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陰平道上烽煙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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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壁壘森嚴拒強敵
陰平道的寒風卷著砂礫打在岩石上,發出細碎的劈啪聲。薑維站在隘口高處,望著腳下蜿蜒如蛇的棧道,手中緊攥著一張被汗水浸透的輿圖。七日前鄧艾退軍時留下的箭簇還插在棧道旁的枯樹樁上,箭頭刻著的“鄧”字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大將軍,廖化將軍的援軍到了。”蔣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甲胄相撞的聲響驚飛了岩縫中的夜鴉。薑維轉身,看見年過七旬的廖化正被親兵攙扶著走上隘口,銀發在風中淩亂如戟。
“伯約,老夫把遝中的五千飛軍帶來了。”廖化的聲音帶著喘息,卻依然鏗鏘,“當年丞相在時,這支部隊專守險道,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薑維動容地扶住老人,目光掃過遠處山坳裏整齊列隊的士卒。他們背著改良的連弩,腰間掛著三棱短刺,正是當年諸葛亮親訓的無當飛軍餘部。“老將軍,陰平道的存亡就在這五千弟兄身上了。”他指向棧道盡頭的摩天嶺,“鄧艾若想繞過正麵,必走東側的猿揉峽,那裏……”
“已經布下三百架連弩。”阿萊娜的聲音從岩頂傳來,她身著羌族皮甲,腰間懸著的青銅短刀正是薑維送她的“斷水”。這位西羌才女踩著陡峭的岩壁躍下,靴底的鐵齒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峽穀兩側的滾木礌石也已就位,隻等魏軍踏入‘死亡之喉’。”
薑維點頭,目光落在阿萊娜鬢角的銀飾上——那是羌族長老會授予的“鷹眸”圖騰,象征著陰平道周邊五十二個部落的全部兵力已聽候調遣。忽然,山道拐角處傳來馬蹄聲,一匹快馬衝破暮色,騎手胸前的“漢”字令旗被風撕成碎片。
“大將軍!成都急報!”斥候滾鞍落地,膝蓋在碎石上磕出血痕,“黃皓一黨偽造詔書,調走了白水關最後三千援軍!”
薑維手中的輿圖應聲落地,輿圖上用朱砂圈出的“援軍路線”此刻像道猙獰的傷口。蔣斌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老將軍,卻見薑維突然轉身望向懸崖,指節捏得發白:“他們要斷我的後路。”
第二折 暗渡陳倉計中計
洛陽城西的魏軍營帳內,鄧艾盯著輿圖上的陰平道,手指在“猿揉峽”處重重敲擊。輿圖邊緣用密蠟寫著黃皓的密信:“薑維主力盡在陰平,涪城守備空虛。”
“將軍,探馬回報:猿揉峽兩側山崖有蜀軍弩箭痕跡。”副將的話打斷了鄧艾的沉思。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將忽然冷笑,指尖劃過輿圖上的另一處隘口:“既然正麵攻不破,那就讓諸葛緒的三萬大軍繼續佯攻,我們走景穀道。”
景穀道的險峻更勝陰平,棧道下方便是深達千尺的岷江。鄧艾親自帶領五千精兵,背著浸油的牛皮筏子在荊棘中穿行。夜色深沉時,前方突然傳來箭矢破空聲,第一排魏軍頓時被弩箭射成刺蝟。
“有埋伏!”副將的呼喊在山穀中回蕩。鄧艾借著月光望去,卻見棧道盡頭站著個熟悉的身影——薑維的銀色盔甲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手中連弩正緩緩揚起。
“鄧將軍,別來無恙?”薑維的聲音混著山風,“你以為黃皓的密信能騙過所有人?”他抬手,身後山崖上同時亮起百盞孔明燈,將整個峽穀照如白晝。鄧艾這才驚覺,兩側峭壁上密密麻麻全是蜀軍,改良後的連弩弩臂泛著冷光,正是當年諸葛亮臨終前傳給薑維的“元戎十矢”。
“放箭!”薑維的命令簡潔有力。霎時間,萬箭齊發,魏軍在狹窄的棧道上無處可躲,慘叫聲回蕩在山穀間。鄧艾勉強躲過致命一擊,望著身邊屍橫遍野,終於明白自己中了薑維的誘敵之計。
第三折 羌笛傳訊驚敵膽
陰平道中軍帳內,薑維盯著輿圖上的紅點漸漸熄滅,終於鬆了口氣。阿萊娜遞來一碗羌茶,茶湯表麵倒映著他眼下的青黑:“鄧艾退回遝中,短期內不會再犯景穀道。但我們的弩箭存量……”
“隻剩七日用量。”薑維接過茶盞,指尖觸到杯沿刻著的“漢”字——那是諸葛亮當年送他的隨身茶盞,“黃皓斷了糧草補給,連弩的青銅弩機也快用完了。”他忽然望向帳外,羌族少年正用獸皮包裹滾木,“讓部落的孩子們再去搜集些藤條,把連弩的扳機換成柔韌的山藤。”
