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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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幻境
在那一道道仿若來自鴻蒙初開時的天地元力的強烈共鳴之中,嘉德羅斯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他緊閉雙眸,臉上的神情莊重而肅穆。
每一寸肌膚仿佛都在元力的衝刷下煥發出嶄新的生機,成功脫凡入聖的他,生命層次開始最本源之處開始了進化。
緊接著,嘉德羅斯額頭青筋暴起,他咬緊牙關,拚盡全力將體內的黑暗元力,連同智慧神使的意誌一起驅逐出了自己的身體。
而那股智慧神使的意誌脫離嘉德羅斯的身體後,黑暗元力匯聚,周圍的空間似乎都因它的存在而變得壓抑起來。
它的形態虛幻,卻能讓人感受到那股絕望與決然,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摒棄了自身的一切,意圖直接自我抹除這一道意識,不惜以自損本源的方式迅速回到眾神之座的空間之中。
見此情景,菲羅斯眼神一凜,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如同鎖鏈一般,毫不猶豫地將智慧神使的意誌囚禁了起來。
隨後,他輕輕一揮衣袖,虛弱的嘉德羅斯便緩緩飄起,螺旋石板也隨之發出一陣神秘的光芒,將依然處在生命層次進化中的嘉德羅斯包裹其中,仿佛一個安全的港灣。
此時的智慧神使,那虛幻的形態中透露出無盡的憤怒與不甘,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磅礴的黑暗元力不斷匯聚,如同黑色的潮水向四周蔓延。
它奮力掙紮,卻像是被釘在原地一般,再也無法移動分毫,甚至連自我抹除的能力都被無情地剝奪了。
“該死!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你絕不可能在此地將我誅殺!”智慧神使怒吼著,聲音中透著一絲慌亂。
“暫且不說你動用力量殺我之時,這星球上的那三個原初天使必定會有所察覺。
一旦我的意誌消散,伊萊恩定然會心生感應,到時候,連帶著那個金的問題,他一定會用黑洞直接撕裂空間降臨到這顆星球之上。
我承認,你的力量確實超乎想象,但到那時,加上我與是非之魔的兩道本源力量,伊萊恩的實力必定會暴漲到讓你無法抗衡的地步!
你殺不了我!你沒有理由殺我!”
“放心吧,你們七神使一個都逃不掉的,當初的裁決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並且當下我確實能夠做到。
至於你所說的伊萊恩的威脅,對我而言毫無意義,抹除你的意誌之後,我大可假借智天使之名,將你和是非之魔意誌消散的原因歸咎於原初天使。
至於那三位原初天使,他們此刻已經暫時離開利莫裏亞星了,短時間內是無法返回的,到時候我再將丹尼爾和奈特羅斯那些人帶走,就算伊萊恩前來也不會得到什麽信息。
不過,這樣做會讓我的計劃變得更複雜,所以現在的我可舍不得讓你這麽快消散啊……”
菲羅斯凝視著麵前這個在死亡威脅下歇斯底裏咆哮的智慧神使,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可那語氣卻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不帶一絲溫度。
“因為我的計劃,還需要借助你們的力量!”
“你到底想做什麽?”聽聞菲羅斯的這番話,不遠處被囚禁在法陣之中的是非之魔語氣冰冷地質問道。
“很快你就會知曉……”麵對是非之魔的追問,菲羅斯並未作出任何回應,隻是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將手心對準了麵前的智慧神使。
在他的手心中,螺旋石板正在飛速地旋轉著,散發著神秘而幽冷的光芒。
而在另一邊,在靠近黑暗元力異常點之處,鉛灰色的雲層在利莫裏亞星上空洶湧翻卷,破碎的天際線不時被猩紅閃電劃破。
此時,主天使站在塞伯拉斯嶙峋的背脊之上,長袍在腥風中烈烈作響。
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雷霆權杖上的紋路,凝視著遠方厚重的黑暗雲層,眉心緊緊皺起。
“你在焦慮什麽?”秘天使撥開被罡風吹亂的抹茶色短發,來到主天使身旁。
聽到秘天使的聲音,主天使沒有回頭,目光穿透前方翻騰的雲海,語氣凝重地回應道。
“這一路走來,太過順利了……”
權杖頂端懸浮的金蛇嘶嘶的吐著信子,不時閃過的雷光照亮了他緊繃的下頜線,也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尤其是靠近異常點的地方,黑暗元力如此濃鬱,即便有塞博拉斯的氣息震懾,我在空中竟然察覺不到任何黑暗魔物……”
“吼———”聽到主天使的話,巨獸像是應和般發出沉悶的低吼。
