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波動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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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表的指針在倒轉。
王程猛地抬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他下意識地握緊水晶,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波動從體內深處湧出,像是某種沉睡已久的東西被喚醒。林然站在他身旁,手腕上的印記微微跳動,仿佛回應著什麽。
他們剛從鍾樓廢墟中逃出生天,但空氣中彌漫的不安感卻並未消散。天空依舊裂開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銀袍男人的身影消失其中,而那股不屬於當前時間線的能量,正悄然滲透進四周。
“我們得離開這裏。”王程低聲說,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
林然點頭,卻沒有立刻行動。她的目光停留在遠處,那裏是鍾樓殘骸的中心,核心崩塌後的餘波仍在持續擴散。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節奏開始紊亂,仿佛時間本身正在扭曲。
兩人迅速穿過破碎的街道,沿途的建築像是被某種無形力量重塑過,牆壁表麵浮現出奇異的光紋,仿佛現實與幻象之間出現了裂痕。
當他們終於抵達臨時營地時,林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王程:“你感覺到了嗎?”
“嗯。”王程神色凝重,“波動還在繼續。”
“不是回溯……更像是……某種幹涉。”
王程沒有回答,而是將水晶貼在額前,感知場緩緩展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整個區域的時間流速並不一致,某些角落甚至出現了短暫的空間錯位,像是多個時間碎片在彼此交疊。
“我必須去源頭看看。”王程最終開口。
林然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我會在這裏修複防禦係統,至少讓我們有個退路。”
王程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麽,轉身踏入夜色之中。
荒廢的街道在他腳下延展,仿佛一條通往未知的長廊。風吹過破敗的櫥窗,玻璃碎屑輕輕震顫,發出細微的嗡鳴。王程的腳步聲在空曠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時間的邊緣。
他很快發現了一處異常地點——一麵倒塌的牆壁上,刻著一組奇怪的符號。那些符號歪斜、模糊,卻隱隱透出一種熟悉的氣息。王程蹲下身,指尖輕觸那些痕跡,水晶瞬間泛起微弱的光芒。
刹那間,空氣仿佛凝固,周圍的空間出現了一道極其短暫的重影。王程瞳孔一縮,迅速後退幾步,警惕地掃視四周。可除了風之外,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重新靠近牆壁,將水晶貼近符號。這一次,能量場產生了共鳴,一圈圈淡藍色的漣漪在空中擴散開來,勾勒出一道若隱若現的光軌軌跡。
王程盯著那軌跡,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它在引導方向。
他沿著光軌前行,穿過一片從未記錄過的區域。這裏的氣溫驟降,連呼吸都凝結成霜。街道兩側的建築仿佛被凍結在某個時間點,門窗半掩,街燈閃爍不定,偶爾還能看到一些殘留的生活痕跡,仿佛它們的主人隻是剛剛離去。
隨著深入,王程的感知場開始變得不穩定。他能感覺到時間流動的紊亂,過去與現在的記憶片段交錯閃現。某一刻,他仿佛看見自己站在另一個時空裏,身邊站著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身影。
他用力甩了甩頭,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他知道,這並不是幻覺,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時間幹擾。
前方的光軌逐漸變暗,最終停在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前。門上布滿灰塵,中央鑲嵌著一塊金屬板,上麵赫然是鍾樓核心底部的那個圖騰。
王程伸手按在圖騰上,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水晶在他掌心震動,似乎在回應某種召喚。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共鳴,像是某種巨大物體在深海中蘇醒。那聲音穿透空氣,直接衝擊他的意識,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王程咬緊牙關,努力穩住身形。他抬頭望向前方,視線穿透黑暗,隱約看到有什麽東西正在緩緩浮現。
“是誰?”他低聲問道,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沒有人回答。
但就在他準備邁步向前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程猛然轉身,右手已經握住水晶,隨時準備反擊。
來人卻是林然。
她臉色蒼白,喘著粗氣,眼中帶著一絲驚恐。
“你怎麽來了?”王程皺眉。
“波動……變了。”林然艱難地開口,“不隻是這裏……整個碎片都在響應某種信號。”
王程心頭一震。
“你是說——”他話未說完,林然卻突然打斷他。
“你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王程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林然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我在營地也聽到了……它……在呼喚我們。”
這時,遠處再次響起那低沉的共鳴聲,比之前更加清晰,仿佛某種存在正在回應他們的到來。
王程深吸一口氣,抬起腳,朝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走去。
“等等!”林然忽然抓住他的手臂。
王程回頭看她。
“如果這扇門後……是你一直在找的答案呢?”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你還敢進去嗎?”
王程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掙脫她的手,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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