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消散的刹那，空氣突然泛起漣漪。淡藍色的數據流如銀河傾瀉，在眾人麵前凝聚成半透明的光屏，中央赫然懸浮著一枚刻滿神秘符文的菱形徽章——正是冥淵曾提及的係統。
    “你知道阿淵的下落！對不對？”帝洛川瞬間躍起，戟焰玄的殘軀本能地迸發出微弱紫雷。林澤軒的月之弓已拉成滿月，冰箭卻在觸及數據流的瞬間化作星屑。係統徽章隻是安靜旋轉，光屏上跳動的字符如亂碼般無法解讀。
    “說話！”江錦年攥著破碎的符咒撲上前，暗淵眼疾手快地將他護在身後，周身黑霧凝成利爪刺向係統。然而黑霧如泥牛入海，在接觸的刹那被數據流吞噬。淵的瞳孔劇烈收縮，他瘋狂敲擊虛空試圖接入係統，額角青筋暴起：“這是……最高權限加密！根本無法破解！”
    冥傲羽的鎏金戰斧劈開空氣，卻在距離係統半尺處被無形屏障震回。白久蘇顫抖著伸手，指尖拂過冰冷的數據流：“求求你……告訴我我的孩子還活著嗎？”係統依舊靜默，唯有光屏上偶爾閃過的字符，像是刻意嘲諷的無聲回應。
    “裝什麽啞巴！”夜無殤的魔杖頂端炸開紫色火焰，魔法飛彈如暴雨傾瀉。可每一枚飛彈都在靠近係統時詭異地倒射回來，若非冥蕭及時撐起混沌護盾，眾人險些被自己的攻擊所傷。混沌老者的聲音帶著怒意震顫：“若你知曉他的安危，為何不肯透露半分？”
    係統徽章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數據流化作旋渦將眾人包裹。當光芒消散，它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在地麵留下一行轉瞬即逝的文字：「命運齒輪不可逆轉，真相自有揭曉之時。」淵死死盯著文字消失的地方，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它一定知道阿淵的秘密……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把答案挖出來。”
    自那日係統現身又消失後，冥淵閣的廢墟上便時常泛起詭異的微光。當江錦年在殘垣斷壁間繪製符咒時，總感覺有視線穿透脊背；帝洛川與林澤軒在桃花林深處尋找線索，月光裏偶爾會掠過數據流的殘影；就連白久蘇為冥淵整理舊物時，箱底的信件也會無風自動，像是被無形的手指翻閱。
    “又在看了。”淵突然停下敲擊虛空的動作，他的瞳孔映出隻有自己能捕捉到的淡藍色光斑。眾人瞬間屏息，夜無殤的魔杖本能地對準空中，卻隻攪動起幾縷凝滯的空氣。暗淵周身的黑霧不受控地翻湧，凝結成警惕的利爪形態，而他目光所及之處，正有數據流如蛛絲般交錯遊走。
    這種無形的注視最折磨的當屬帝洛川和林澤軒。深夜守在觀星台時，他們會同時望向某個方向——那裏的星光總會詭異地扭曲成菱形，恰似係統徽章的輪廓。“為什麽不告訴我們？”林澤軒攥著褪色的月之弓低語，聲音在寂靜中碎成歎息。帝洛川將他攬入懷中，望向虛空的眼神卻似要將那層透明屏障灼燒出洞來。
    冥蕭的混沌令牌開始間歇性發燙，每當係統的視線掃過，古老圖騰就會滲出猩紅光芒。他曾無數次驅動令牌攻擊，混沌鎖鏈卻總是穿透虛影，在遠處的山壁上轟出焦黑的深坑。“裝神弄鬼！”他氣得踹翻身邊石塊，卻在轉頭時撞見江錦年對著空氣揮舞毛筆：“有本事出來！別躲躲藏藏的！”暗淵默默遞去手帕擦拭少年額角的汗，自己卻目不轉睛地盯著空中若隱若現的數據流。
    葉無塵的青竹杖漸漸生出奇異的紋路，每當係統現身，竹節間便會滲出微光，仿佛在與那股神秘力量共鳴。老劍客撫著杖身搖頭歎息：“這東西就像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冥傲羽握緊戰斧的手青筋暴起：“我寧可它出來打一架，也比這樣被當猴戲看著強！”
    隻有白久蘇會在被注視時輕聲說話。她對著虛空展示冥淵幼時的畫作，絮叨著他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喚“母親”的模樣。某次，係統的數據流竟罕見地停滯了一瞬，在空中勾勒出模糊的人形輪廓，又很快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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