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門後的髒器交易所
    白小刀的指尖剛觸碰到貴賓室的鎏金門把，整條手臂突然傳來被電流擊穿的酥麻感。納米蟲在袖口處的機械血管裏發出警報般的蜂鳴，視網膜投影自動切換成熱能掃描模式，門扉背後的空間在視野裏呈現出詭異的青藍色 —— 那是反物質結界特有的光譜，和他西裝內襯的反掃描符咒產生著頻率共振。
    "警告：檢測到非法生物特征。" 電子女聲從門楣的水晶棱鏡裏滲出，十二道激光束突然從天花板射下，在他腳邊勾勒出八卦方位圖。白小刀迅速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掌心的賽博符印上，機械佛經紋身隨著咒語震動，袖口彈出的三根合金針精準插入地麵陣眼。當第八道激光即將掃過眉心時，鎏金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門縫裏溢出的紫色數據流像腐爛的血管般蠕動。
    貴賓室內部遠比想象中寬敞，穹頂垂落的不是水晶燈，而是三百六十顆懸浮的人類眼球，每顆瞳孔都在播放不同賭客的實時髒器數據。正中央的半球形全息屏上，肝髒、腎髒、心髒等器官以 3d 模型旋轉，價格曲線如同心電圖般起伏，林燼的肝髒部位正爆閃著刺目的紅光，價格指數像脫韁野馬般飆升 300，納米蟲集群在血管模型裏呈現出瘋狂的漩渦狀。
    "歡迎來到終極賭局，幽冥財神先生。" 機械音從四麵八方湧來，白小刀這才注意到環形賭桌上坐著七個戴著青銅麵具的身影，他們麵前的玻璃台麵下，浸泡著各種正在跳動的器官，"在這裏，您質押的不是籌碼，而是身體的使用權。"
    討債符槍與機械佛經
    當白小刀的目光落在估值屏幕底部的滾動字幕時，後頸突然泛起刺骨的寒意。"心髒 = 良心，當前市場價 0.01 靈石  顆"，這些用像素血珠拚成的小字像病毒般在視網膜上爬行，某個戴著骷髏麵具的莊家轉動著手中的水晶瓶，裏麵浸泡的少女心髒正隨著字幕閃爍明滅。
    "警報！發現係統入侵！" 尖銳的蜂鳴打破了詭異的寧靜，天花板突然裂開，十二名保安從升降梯裏魚貫而入，他們手中的 "討債符槍" 正在滲出金色咒文。白小刀剛來得及扯掉破損的西裝，第一發子彈已經擦著肩膀飛過，牆麵瞬間浮現出半透明的高利貸合同，那些用鮮血寫成的債務條款正順著彈孔蔓延。
    "南無阿彌陀佛 ——" 機械佛經紋身從後背蔓延至脖頸，金屬質感的梵文在皮膚表麵凸起，形成會流動的咒文鎧甲。白小刀雙掌合十，誦經聲中夾雜著數據流的蜂鳴，當第二波子彈襲來時，所有的討債符咒突然自燃，金色咒文在火焰中扭曲成痛苦的人臉，保安們的武器接連炸膛。
    "你以為機械義體就能躲過因果？" 骷髏莊家突然起身，他的麵具裂開，露出底下布滿數據接口的半張臉，"林燼的肝髒之所以漲價，是因為你體內的納米蟲正在啃食他的靈脈 —— 那些本該用來培養容器的原生能量，現在正順著你們的兄弟契約瘋狂流轉。"
    全息投影裏的父債子償
    估值屏幕突然閃爍，玄量天的全息投影從賭桌中央升起。這個在暗網被稱為 "收割者 Ω" 的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領帶夾上鑲嵌著半枚破碎的靈石，正是白小刀父親當年輸掉的傳家寶。
    "小刀，別來無恙？" 投影伸出手，指尖劃過林燼的肝髒模型，價格曲線瞬間出現斷崖式下跌，"你以為偷了幽冥財神的身份就能混進來？賭場的區塊鏈合約早就把你父親的賭債綁定在染色體上 —— 看看這個。"
    全息屏切換畫麵，白小刀的基因圖譜正在被紅色病毒代碼侵蝕，每個染色體末端都掛著閃爍的債務數字。當他看到 "父親白戰霄，生前共質押 362 個器官，當前違約利息： 靈石  秒" 時，機械義眼突然出現 0.3 秒的雪花屏，那是情緒過載導致的係統故障。
    "當年他在賭桌上輸掉自己的心髒時，我就說過會來找你。" 玄量天的投影逼近，聲音裏帶著毒蛇般的嘶鳴，"現在林燼的肝髒之所以值錢，是因為他的靈脈和你父親的賭債產生了共振 —— 隻要你取下他的肝髒，就能償還十分之一的債務。"
    機油與鮮血的毒符
    白小刀感覺胸腔裏的機械心髒正在超速運轉，納米蟲順著脊椎爬向大腦，帶來太陽穴突突的刺痛。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機械義肢與血肉的交界處正在滲出黑色機油，那是情緒波動導致的液壓係統過載。
    "父親早就把染色體賣給了賭場，不是嗎？" 他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金屬摩擦的刺耳，"你們以為用債務就能困住我？看看這個 ——"
    指尖彈出的手術刀劃開手腕，黑色機油與紅色鮮血在半空混合，形成散發著腐臭的毒符。這是白小刀在地下診所做義體改造時，偷偷用父親的基因碎片培育的病毒，此刻正順著血液逆流進基因鏈，將那些閃爍的債務數字逐個燒毀。
    "告訴老東西，他的染色體早被我汙染了！" 毒符化作黑色飛蛾撲向全息投影，玄量天的影像在滋滋聲中扭曲，"還有你們的容器計劃 ——" 他轉身將手掌按在估值屏幕上，機械佛經紋身發出刺眼的金光，"林燼的靈脈，我要定了。"
    當保安隊衝破燃燒的房門時，貴賓室隻剩下滿地的器官模型碎片。白小刀抱著昏迷的林燼站在通風管道入口，背後的機械佛經紋身正在快速褪色，那是透支靈能的代價。遠處傳來莊家的怒吼："追！他的機械義體撐不過三分鍾！"
    管道裏的冷風灌進領口，白小刀看著懷裏臉色蒼白的林燼，突然發現他後頸處不知何時出現了和自己相同的納米蟲印記。估值屏幕最後的畫麵在腦海中閃現：林燼的信用評分下方，容器培養進度不知何時跳到了 23，而自己的基因圖譜裏，某個被汙染的染色體末端，正緩緩浮現出賭場老板的虹膜圖案。
    "下次，該去總賬房了。" 他喃喃自語，機械義眼瞳孔收縮成危險的豎線，納米蟲在血管裏發出戰歌般的共鳴。通風管道深處，傳來金屬齒輪轉動的哢嗒聲，那是賭場最底層的債務清算係統，正在為這位特殊的客人重新啟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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