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舒被這突然的動作嚇得一顫，涼意順著脊背爬上了脖頸。
    她下意識伸手抵住男人壓下來的胸膛，指尖觸到結實的肌肉卻有些令人臉紅心跳。
    可沒想到，他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按在頭頂。
    “程懷墨！”她氣得眼底泛起了水光，“什麽小四小五的……你當我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程懷墨俯身輕輕的咬住她耳垂，呼吸灼熱：“葉二小姐不是很懂男歡女愛？怎麽這會兒裝起清高了？”
    他的手掌貼著她纖細的腰肢慢慢向下遊走，卻在即將觸到裙擺時被葉明舒狠狠踹了一腳。
    男人悶哼一聲，卻趁機將她整個人翻轉，讓她趴在沙發扶手上。
    葉明舒掙紮間，散落的發絲纏住了脖頸，露出大片白皙的後背。
    程懷墨的吻落在她後頸，沙啞道：“告訴我，去醫院查什麽？不說……”
    他故意拖長尾音，指尖劃過她腰側敏感的皮膚，“我就自己找答案。”
    葉明舒渾身緊繃。
    醫院的檢測報告還在包裏，絕不能讓程懷墨知道。
    她突然笑出聲，試圖轉移話題，聲音帶著幾分媚意：“程少這麽關心我？不如先回答我，為什麽幫我查葉奕歡？”
    程懷墨動作一頓，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複雜。
    他鬆開手，葉明舒立刻翻身坐起，抓過一旁的薄毯裹住身體。
    兩人對視片刻，程懷墨突然扯鬆領帶，靠在沙發上冷笑：“葉明舒，你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套出我的目的？”
    “我當然知道程少深不可測。”葉明舒攏了攏毯子，目光落在他襯衫上歪斜的紐扣。
    “不過程少別忘了，我們是拴在同一條船上的。葉家想趕我走，你的好弟弟程清越也想把你拉下馬。”
    她頓了頓，“合作才能雙贏，不是嗎？”
    程懷墨摩挲著下巴，似笑非笑：“所以葉二小姐的意思是，用身體換情報？”
    “別把我說得這麽難聽。”葉明舒起身撿起地上的裙子，背對著他開始整理。
    “我隻是提議各取所需。你幫我查清身世，我幫你對付程清越，順便……”
    她回頭衝他挑眉，“當你的擋箭牌，應付那些對你虎視眈眈的世家小姐。”
    程懷墨突然笑出聲，伸手將她拽入懷中。
    葉明舒跌坐在他腿上，撞進他溫熱的胸膛。
    “葉明舒，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貪心。”他捏住她下巴，“做我的擋箭牌，就不怕被葉家針對得更狠？”
    “我早就被葉家當成眼中釘了。”葉明舒反手勾住他脖子，“與其任人宰割，不如主動出擊……”
    程懷墨眸色驟暗，扣在她腰上的手驟然收緊。
    就在葉明舒以為他要發作時，他突然低頭吻住她。
    這個吻帶著懲罰性的力道，卻又在觸及她顫抖的唇瓣時變得溫柔。
    “好。”程懷墨鬆開她時，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我答應你。不過醜話說在前頭……”
    他指尖劃過她紅腫的嘴唇，“做我的合作夥伴，可沒有後悔的機會。”
    葉明舒舔了舔唇，挑釁地笑道：“程少放心，我葉明舒從來不知道‘後悔’二字怎麽寫。”
    話音未落，程懷墨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男人瞥了眼屏幕，眉間浮起一絲不耐，卻還是接起電話。
    聽了兩句，他冷著臉掛斷，起身抓起西裝外套。
    “有事？”葉明舒挑眉，心口卻莫名一緊。
    她告訴自己不過是擔心合作生變，可看著程懷墨修長的手指利落地扣上袖扣，心裏竟泛起些微失落。
    “程清越搞了小動作。”程懷墨瞥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長，“你別輕舉妄動。”
    他的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
    門被重重關上的瞬間，葉明舒跌坐在沙發上，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發怔。
    她自嘲地笑了。
    明明不久前還在懷疑他，此刻卻因他的一句叮囑鬆了口氣。
    程懷墨願意幫她，這份情……她默默記下了。
    窗外的暮色漸濃，葉明舒起身整理好裙擺。
    她和喻藍說好了，今天下午見麵一起去買禮服。
    二人見麵時，對方瞥見她泛紅的耳尖，揶揄道：“喲，你怎麽了？臉比我口紅還紅。”
    “說什麽呢，我這是熱的。”葉明舒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連忙瞥向一邊，“不是說要帶我挑拍賣會的禮服？再磨蹭連試衣間都要排隊了。”
    兩人驅車來到雲城最高檔的商場。
    旋轉門推開的瞬間，香氛混著空調冷氣撲麵而來。
    喻藍熟門熟路地拉著她直奔高定區。
    “今天必須給你挑件鎮場子的，等那塊玉佩拍出去你有了錢，看葉家那群勢利眼還敢不敢小瞧你！”
    話音未落，前方傳來刺耳的嗤笑。
    葉明舒抬眼，正對上三張濃妝豔抹的臉，是高中同學周倩和她的跟班。
    曾經的葉明舒頂著葉家千金的光環，這些人圍著她阿諛奉承，如今她失勢，倒是一個個都狗眼看人低。
    “這不是葉二小姐嗎？”周倩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晃過來，假睫毛幾乎要戳到葉明舒臉上。
    “聽說你被葉家掃地出門，怎麽還有臉來買高定？該不會是想穿假貨充場麵吧？”
    她身後的跟班們爆發出一陣誇張的笑聲。
    葉明舒突然輕笑出聲。
    “假貨？”
    “與其擔心我穿的是真貨假貨。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我記得上周新聞說，周叔叔的公司被爆出財務造假？”
    周倩瞬間急了：“你胡說！我們家……”
    “是嗎？”葉明舒掏出手機，調出財經新聞頁麵，“這裏寫著周氏集團資金鏈斷裂，正四處求收購。”
    她把手機懟到周倩眼前，“我要是你，就趕緊把身上這件前年的舊款拿去二手店折現，說不定還能換點救命錢。”
    圍觀的顧客發出竊竊私語。
    周倩的跟班們悄悄往後退了兩步，生怕被牽連。
    喻藍適時舉起手機錄像，笑盈盈道：“周小姐這麽喜歡表演，不如發個短視頻，讓全網都看看落魄大小姐的風采？”
    “你！”周倩揚起手要打，卻被突然出現的導購攔住。
    經理匆匆趕來，點頭哈腰道：“葉小姐，程總吩咐過，您今天的消費由程氏集團全權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