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分贓不均,元嬰——陰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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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傳書以後,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先去找了孫荀跟自己同行,這才向著袁公輸的洞府而去。
    等到楊諾趕到袁公輸的洞府之時,洞府外已經圍了好些個修士。
    他刻意看了一下,在外麵三三兩兩紮堆蛐蛐的,都是些煉氣築基的修士。
    如果沒猜錯,應該都是金丹大修帶過來的隨行者。
    於是沒有多耽擱,楊諾醞釀了一下情緒,便快步跑進了洞府。還離的老遠就扯開了嗓子開嚎,嗓門之大前所未有。
    等他衝到了袁公輸的屍身之前就一把跪下,已經嚎得把臉都漲紅了。靈力往雙眼熏了熏,眼淚也就順理成章的也有了。
    那哭聲當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周邊不明所以的五六位金丹還真以為他是個孝徒賢孫了,嗯,就包括侯卿。
    此刻的侯卿就看著楊諾這般模樣,還以為楊諾不知道袁公輸的打算,依舊把袁公輸視為恩師,所以才會如此傷心呢。
    便安慰道
    “賢侄節哀,公輸老友有此一劫也是命數,以後賢侄該當砥礪修行,攀登他未曾到達的境界,不負所望才是。”
    楊諾聞言,以大袖抹了兩把臉上的眼淚,抬頭紅著眼眶望著侯卿。
    “侯師伯,敢問師傅他老人家是怎麽死的?不是明明……還好好的嗎?”
    他本來想說“明明前些日子”的,結果突然想起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沒見過這個便宜師傅了,就改成了“明明”,嗯,描述模糊,不容易穿幫。
    侯卿還猶自悵然的醞釀著悲痛,答到:
    “從目前的線索來看,如無意外,該是你的師弟,南宮問所為。”
    ?!?!
    楊諾震驚,不可置信的看向侯卿,連孫荀也瞪大了雙眼以同樣的表情看向侯卿。
    楊諾這表情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震驚了。袁公輸,金丹,南宮問,煉氣,他是殺死袁公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師弟向來崇敬師傅,師傅也對我們師兄弟疼愛有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借著尚未平複的震驚情緒,楊諾聲情並茂,任誰都隻會以為他說的是真話。
    一旁的譚金丹湊了過來,歎了一口氣道“莫不說師侄你不信,我們也不願相信,猶記得當時我、侯師兄以及你師傅三人尋得機緣歸來,設宴慶祝之時是何等的暢快。
    如今卻已經天人相隔………
    唉……”
    說完還雙手扶起了楊諾。
    楊諾仍在哭著,心中念頭卻是狂轉,
    ‘看這兩人的樣子,該是不知道我已與袁公輸翻臉了。就是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跟我一樣演戲呢。’
    於是繼續試探到
    “可侯師伯說的,師傅之死與師弟有關,又是怎麽回事?會不會其中有什麽誤會?師弟隻是煉氣境界,如何能奈何得了師傅一個金丹啊?”
    一旁的另一個金丹也過來說道“師侄,具體事宜我們也不知道,隻知道最後被目擊到的便是南宮問離開公輸師弟的洞府,不久之後職守魂燈的弟子便發現你師傅的魂燈滅了,等我們趕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般模樣了。此外,據宗內其他弟子所言,南宮問在幾日前便已築基了。如果趁你師傅毫無防備之時偷襲,卻也是有可能辦到的。”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楊諾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實際心中念頭狂轉:
    ‘南宮問已經築基?難道說……?
    袁公輸是在奪舍之時被反殺了?!’
    楊諾繼續哭嚎,作抬袖抹淚狀,掩飾眼底的疑惑,
    ‘不對!
    怎麽確定最後出去的到底是南宮問還是袁公輸?萬一是奪舍成功的袁公輸趁機脫離陰陽宗呢?
    就是不知道這奪舍之法,奪舍成功之後魂燈會不會滅了,
    得,這下真成薛定諤了啊。’
    楊諾還在琢磨,一陣強大的壓力突然從背後席卷而來。
    楊諾大驚,轉頭往洞府外一看,發現不光自己,連眾金丹都一副感受到了巨大壓力的模樣,恭敬地向洞府門口行禮。
    齊聲喊道
    “見過師叔。”“見過師祖。”
    “見過師叔祖。”
    一陣慘白的光芒閃過,一個麵色慘白如屍,雙唇發黑眼神陰翳,身材消瘦如瘦狗一般的高個道人出現在眾人麵前。
    楊諾心頭一驚,已然知道來人是誰了。
    閻魂澗煉煞一脈的脈主,元嬰真人——陰褢huai)!
    忙跪倒叩拜在地,作悲痛欲絕狀。
    實際是掩蓋自己的神情,更是連運在眼部的靈力都散去了,就怕被元嬰真人看出馬腳。
    “師祖哇啊啊啊啊啊啊!