阿萊娜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我收到消息,劉禪派了宗預為使者,不日將到陰平道。”她看著薑維驟然繃緊的脊背,“黃皓一黨怕是要對你……”
帳外突然傳來喧嘩,負責哨探的羌人勇士拎著個被弩箭射穿肩膀的細作闖入:“大將軍,在魏軍屍體上發現這個!”他呈上染血的密信,信紙邊緣繡著的蜀錦花紋,正是黃皓府上的樣式。
薑維展開信箋,目光掃過“涪城防務圖”“劉禪暗弱”等字跡,忽然注意到落款處的朱砂印——那是已故太後的鳳印。“他們竟敢偽造太後懿旨!”他的聲音像冰錐刺向帳內的燭火,“蔣斌,你帶兩百飛軍,繞道江油關,務必在宗預到達前截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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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折 千裏奔襲護孤忠
江油關外的密林中,宗預的車架正在泥濘中艱難前行。這位蜀漢老臣掀開窗簾,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烽火,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忽然,前方傳來戰馬嘶鳴,二十騎飛軍從斜刺裏殺出,為首者正是蔣斌。
“宗大人,前方道路塌方,請隨末將繞行。”蔣斌的聲音平靜,手中長槍卻直指車夫咽喉——那車夫耳後有塊青記,正是黃皓豢養的死士標記。
宗預何等老辣,立刻察覺異常:“蔣校尉,這是陛下給大將軍的密旨……”話未說完,車夫突然甩出袖箭,卻被蔣斌反手刺死。飛軍們迅速控製局麵,從車架暗格裏搜出二十道空白詔書,每道都蓋著鮮紅的玉璽印。
“果然是調虎離山。”蔣斌望著印泥未幹的詔書,“他們想趁宗大人宣旨時,讓埋伏的死士行刺大將軍。”他忽然注意到宗預欲言又止的神情,“大人可是有話要說?”
宗預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半幅蜀錦:“這是丞相臨終前留給大將軍的密詔,一直由我貼身保管。”錦緞上的字跡力透紙背:“若朝中奸佞作祟,陰平失守之日,便是社稷崩塌之時。可詐降曹魏,徐圖複漢。”
江油關的烽火映紅了夜空,蔣斌望著手中的密詔,終於明白為何薑維總是對魏軍動向了如指掌——原來從諸葛亮病逝五丈原起,這對師徒便早已布下了最後一道防線。
第五折 落日孤城照丹心
陰平道的第十七日,薑維站在隘口,望著遠處揚起的塵土。鄧艾的大軍這次帶來了衝車,每輛衝車都披著犀牛皮,弩箭射上去隻留下淺白的痕跡。
“大將軍,連弩扳機的藤條快斷了!”士兵的匯報聲中帶著絕望。薑維摸了摸腰間的七星劍,劍鞘上的龍紋早已被血漬浸透——自宗預帶來丞相密詔,他便知道,這場戰役早已不是簡單的攻防,而是蜀漢最後的續命之戰。
“告訴弟兄們,用滾石砸衝車的輪子!”他轉身對阿萊娜說,“你帶羌族勇士從側後包抄,我守正麵。”目光掃過陣地,受傷的士兵正用斷箭磨尖,連十歲的羌族少年都握著骨刀守在滾木旁。
衝車的撞擊聲越來越近,薑維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馬蹄聲。轉身看去,蔣斌渾身是血地策馬奔來,手中高舉的不是令旗,而是一麵殘破的漢旗。
“大將軍,成都……成都降了。”蔣斌的聲音哽咽,“劉禪已開城投降,詔書……詔書要我們放下兵器。”
山風突然靜止,連弩的吱呀聲、傷兵的呻吟聲都消失了。薑維望著那麵在風中掙紮的漢旗,想起二十年前在天水郡初見諸葛亮的場景,想起丞相臨終前握他的手說“漢祚未絕,伯約勉之”。
“伯約,怎麽辦?”廖化的聲音從旁傳來,老將軍的鎧甲上還凝著昨日的血痂。
薑維忽然拔劍,劍尖挑起漢旗斷繩:“丞相教我兵法時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轉身望向眾人,眼中倒映著即將落山的太陽,“鄧艾若想過陰平,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暮色中,魏軍的號角再次響起。薑維握緊七星劍,忽然發現阿萊娜不知何時站在他身旁,手中握著的,正是當年他送給她的那把斷水刀。羌族勇士們的戰吼驚起群鴉,與遠處的漢軍戰歌混在一起,在陰平道的絕壁間久久回蕩。
這一夜,陰平道的星空格外明亮。薑維靠在岩石上,望著身邊疲憊入睡的士兵,手指撫過諸葛亮密詔上的“詐降”二字。他知道,這將是他此生最艱難的抉擇——但正如丞相所說,漢祚未絕,隻要他的劍還在,蜀漢的魂魄,就永遠不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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