,還有路邊清理的幹幹淨淨的排水溝。
    ‘看來這內城的管理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比外城那樣差不多就是完全不管的情況強太多了。’
    “公子,咱到地兒了。”
    楊諾被劉管家的喚聲打斷了思路,掀開簾子探出頭往外瞧。
    這是事先安排人手快馬過來租下的院子,距離最中心的皇城不遠,又處於背街小巷裏的一個院子,
    此處地處背街,比同區域臨街的地方便宜,離皇城不遠治安方麵可以放心,最主要的是不但清淨還自帶倉庫。
    屬於能達到楊諾要求的最佳選擇了。
    可是楊諾卻看了看,道:
    “劉叔,你帶人把貨物先卸了,再好好安排下夥食,大家夥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我去找個客棧住下。”
    劉管家聞聲疑惑的說道:
    “公子可是對這個院子不滿意?咱這就去重新找去。”
    楊諾擺擺手,
    “並非不滿意,隻是計劃有變,我打算先找個地方多了解了解情況,你們在這裏就行,有事我會傳消息過來。”
    劉管家聽到不是不滿意,才鬆了口氣,隨即又說到:
    “那您多帶幾個人手在身邊,這人生地不熟的,多點人安全些。”
    楊諾點頭應下,
    “後麵還是按之前所說的那樣,明麵上你是此行的老板,而我是你的兒子。諸多事物還要劉叔多費些心思了。”
    這是楊諾早就想好了的,雖然自己有著前世今生四十多年的經曆,
    但畢竟此身才隻有十來歲,談生意時難免被人輕視過於不利,最佳選擇就是隱於幕後,頂多作為一個被父親帶著見見世麵的兒子的身份來旁聽。
    此前在守衛檢查時,就是報的劉管家的兒子劉諾這個名字,此間也就沒有必要再改回來。
    劉管家聞言點頭應下,又點了兩個機靈體壯的下人,隨著趕車的兩個護衛一起跟著楊諾。
    隨著馬車再次拐上大街,楊諾一行又晃晃悠悠來到靠近內城城門的一家客棧打尖,訂了二樓兩間臨街靠窗的房間,
    這才算把自己安置妥當。接著一覺睡到晚飯時間,才算把一身疲憊洗去,
    楊諾神了個懶腰,起床拍了下趴在窗戶上對著外麵街道好奇巴望的小玉的小腦瓜,招呼她下樓吃飯。
    此刻已是酉時,客棧一樓大廳吵吵鬧鬧,除了食客的吵嚷,還有說書先生的唱詞,
    楊諾見此番樣子也不急著下樓,招呼店小二送兩壺熱茶幾盤果盤瓜子過來,準備就在二樓欄杆趴一會兒看看熱鬧,
    小玉很有眼力勁的從屋內搬了個凳子出來給楊諾坐著,也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往下望著。
    很快小二叫楊諾點的東西送了過來,楊諾取過一壺茶水一盤瓜子就開始磕,其餘的讓隔壁屋聽見動靜跟著出來的護衛接了過去。
    有滋有味的聽著下麵幾個江湖人士的吹噓。
    就這麽聽了大約兩刻鍾的時間,底下是越來越熱鬧,
    隻見一個絡腮胡的大漢一腳踩著長凳一手高高舉起,還時不時用力拍一陣桌子,吹噓著自己認識哪個大英雄大豪傑,這些大英雄大豪傑又是怎麽怎麽的厲害,
    他是吹的激動,旁的食客卻是不以為然,堅決不信,
    大漢氣急,又說什麽親眼見過某個大俠以一人之力對戰二十八人,最終將那二十八人傾數斬殺,
    還見過誰誰誰一刀下去半人高的大石就被砍成兩瓣雲雲。
    奈何這人大老粗一個,語言表達能力欠缺,說了半天也沒體現出大俠們的厲害,隻讓大夥覺得這漢子吹瘤璧真厲害。
    眼看大漢越說越急眼,一旁的同伴實在看不下去,才是給他好一陣勸,方才讓他忿忿的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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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諾基本把這事看了個全,但是他注意到的卻不是這個大漢,也不是大漢所講的事,而是一個坐在離說書先生不遠的一張桌子旁的少年,
