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祁山烽火照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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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丞相遺訓
景耀元年正月廿三,定軍山籠罩在鉛灰色的雲層下。薑維的青騅馬踏過積雪覆蓋的石階,馬鞍上的武侯劍鞘與熊爪護身符相撞,發出清越的聲響。阿萊娜緊隨其後,狼頭刀的刀柄紅繩上新係了三枚犛牛骨鈴鐺,每一步都濺起細碎的冰晶,仿佛在為這肅穆的拜謁伴奏。
武侯祠的朱漆大門已褪成暗褐色,門環上的銅鏽結成冰花。薑維翻身下馬,指尖觸到門環時,冰層碎裂聲中竟夾雜著隱約的金鐵之音——那是二十年前,諸葛亮在此處演示八陣圖時,劍刃劃過門環的餘韻。阿萊娜的狼耳尖突然抖動,她嗅到了祠堂內混著艾草與鐵鏽的氣息,那是陳年血跡與鎮魂香的味道。
“丞相……”薑維單膝跪地,手掌按在門檻上的凹痕處——那是諸葛亮臨終前杖頭留下的印記。衣冠塚前的石龜雙目已被積雪填滿,龜甲上“克複中原”四字的“中”字豎筆處,赫然插著半支斷箭,箭杆上的“魏”字已被磨得模糊。阿萊娜蹲下身,用狼頭刀挑起斷箭,刀刃與箭杆摩擦出火星,竟在雪地上映出“漢”字的殘影。
張虎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鐵甲上的冰棱隨著動作簌簌掉落:“將軍,昨夜子時三刻,成都的信鴿被射殺在營外。這是從鴿爪上取下的密信。”蠟封的密信在薑維掌心碎成齏粉,露出內裏被血浸透的絹書。阿萊娜瞥見“黃皓”二字時,狼頭刀重重劈在祠堂柱上,露出裏麵裹著的丞相遺訓竹簡——“親賢臣,遠小人”六字被朱砂圈了又圈,最後一個“人”字已被血漬覆蓋。
祠堂的漏風處灌進西北風,吹得供桌上的燭火明明滅滅。薑維望著搖曳的燭光,忽然想起建興六年,他初降蜀漢時,諸葛亮在祁山堡的中軍帳裏,也是這樣的燭火映著《出師表》。“伯約可知,為何兵家必爭定軍山?”丞相的聲音仿佛從虛空中傳來,“因這裏埋著的,不僅是老夫的衣冠,更是大漢的氣脈。”
阿萊娜的狼頭刀突然發出嗡鳴,刀刃映出祠堂內牆的壁畫——《出師表》的筆觸間,竟藏著用炭筆新畫的斷頭台,台上跪著的身影穿著監軍衛繼的服飾。薑維猛然轉身,卻隻看見壁畫剝落處露出的磚塊,磚麵刻著“危”字,筆畫間填滿了新鮮的血泥。
“傳令全軍,”薑維將密信殘片投入火盆,火苗瞬間竄起三尺高,“明日卯時拔營,改道武都郡。通知迷當,西羌商隊的三百匹馱馬,每匹都要多備三日幹糧。”他伸手拂去諸葛亮遺像上的積灰,發現像框角落刻著小字:“若朝中奸佞當道,可往定軍山密道尋朕遺策。”阿萊娜的狼骨耳墜突然發燙,她摸到遺像背後的暗格,取出一卷用蜀錦包裹的兵書,封皮赫然寫著“八陣圖·陰兵篇”。
雪越下越大,薑維站在祠堂門口,望著定軍山主峰的輪廓。主峰形似臥牛,牛角處的“仰天岩”被積雪勾勒出鷹嘴形狀,正如丞相所說:“定軍山乃大漢龍脈之角,若角斷,則脈衰。”他摸出懷中的武侯連弩改良圖,圖紙在風雪中獵獵作響,改良後的弩機部件竟與仰天岩的岩石紋理隱隱重合。
阿萊娜將狼頭刀插入雪地,刀柄紅繩與薑維的熊爪護身符纏在一起:“伯約,老祭師說,當熊與狼的圖騰在定軍山重合,便是邪祟消散之時。”
