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楚一杭今天起的特別早。
    才淩晨一點的樣子就爬了起來。
    他很興奮。
    一想到今天把老農的豬肉賣完，他就有五六百身家了，他就可以去租門麵了。
    昨天他之所以買那麽好的香煙給楊管理員他們，就是為了租門麵打算。
    因為他知道，想在市場租個門麵，就得經過他們的手。
    “媽，我們快點去吧！”
    “今天不但有菜，還有肉要處理。”
    江桂音一刻都不敢逗留，拿著水壺打了一壺涼水，就和楚一杭出門了。
    “兒子啊！我們沒賣過肉，連個擺放的地方都沒有，這能賣完嗎？”
    “要是賣不完，變味了怎麽辦？”
    楚一杭慢下腳步，耐心的和江桂音說。
    “媽，別擔心，我一會用板車把肉大小分好，稱好，直接給他們送去就好了。”
    “而且今天的肉，我昨天就全部預訂出去了，根本不需要零售賣。”
    江桂音聽著心一顫一顫的，這是不是她的孩子。
    怎麽現在像變了個人。
    咋這麽會做生意呢！
    等他們看著大叔站在拖拉機旁和他們招手時，江桂音才接受這個事。
    “老板，你看，這是我們村長，豬肉給你拉起來咯！”
    大叔說完就把遮肉的布打開。
    肉被保護的很好。
    楚一杭看了一下，又摸了摸，還熱乎的。
    應該是殺了沒多久。
    楚一杭還擔心會是肥肉豬，沒想到是肥瘦相間的瘦肉豬。
    太好了，這肉絕對是吃豬草長大的。
    肉質一定很甜。
    “大叔，很好，多少斤？”
    大叔一聽，高興的叫村長拿出大型杆秤就把分開的幾邊豬肉放在筐子裏稱。
    一共分開了四份。
    總重量一百六十五斤。
    按昨晚說好的價格三塊收。
    “一共四百九十五塊錢對不對大叔。”
    重量一出，楚一杭就算出來錢。
    這讓一直沒開口的村長對他刮目相看。
    剛剛看他隻是一小夥，他都有點懷疑六老漢。
    怎麽和一個奶娃子做生意？
    “對，對。”
    六老漢掐著手指算了好一會才算出來。
    楚一杭把昨天的菜錢，手裏還剩兩百四十塊錢。
    “大叔，我在給你一百六十塊錢，明天把剩下的結清，你看可不可以？”
    六老漢高興的想說行。
    但被身材魁梧，滿臉黝黑，嘴角有點胡須的村長攔住了。
    “"這位小兄弟，我這老哥是個實誠人，你可別騙他。”
    “不會滴，不會滴。”大叔插話。
    楚一杭明白村長的擔憂，三百多塊錢可以算得上農民一年的收入了。
    “村長大叔，那你要怎麽樣才相信，我現在身上沒帶那麽多錢。”
    “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證，絕不會賴這錢。”
    村長看他很認真，又一臉真誠，加上六老漢在一旁不停嘀咕。
    說的方言，楚一杭聽不懂。
    最後還是選擇相信。
    楚一杭又把其他老農的幾車菜收了。
    就急急忙忙喊了板車拉去市場。
    從這裏喊板車拉貨到市場隻需要八毛錢。
    楚一杭自己有一板車，加上後麵的三板車菜。
    到市場時才三點多。
    “媽，今天你弄菜。”
    “我得把這些肉都分好。”
    淩晨三點多，天空還被一層漆黑籠罩著，不寬的麻石路兩邊靜悄悄的。
    很多人還沉浸在美夢中。
    而昏暗的街燈下，楚一杭和江桂音已經忙碌起來。
    江桂音已經能熟練的用麻繩把豆角，空心菜一把一把綁好。
    把苦瓜，茄子，還有辣椒都分類擺好。
    有些沾了泥巴的菜，都要一個一個的洗一遍。
    楚一杭拿著新買的坎肉刀，把排骨，豬腳，五花肉，裏脊肉，還有肥肉一一分出來。
    這還得虧他前世在豬肉店工作過幾個月。
    江桂音回頭看著他熟練的剔肉手法，驚的手上的茄子差點掉了。
    兒子啥時候連肉都會剔了？
    再看兒子額頭滲出的汗水都顧不上擦。
    她把蔬菜都擺好，拿了塊帕子給他擦了擦汗。
    “兒子，累就休息一下，別切到手了。”
    楚一杭笑著說，“不累，一點兒都不累，馬上就要天亮了，我這得趕緊。”
    江桂音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已經漸漸泛起一絲微亮。
    街上也已經零星有些行人了。
    這也意味著市場是喧囂又要開始了。
    “嗯！媽媽幫你都擺好。”
    剛好趕在天邊泛白，楚一杭才結束。
    來不及擦額頭的密汗。
    “媽，我先把肉送過去，好多人要上班，得趕早。”
    說著就已經蹬著三輪車朝著各個家屬區院子走去。
    “扣扣扣……”
    “誰啊？”
    “王姐，你定的肉。”
    王姐是個麵容和善的大姐姐，在煙草廠上班，家裏有個上小學的孩子。
    早上給孩子弄完早餐就去上班。
    這些都是楚一杭旁敲側擊得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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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天都還沒亮呢一杭你咋這麽早，我家那妮子還在睡懶覺呢。”
    王姐接過肉。
    她買了兩斤瘦肉，一斤排骨。
    一共是二十塊錢。
    “呐，"這是肉錢，我剛做好早餐呢，進來吃點吧！”
    楚一杭接過錢說了謝，就急著跑了。”
    “謝謝王姐，早餐就不用了，我還要去下一家，嘿嘿嘿。”
    王姐站在門口歎息一聲，多懂事的孩子。
    就這樣，楚一杭花了一個多小時，把肉全送到了每一家。
    上班的優先送。
    退休在家沒啥事的大爺大媽就晚點送。
    免得打擾他們的好夢。
    楚一杭蹬著三輪車又回到市場，肉都送完了。
    江桂音看著空蕩蕩的板車。
    眼淚水都差點掉出來了。
    她的兒子真的太厲害了。
    一板車的肉才出去兩小時就賣完了。
    楚一杭拿起車上好幾份早點。
    “媽，吃早餐，這都是熱心大媽大爺給的，我吃不完就帶給你們吃。”
    說著又拿了幾個餅塞給馬阿姨。
    “哎呦，一杭啊！阿姨天天吃你的，以後要吃什麽水果自己拿哈，當自己家的就好。”
    馬大姐笑嗬嗬的吃著還有些溫熱的早餐和江桂音相視一笑。
    楚一杭一刻都不停往車上裝要送的菜。
    滿滿一板車。
    就這樣，沒過多久，又回來裝一板車。
    今天還沒到十二點，肉和菜都售空了。
    馬大姐看著他們生意這麽好，她都想改行不賣水果，去賣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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