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話就熬湯喝，白虎那麽可愛，那就不吃了。”冥淵笑著瞥向林澤軒，神盾上的龍紋似乎都抖了抖。林澤軒差點被口中的啤酒嗆到，慌忙護住神盾：“你這念頭趁早打消！我這守護龍紋，熬湯連個油花都煮不出來！”
    朱雀趁機撲棱到林澤軒肩頭，尖喙點著神盾上的龍紋咯咯直笑：“不如把他的龍紋刮下來炒著吃，準保嘎嘣脆！”玄武慢悠悠探出腦袋，龜甲上的符文泛著微光：“依我看，真要燉湯，還得加上點千年靈芝，味道才夠滋補。”
    帝洛川斜倚在沙發上，魔氣凝成的吞天蟒虛影吐著信子，纏上林澤軒的手腕：“要不我借你把魔刀？削龍鱗應該比砍柴還快。”青璃玉笛輕點，冰棱在林澤軒周身炸開，凍得他一哆嗦：“好了好了，再打趣下去，他的龍紋都要氣成蚯蚓了。”
    白虎得意地晃著尾巴，叼來一串烤肉塞進冥淵手裏，喉間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過了許久，我們也都醉了，其他人回屋後就剩下冥淵，帝洛川和林澤軒。桌上的殘羹冷炙在月光下泛著微光，空酒瓶東倒西歪地散落在地。帝洛川斜靠在椅子上，魔氣不再淩厲，反而像霧氣般柔和地縈繞在周身，他仰頭望著天花板，聲音帶著幾分醉意：“真沒想到，這人間的酒比魔界的魔釀還上頭。”
    林澤軒揉了揉發昏的腦袋，神盾隨意地擱在一旁，龍紋也黯淡了許多：“是啊，這樣放鬆的日子，許久未曾有過了。”他的目光落在冥淵身上，“你這人類世界，倒真是藏著不少驚喜。”
    冥淵仰頭灌下最後一口酒，喉結滾動，放下酒瓶時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他靠在窗邊，手腕上的靈契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可惜，明日又得回到那個滿是爭鬥的世界。暗月閣和天機閣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帝洛川嗤笑一聲，坐直身子，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滅一雙。有什麽好怕的！”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震得剩餘的酒杯都跟著搖晃。
    林澤軒皺了皺眉，神色凝重：“不可輕敵。這兩閣蟄伏已久，此番必定是有備而來。我們需要製定一個周全的計劃。”
    冥淵沉默片刻，暗金色的符文在周身緩緩流轉：“我在人類世界這些年，也收集了一些特殊的物件，或許能派上用場。明日回去後，我們先從情報入手，摸清楚他們的動向。”
    三人就這樣在醉意與清醒間，低聲商討著未來的對策。窗外的風輕輕吹過，帶著夜色的涼意。
    過了一會我們又喝了幾瓶，冥淵臉頰泛起薄紅，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空酒瓶在桌上堆成歪斜的塔，啤酒泡沫混著烤肉香氣在暖黃燈光裏發酵。
    “我們回屋睡覺吧…”冥淵的聲音軟綿綿的，尾音拖著醉意的顫，完全沒了平時的清冷。他晃悠悠起身時，白襯衫領口鬆開兩顆紐扣，露出一截蒼白脖頸。帝洛川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慌忙別開眼，魔氣卻不受控地在指尖凝成尖銳利爪；林澤軒的神盾突然發出嗡鳴，龍紋在醉意中扭曲成灼熱的紅線。
    “走、走吧。”林澤軒別過漲紅的臉，彎腰收拾桌上狼藉時，神盾險些碰倒酒瓶。帝洛川粗暴地拽起椅子上的披風，魔氣將所有空瓶震碎成齏粉，碎屑落在冥淵發間，又被他無意識地抖落。月光從窗欞漏進來，在三人交疊的影子裏織出曖昧的光暈。
    冥淵歪歪斜斜往臥室走，拖鞋踢踏聲混著含糊的嘟囔。帝洛川和林澤軒隔著半步跟在身後，一個死死盯著地麵，一個盯著冥淵晃動的衣角。夜風卷著樓下夜市的喧鬧灌進屋子，卻吹不散空氣中突然凝滯的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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