    師傅他………哇啊啊啊啊啊啊!”
    多說多錯,楊諾就一個勁的嚎,作出一副悲傷過度無法言語的樣子。
    “呃……”哭嚎之聲戛然而止。
    一股陰冷的氣息籠罩而來,直透骨髓,讓他打了個哆嗦,像是被掐住脖頸的公雞一般,瞬間就嚎不下去了。
    不敢再作死,老老實實趴著。
    陰褢淡淡的看了趴在地上的楊諾一眼,轉頭看向眾金丹,冷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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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吧,怎麽回事。”
    侯卿站了出來,將現狀和眾人的猜測盡皆說了出來。
    陰褢一言不發,神情冷漠的一直等他將話說完,才走到袁公輸的屍身前,伸手輕撫了一下袁公輸的額頭。
    以鼻音長長的“嗯——。”了一聲。
    隨後便徑直轉身走了,全程高冷,霸總範兒十足。
    “恭送師祖師叔祖師伯祖。”
    楊諾心頭疑惑再起,剛陰褢最後摸那一下,絕不可能是跟徒弟告別。
    或許,是在查看是否奪舍完成之類的?
    元嬰大佬走了,其他人也就沒了拘束,不一會兒就爭吵了起來。
    楊諾順耳聽了幾聲,是為了瓜分袁公輸的遺產的事情。
    吵到最後,侯卿氣憤的走到楊諾麵前,將一個儲物袋交給了他,說道
    “楊諾啊,這些不要臉的真不是東西,居然想把你師傅留下的東西都搶走,師伯我費了好些力氣才給你搶了回來,你快收著。”
    楊諾接過儲物袋,神識一探,一點金丹的資材都沒有,還要自己白白背這麽個名頭,門兒都沒有!
    ‘嘖,你們這是打發叫花子呢?堂堂金丹上人就這點東西?’
    至於侯卿會這麽好心?騙鬼還差不多,剛才他可是聽的分明,明明就是分贓不均鬧起來了而已。
    想到這裏,楊諾便哭著對侯卿感謝,
    “謝謝師伯,師傅不在了,我就隻有師伯會為我著想了啊,嗚嗚嗚。
    晚輩自知修為淺薄,師傅的那些東西東西晚輩也用不了,還是讓它們留在師叔師伯們手裏,才能更好發揮其作用吧。”
    一旁的眾金丹連連點頭,覺得這小娃子真上道。
    哪知楊諾的話頭一轉,
    “晚輩隻求眾位師叔師伯能夠助晚輩將師傅的遺蛻煉成煞屍,如此也好讓師傅能夠一直陪在晚輩身邊,以解弟子的思念之苦。”
    這話一說出口,幾位金丹表情均是玩味了起來,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其中一位敦胖的金丹。
    那胖金丹卻是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說好歸我的!”
    楊諾看了他衣服一眼,哦,禦傀一脈的。
    又隱晦的望了孫荀一眼,得到眼色以後。便又扯著嗓子開嚎
    “師~傅~啊~!您老人家怎麽就走得這麽突然啊~!連個讓徒兒睹物思人的東西都沒留下啊~~!”
    他這一嚎,孫荀就接過了話茬,
    “薛師侄啊,這孩子也是我學生,你別怪我多嘴,你要袁師侄的屍身,無非也是煉製煞屍罷了。但好歹也要給當徒弟的留個念想吧。
    不然傳出去,一大幫子金丹,這人才剛死還沒涼透呢,就一起欺負人家徒弟,怕是不好聽啊。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算我這當師叔的修為低微,也說不得要出來說兩句公道話了。”
    侯卿幾人也開始起哄,反正都是分贓不均彼此看不順眼,這會兒能看著有人要大出血,他們也不介意推波助瀾。
    那薛金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人難敵群舌,幾次爭辯反被懟的夠嗆,氣的臉上的肥肉都在抖,沒有辦法,最終隻得妥協。
    一臉肉痛的取出一個古舊的銅鈴,遞給楊諾道
    “此寶名為禦魂鈴,乃是袁師兄以前贈與我的,也曾是他的貼身之物,師侄你就將他留在身邊作為紀念,如此可好?”
    最後一句,他是問的周圍的眾金丹。
    ‘贈你的?我信你個鬼,十有八九也是剛剛舔包摸來的。’楊諾在心裏吐槽。
    許是這鈴鐺真是什麽好寶貝,眾金丹皆是一臉幸災樂禍的“和煦”的笑,連連說好。
    楊諾也得了孫荀的眼色,知道差不多了,見好就收。
    又裝模作樣的孝順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與袁公輸的屍體告別,淚眼婆娑的目送薛金丹將師傅的屍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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