突然,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主天使縱身躍下萬丈高空,鎏金長袍在疾墜的烈風中獵獵飛舞,幾乎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朝著利莫裏亞星的地麵俯衝而去。
雙足觸地瞬間,環狀衝擊波震碎了方圓百米的大地,蛛網狀的裂痕中蒸騰起硫磺味的白煙。
而映入眼簾的景象讓雷霆權杖嗡嗡作響,隻見數以萬計的漆黑生物正在焦土上蠕動,它們節肢敲擊地麵的哢嗒聲匯聚成令人窒息的聲浪,口器中滴落的黏液在龜裂的大地上拉出腥臭的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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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沒有絲毫猶豫,主天使抬手召來數道金色雷霆,刺目的電弧中,數十隻怪物瞬間消散,化作一團團黑紫色的煙霧。
“不對……”然而,感受到這一團團黑紫色煙霧中的氣息後,主天使原本凝重的麵龐驟然變色。
“這些黑暗魔物體內的力量,震顫頻率完全同步,就像———”
破空聲打斷了話語,隻見秘天使裹著星芒輕盈落地,力天使也手持長槍降臨在她右側,震起一圈碎石,頭頂的塞伯拉斯也隨之而來,盤踞在三位原初天使身邊。
“展開!「混沌之章」!”秘天使來不及向主天使解釋,手中那本名為黑皮書的迅速飛出,羊皮紙書頁無風自動,某種超越語言的古老吟唱在空氣中震顫。
而在這古老的吟唱聲中,黑皮書懸浮至三人中央,泛黃紙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
緊接著,整本書突然滲出墨色淚滴,頁縫中睜開的獨眼流淌著瀝青般黏稠的液體,看到這一幕,秘天使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緊攥的雙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就在剛剛你落地的刹那,我從破碎的大地中察覺到一絲詭異的能量波動,於是立刻趕來了。
「混沌之章」是我的黑皮書中能夠明晰真實與虛幻的一頁,而此時,這一頁中的真實之瞳正在哭泣。
這意味著我們此刻並不在現實位麵,而是處於某個存在所設的幻境之中!”
似乎是為了印證秘天使的話,遠處扭曲的山脈輪廓竟隨著他們的注視微微蠕動,仿若一幅未幹的油畫。
黑皮書也在此刻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一片羽毛筆從其中飄落而出,秘天使抬手接住,卻發現本該純白的羽梢染著星屑狀的紫斑。
見此情形,秘天使不由得緊皺眉頭,隨後對著麵前的大地輕輕揮動幾下,刹那間,麵前的大地隨之破碎,崩裂的碎石中露出地幔結構。
很快三人便發覺,此刻裂紋中從地幔湧出的不是岩漿,而是一種淡紫色的半透明膠質物,上麵倒映著他們的神情。
緊接著,這淡紫色的膠狀物突然開始變換,化作數道尖刺朝他們暴射而來。
“哼!”一旁的力天使見狀,雙臂抱胸,不屑地冷哼一聲,隨後一股氣息掠出,強大的威壓瞬間將襲來的尖刺盡數震爆。
緊接著,力天使背後的雙翼緩緩打開,手中的標槍開始融化,化作一枚枚赤紅色的符文,如同熔岩般在他周圍流動,一圈血色的旋渦籠罩住他的身軀。
“吼!!!”這些赤紅色符文出現後,一旁的塞伯拉斯揮動翅膀,獸瞳中迸發出璀璨的金光,仰天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緊接著,在赤紅色符文的映照下,塞伯拉斯的身軀開始分解,化作億萬金色粒子如金色絲帶般融入籠罩派厄斯的血色旋渦中。
“轟!!!”伴隨著一陣如雷鳴般的震響,兩股力量不斷交織,金色和血色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雙螺旋光柱。
光柱內部,派厄斯的身軀開始劇烈變化,塞伯拉斯化作的金色粒子鑽入他的每一寸血管,與狂暴的血色元力融合在一起,脊骨高高隆起,身形如充氣的氣球般膨脹,皮膚不斷龜裂之處湧出赤金交錯的鱗片。
沒過多久,伴隨著一隻腳的踏出,從雙螺旋光柱中走出一道龐大的身影。
此時的派厄斯,身高超過五米,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狂暴凶戾氣息,銀白發絲如火焰燃燒,左眼是派厄斯猩紅的豎瞳,右眼嵌著塞伯拉斯的金色獸眸,暗紅鱗甲覆滿左半身,右臂裸露的皮膚上浮現金色銘文。
背部脊椎額外延伸出四隻羽翼,雖然殘破得如墮落天使一般,但上麵流轉著無比狂暴的血金色元力。
踏出雙螺旋光柱後,派厄斯沒有絲毫停留,背後六翼輕輕扇動,便出現在萬米之外的高空。
緊接著,在派厄斯身後,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大虛影覆蓋了整個利莫裏亞星的天空。
“既然這裏是幻境,那麽我就沒什麽顧慮了!
神之怒,力!”