    這個少年在剛剛吵鬧的時候雖然全程未說話,但在大漢描述大俠實力的時候,臉上的鄙夷卻是毫不掩飾的,似乎覺得大漢所說的那些事情都算不上什麽實力高強似的。
    還很是嫌煩的頻頻看向大漢,又轉頭回去繼續聽說書先生說書講故事楊諾剛也喧鬧聲中費力聽清了幾句,似乎講的是狐仙報恩以身相許於書生的故事,俗氣,老套,這少年還聽的津津有味。
    如果隻是這樣,
    楊諾興許也就當作是這少年見識過更高強的本事,所以才不屑一顧,
    但這兩刻鍾裏,楊諾居高臨下卻是看清楚了:
    有兩桌的人雖然距離那少年挺遠,但那時刻注意著少年的目光看得出肯定是與少年有關的人。
    這兩桌人不光注意力全在少年身上,還都是年輕力壯麵容嚴肅的男子,衣服質料也不差,
    嗯,至少比楊諾家的下人好,
    楊諾還從其中兩人衣袖的手肘處看到了凸起,這他就很熟悉了啊——藏了器械了,不是短棍就是連鞘短劍。
    ‘乖乖,果然是京城啊,一塊磚砸下去就能砸到個處級還真不誇啊,這怕是哪個權二代的小公子爺出來玩的了吧。’
    想到這裏,沉吟一番,隨後吩咐道,
    “你們守在這裏,我一個人下去看看。”
    隨即下樓走到那少年跟前,拱手言道:
    “這位朋友有禮了,不知此間可還有人,不知在下能否跟朋友拚桌坐下?”
    那少年本不在意,哪知看了一眼卻發現是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眼底閃過一絲驚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隨即又不再在意,轉頭繼續聽書。
    楊諾也不在意,安身坐下,餘光瞟到那兩桌的男子似有準備起身的動作,隨後又再坐下,這才在心裏鬆了口氣,
    開始認真聽書。
    起初那少年還安然的聽著說書先生的故事,約一刻鍾以後開始時不時的將目光掃向楊諾,又過了一刻鍾,似乎終於沉不住氣,出聲問到:
    “喂,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這就上鉤了啊?我還以為得再蹲個幾天的持久戰呢,終究隻是小孩子,沉不住氣呢。’
    楊諾心裏樂嗬,麵上卻是一臉純真一臉懵的轉頭看向少年,
    “啊?我…我應該幹什麽嗎?”
    這一反問反而把那少年噎著了,
    “你就真是來聽書的?不是來找我的?”
    楊諾維持著臉上的純真,
    “對啊,我挺喜歡聽這些神鬼故事的,”
    然後撓撓頭,問到:
    “我應該來找你嗎?”
    緊接著又作恍然大悟,
    “兄台你…難道是傳說中的身份特殊的那種?失敬失敬,我今天中午才來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說完又是一陣拱手道歉,這反而把那少年整不會了,尷尬的說到:
    “沒沒沒也沒,我…
    我隻是家裏做生意的,平日裏有些跟家裏有生意往來的人常常來找我尋點門路而已,談不上什麽重要特殊的。”
    楊諾又作原來如此狀,
    “哦這樣啊,這我懂這我懂,我家也是做生意的,此時就是跟父親一起來京城做買賣,我是啥都不懂,就溜出來自己瞎逛蕩了,慚愧慚愧。”
    那少年似乎因為剛剛自己的誤解尷尬,又看這個跟自己同齡的少年有著自己缺少又羨慕的達練成熟做派,頗有好感,便也開始放下顧忌與之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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