薑維望著她被風雪吹紅的麵頰,想起三年前她在西羌雪原上,為救他擋住三支毒箭的場景。那時她的狼骨耳墜斷了一隻,如今這對耳墜在火光中微微發亮,仿佛在呼應祠堂內的武侯英魂。
第一折 祁山險道埋伏兵
正月廿五,武都山道的雪線已降至山腰。薑維的青騅馬踏著齊膝深的積雪,馬鞍上的武侯劍鞘隨著顛簸撞擊鐵甲,發出“嗒嗒”的輕響。
阿萊娜突然拉住韁繩,狼頭刀指向右側崖壁上的鬆樹枝——五根鬆針呈扇形折斷,斷口處有明顯的齒痕,正是曹魏黑山軍“五狼探路”的標記。
“三百步外的凹地,”她的狼耳尖微微顫動,“有二十七個呼吸聲。”薑維抬手示意全軍止步,目光掃過隊伍中披著狼皮的犛牛——這些犛牛來自迷當的部落,每隻犄角都綁著浸過硫磺的麻布。他摸出奇門遁甲盤,銅雀指針在“傷門”與“杜門”間徘徊,最終指向東北方的“生門”。
“張虎,你帶連弩手從東側崖壁迂回,”薑維用銀槍在雪地上畫出祁山地形圖,“每十步設一名斥候,用‘武侯傳音螺’聯絡。”他轉頭對阿萊娜說:“你率狼族勇士從西側‘一線天’穿插,聽見第三聲狼嚎便引燃犛牛尾的火把。”阿萊娜點頭,狼頭刀在掌心劃出狼族戰紋,三十名勇士立刻散入雪林,如幽靈般消失不見。
申時初,西北風驟起。薑維趴在鷹嘴崖的雪堆後,透過雪霧看見黑山軍的斥候正用狼毫筆在樹皮上畫符——那是黑山軍獨有的“鬼畫符”,用於標記埋伏點。他摸出袖中的“透骨冰針”,針尖蘸著西羌麻藥,甩手間三枚冰針破空而出,精準刺入三名斥候的“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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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連弩已就位。”張虎的聲音從傳音螺中傳來,帶著金屬的嗡鳴。薑維望向崖下的河穀,三百輛運糧車正緩緩駛入狹窄處,車輪碾碎冰塊的聲響中,夾雜著車夫們用洛陽方言的咒罵。他注意到每輛車的轅馬都戴著竹製嘴套,顯然是為了防止嘶鳴暴露行蹤。
“放!”薑維的銀槍劃破雪幕。
五十支連弩箭帶著尖嘯刺入運糧車,藏在車底的硫磺包頓時炸開,青色的火焰瞬間吞沒前軍。
黑山軍的驚呼聲中,薑維看見一名車夫滾下車,後背的甲胄上繡著“鄴”字——那是曹操老家的徽記。阿萊娜的第一聲狼嚎從西側傳來,三十頭犛牛如烈火戰神般衝出雪林,犄角上的火把將雪地照成橙紅色。
“是火牛陣!”黑山軍統領鐵鷹麵具人揮刀砍斷韁繩,“快射牛眼!”然而箭雨未落,犛牛群突然轉向,在阿萊娜的狼嚎引導下,整齊劃一地撞向河穀中央的火藥車。薑維這才驚覺,她竟將西羌“雪狼舞”的節奏與牛群的步伐結合,每七聲狼嚎為一個變陣周期,精準得如同機械。
鐵鷹麵具人發現中計,剛要下令撤退,卻見薑維的青騅馬已衝到麵前。銀槍挑飛他的開山刀,槍纓掃過他的鐵鷹麵具,露出半張被燒傷的臉——右頰的疤痕呈“川”字形,正是當年夏侯淵被斬時,飛濺的火星所灼。“你是夏侯淵部將?”薑維的銀槍抵住他咽喉,“為何投靠鍾會?”
“鍾會答應我,”麵具人喘著粗氣,“滅蜀之後,封我為隴西太守。”他忽然露出詭笑,“可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阻止鬼甲軍?祁山鐵礦的三百童工,此刻正在熔爐邊哭嚎呢!”