伴隨著一陣如同來自至高規則的縹緲神音,派厄斯高高舉起右臂,伴隨著他的動作,身後的虛影化作流光湧來,聚集在他的右臂之上,迸發出璀璨的光芒。
隨後派厄斯不再猶豫,右手立刻匯聚成拳,背後翅膀輕顫,身形自萬米高空如流星般朝著利莫裏亞星直直暴衝而去。
“轟!!!”拳峰接觸地表的瞬間,整片大陸架像被無形巨手按住的果凍般顫動,發出震天動地的巨大嗡鳴。
衝擊波呈環形擴散,所過之處地表盡成齏粉,地層斷麵呈現出由淡紫色半透明膠狀物組成的地幔。
緊接著,拳峰的能量餘波沿著地幔傳導,強大的能量瞬間將這些膠狀物汽化成淡紫色的霧氣,整個星球的地質結構開始崩塌。
而在拳峰的強大力量下,星球的磁場被完全破壞,自轉也隨之停滯,赤道隆起帶在慣性作用下崩解成碎石環,天空也開始瘋狂閃爍起因磁場紊亂的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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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粉碎所有地質結構後,拳峰的能量轟在利莫裏亞星的核心之上,伴隨著一陣劇烈的轟鳴,地核承受不住力量而爆炸開來,刹那間,整個利莫裏亞星被撕碎成無數碎片。
然而,這些碎片並沒有出現岩石崩解的景象,映入眼簾的仿佛是無數麵鏡子般的碎片飛濺。
每塊碎片裏,都閃過一抹三對紫紅色的複眼,仿佛是在以不同角度凝視著三位天使。
見此情形,主天使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手中的雷霆權杖插入虛空,億萬道雷霆如靈蛇般自權杖插入點衝出,交織成密集電網,將無數碎片粉碎煉化成紫黑色的霧氣。
秘天使張開翅膀,操縱著黑皮書懸浮在中心,並自動翻到一頁寫滿密密麻麻、充滿未知符號的紙張。
緊接著,她從背後的翅膀上扯下三根染血的羽毛,輕輕擲入黑皮書的這一頁。
刹那間,這一頁紙上的符號開始瘋狂蠕動,三根羽毛沒入之處瞬間衝出三根璀璨的金色鎖鏈。
“以血羽為信,喚第三座天使‘秩序’之神名。
以‘秩序’之神諭,溯暗影之源!”
伴隨著秘天使的低語,三根璀璨的金色鎖鏈如響尾蛇般衝出,朝著遙遠的天際直直衝去。
“砰!!!”一陣清脆的巨響過後,鎖鏈仿佛撞到了某種東西,緊接著整個宇宙空間如破碎的帷幕般不斷崩塌,不多久,三人便感覺墜入一片沸騰的暗紫色空間。
而在穩住身形後,映入眼簾的是周圍無窮無盡的璀璨星海,而之前的利莫裏亞星早已經消失不見,隻有一隻盤踞在不遠處星空中凝視著他們的黑色異獸。
漆黑色的軀體覆蓋著逆向生長的黑晶鱗甲,每片鱗甲都映照著某個正在崩塌的夢境,尾部輕輕揮動,便灑下無數如清輝般夢幻的夢境因子。
七根螺旋犄角頂端懸浮著坍縮的黑洞,三對紫晶複眼呈放射狀排列,仿佛每顆眼球內部都封印著掙紮的靈魂投影。
最令人窒息的是它背後的一雙翅膀,那並非實體翅膀,而是兩團不斷吞噬光線的暗星雲。
而每當星雲翻湧時,就有崩裂的鎖鏈從虛空垂落,而那正是之前秘天使召喚出的秩序鎖鏈。
“我的黑皮書中並沒有這種生物的記載,甚至現在的我也無法將其刻錄進書中。”而在見到麵前的異獸後,率先出聲的是秘天使。
隻見她手中的黑皮書拚命想用文字顯現出麵前巨獸的信息,但那些文字不斷被抹除又重寫,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阻礙著,令其始終無法具體描述出麵前巨獸的信息。
然而沒等秘天使刻錄完巨獸的信息,遠方的巨獸已經率先發難。
隻見異獸驟然仰天而起,背後暗星雲凝聚的雙翼猛然展開,秩序鎖鏈也隨之崩斷,其身形仿佛與浩瀚宇宙融為一體,無邊無際,無數的星辰在其周身流轉,卻顯得渺小如塵。
下一瞬,異獸周身爆發出無數道近乎凝為實體的能量波,如狂潮般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所過之處,空間如鏡麵般崩裂,碎片四散飛濺。
三位天使瞬間被卷入一片色彩癲狂的破碎虛空之中,周圍景象扭曲變幻,仿佛連時間與空間都失去了意義。
緊接著,無數由幻境凝聚而成的鋒刃從空間裂縫中疾射而出,寒光凜冽,帶著毀滅的氣息,直逼三位天使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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