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霸刀”刀法三)--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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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些話時,安叔叔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似乎這一年多的經曆是那麽的平淡無奇,但我能想象的到,這一年多與狼群的搏鬥是多麽的血腥殘酷,驚心動魄。
    安叔叔繼續說道:“在這一年多與狼群的搏殺中,我的刀法越來越快。狼群的進攻有多快,我的刀法就要有多快,否則就要死在狼的口中。等一切歸於平靜後,我發覺我已經無法再適合做一個牧民了,腦中一直想著要去學更厲害的武功。”
    於是,安叔叔又講述了他真正踏入江湖之路.....
    離開家的安正,從此開始了四處闖蕩的生活,直到後來拜入一個叫做神刀門的西域門派。
    此門派以刀立派,時任神刀門掌門號稱西域狂刀,是位刀法高手。這位掌門非常欣賞安正對武學癡迷的勁頭,便收安正為親傳弟子。
    安正雖然拜入師門較晚,但卻是帶藝拜師,武功是眾師兄弟中最好的。而且安正對武學的悟性也高,深得師傅喜愛,後來師傅還把愛女許配給了安正,希望他能讓神刀門發揚光大。
    講到這裏,我發現安叔叔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許多,話語中也流露出一種難以掩蓋的幸福,似乎想到了與安嬸嬸在一起的溫馨時光。
    安叔叔繼續說道:“我在神刀門生活的八年,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練武,被師兄弟們稱作“刀癡”。我不僅學會了師傅的刀法,還結合我所學的破雲斬,悟出了一套快刀刀法,我給這套刀法取名為破雲,以此紀念我那救命恩人和朋友。”
    我插嘴問道:“安叔叔,破雲刀法便是你傳授我的三十六路快刀刀法嗎?”
    安叔叔點頭稱是,然後繼續說道:“在我悟出此刀法後,我在西域各門派中已鮮有敵手,整個神刀門也是風光無限。”
    “隻是我並沒滿足於此,那種對更高武學的追求,和想去中原武林中闖蕩的念頭始終困擾著我。當時我已有兩個孩子,師傅也老了,我自知不能離開師門,不能離開妻兒,可是...可是...唉....”安叔叔又陷入痛苦的回憶中,言語中充滿了懊悔。
    後來,安嬸嬸不忍心看到自己丈夫每日魂不守舍,悶悶不樂的樣子,最終說服了父親,給安正兩年的時間,讓他去中原武林看看,了卻他的心願。
    安正踏足中原後卻發現,雖然當時的中原到處戰亂,但各國權貴為了增強自己實力,都在籠絡武林門派為自己所用。
    而中原武林門派有了官府的支撐後,不僅發展的更加壯大,更多了一份高傲的氣息。
    最初,安正還是規規矩矩的向各門派請教武學,但中原門派見安正是異域人,並沒有瞧得上,甚至有些門派直接將安正拒之門外。
    說到此處,安叔叔苦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我當時就此罷手,也就不會出現後來的武林浩劫。隻可惜我當時選了最蠢的方法,我堵在這些門派的山門外,逼他們和我切磋武學。就這樣一個門派接著一個門派的比下去,雖未曾傷人,但卻就此和他們都結下了仇恨。”
    最初,安正隻敢挑戰一些小門派,卻幾乎沒有敵手。這也讓安正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開始挑戰一些大門派,雖然這些大門派的年輕弟子也不是他的對手,但大門派畢竟底蘊深厚,逼不得已,這些門派的師叔輩便會出手教訓安正一頓,並將他趕走了事。
    可惜這不但沒有阻止安正繼續挑戰,反而讓他對中原武學更為癡迷。安正仍然一個門派接著一個門派的去挑戰,從比武中了解更多門派武功。
    最終中原武林門派不勝其煩,聯合對安正發出了驅逐令,限他一個月內離開中原,否則將被囚禁終身。
    安叔叔繼續說道:“逼不得已,我隻能返回神刀門。可是我好像著了心魔一般,不但沒能醒悟,反而將這個驅逐令視為一種屈辱。於是我閉關三年,苦心鑽研各大門派武功的破解之法,最終自創了一套新的刀法,取名“霸刀刀法”。”
    說到這裏,安叔叔深深地歎了口氣,似乎對年輕時的執迷不悟深感悔恨。
    安叔叔接著說道:“這套刀法每一招都是攻敵要害,招式靈活多變,並且比破雲刀法速度更快,威力更大,使對手防不勝防。三年後,當我再次拜別師傅,妻兒,懷著悲憤心情踏入中原之時,便掀起了一場武林中的血雨腥風。”
    說到這裏,安叔叔開始沉默不語,仿佛在回憶那段難忘的經曆,又仿佛在承受內心的煎熬。
    良久,安叔叔才又說道:“當時,我就像著了魔一樣,一心隻想證明自己的武功,一雪被驅逐之辱,完全沒有顧慮到家人。當我再次離開家時,我的妻子已經懷上第三個孩子,當時是最需要我在身邊的時候,可我……可我卻依然離開了她。”說到此處,安叔叔眼中竟流出了兩行清淚。
    在我心中,安叔叔一直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沒想到竟然也會流淚。可見他心中滿是對對妻兒的愧疚之情。
    師傅歎道:“練武之人,切忌一味的爭強好勝,逞強鬥狠。一旦著此心魔,便會作出害人害己,甚至貽害武林之事,譽兒,你要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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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道:“弟子謹記。”
    安叔叔調整了一下心情,又開口說道:“誠如真人所言,當時我似乎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當我再次挑戰各大門派之時,我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出手必傷人,死在我手裏的武林高手不下百人。最終才會引起中原武林聯手圍攻,使我重傷墜落斷魂崖。”
    頓了一下,安叔叔對我說道:“譽兒,這些事我在心底深藏了二十多年,今日說出來,隻是希望能讓你引以為訓。日後行走江湖,切莫重蹈了我的覆轍。”
    師傅接口說道:“譽兒,莫要辜負了你安叔叔這一片苦心啊。希望日後用你所學,造福武林,惠及天下。”
    我趕緊回道:“師傅,安叔叔,譽兒記住了,定不辜負你們的期望。”心中卻已是感慨萬千。
    隨後數日,安叔叔一直在我身邊細心地講述著“霸刀”刀法精髓要義,和每一招刀法在應對瞬息萬變的情形時,所能變換的招式。
    這套刀法所蘊含的武學精髓,都是安叔叔在對敵搏殺中領悟而來。主旨便是後發先至,靈活多變,以變應變,奪敵先機。我隻能靠我博聞強記的大腦,將這些都死記下來,然後再慢慢消化。
    自此之後,我也猶如著了魔一般,每日風雨無阻的待在木樁陣中,悉心的體會這這套刀法,領悟著這套刀法的精髓。
    但是,堅持了月餘,仍隻能體會到這套刀法的皮毛,每一招發揮出來的威力讓我好生尷尬。看來要想劈好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安叔叔一直在旁邊指導,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示範,我也隻能每一招都一遍遍的反複練習,手中的刀一遍遍的反複劈砍在木樁上。
    現在,我終於明白安叔叔為什麽扛回來這麽多的木樁了,都是給我用的啊。
    日積月累,我也不知砍斷了多少木樁才能將一招刀法磨合熟練。而被我砍斷的木樁,自然被安叔叔拿去生火做飯了。
    夏去秋來冬臨近,經過我勤奮的練習,我終於將這套霸刀刀法運用的得心應手,雖然發揮出來的威力依舊令人尷尬,但也足以讓我欣喜若狂。
    這套刀法遇剛則剛,遇強則更強,有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霸道之氣,所以給我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當我練劍時,我感覺仿佛在與人搏殺,我要以最快,最精妙的招式擊敗對方。而當我施展這套刀法時,我感覺自己仿佛就是一位霸氣的將軍,手中的刀就是碾殺一切的利器。
    隻不過每次施展這套刀法,在木樁陣中馳騁拚殺之後,我都會心血澎湃,有種要被氣血籠罩的感覺,必須靜心調息才能恢複。看來,這套刀法的殺氣真的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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