薑維瞳孔驟縮,想起陳倉地道中少年木匠的話,銀槍不禁加重幾分,卻在此時聽見河穀深處傳來孩童的啼哭——那哭聲穿過硝煙,竟與記憶中成都街頭的童謠重合。
第二折 陳倉密檔現玄機
當夜,中軍大帳內的鬆脂火把劈啪作響。鐵鷹麵具人被綁在中央的立柱上,薑維用銀槍挑開他的衣領,露出心口扭曲的“鬼”字刺青——刺青周圍的皮膚呈紫黑色,血管如蛛網般蔓延至脖頸。阿萊娜將狼族“醒魂散”吹入他鼻孔,那人生生吞下一聲慘叫,眼球卻開始不受控製地轉動。
“說,”薑維的銀槍點在他喉結處,“鍾會在祁山的鑄甲工坊,究竟在哪裏?”
“工坊……在……”麵具人突然劇烈抽搐,從口中嘔出半枚銅片,“……司隸……”薑維用劍尖挑起銅片,借火把光芒看清上麵的“司隸校尉府”字樣,邊緣竟刻著鍾會的私印。
阿萊娜的狼頭刀輕輕敲擊銅片,發出空鳴——銅片中空處果然藏著羊皮紙,展開後竟是鍾會與黃皓的密信,“漢賊不兩立”的字跡旁,用朱砂批注著“陰兵煉甲,需借黃門之力”。
“伯約,你看這個。”阿萊娜翻開另一卷密檔,裏麵夾著一張泛黃的婚書,男方姓名處蓋著鍾會的私印,女方赫然是西羌族長之女、阿萊娜的堂姐“諾敏”。婚書的“三書六禮”欄裏,聘禮寫著“祁山鐵礦三千斤”,而“合巹之期”竟標注為“景耀元年正月十五”——正是陳倉地道爆炸的那夜。
薑維的銀槍“當啷”落地,他想起去年冬至,阿萊娜曾收到堂姐的死訊,傳信人說諾敏“病逝於洛陽”。此刻看著婚書上諾敏的指印,那枚因常年雕刻狼骨而變形的指紋,竟與阿萊娜的如出一轍。“她沒有死,”阿萊娜的聲音帶著顫抖,狼頭刀刀刃深深插入地麵,“她被鍾會用來威脅西羌部落,換取鐵礦……”
帳外突然傳來戰馬嘶鳴,迷當裹著一身雪衝進帳中,熊爪錘上掛著半塊燒焦的甲胄:“伯約,前軍在穀底發現百具屍體,全是被剜去雙目的屯田兵!”薑維接過屍體旁的斷筆,筆杆刻著“陳倉”二字,筆帽內側用鮮血寫著“子繼”——那是監軍衛繼的表字。他猛然想起,衛繼曾在密信中提到:“隴右屯田,十室九空。”
“鍾會用屯田兵開采鐵礦,”薑維將密檔摔在案上,“又以‘陰魂煉甲’為名,將他們的妻小充作人質,逼他們服下‘催魂蠱’!”阿萊娜的狼骨耳墜突然斷裂,她撿起碎片,發現內側刻著諾敏的狼族圖騰——那是小時候她們姐妹互贈的信物。碎片邊緣的缺口,竟與鍾會密信上的撕痕吻合。
子時三刻,薑維率隊潛入陳倉糧庫。地下密室的青銅門上,“鬼”字封印在熊爪護身符前自動裂開,露出裏麵整齊碼放的密檔。阿萊娜的狼頭刀照亮牆壁,上麵用西羌文刻著“擅闖者,魂歸陰山”,最後一句被鑿去的痕跡下,隱約可見“唯有漢旗可破”的字樣。
“伯約,”阿萊娜指著密檔上的朱砂批注,“鍾會計劃在三月初三,用三萬鬼甲軍奇襲漢中,同時派黃皓在成都散布‘薑維通敵’的謠言。”薑維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想起臨行前劉禪的密信,“愛卿勉之”四字旁的墨團,原來竟是黃皓的指印。密檔最底層,赫然壓著衛繼的《屯田弊政疏》,奏疏上的“黃皓”二字被剜去,留下兩個深深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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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頂部突然傳來石塊移動的聲響,二十名黑山死士破頂而入,鐵鷹麵具人竟位列其中,胸前的“鬼”字刺青已變成紫黑色,顯然服下了“陰魂蠱”。“薑維,你的死期到了!”他的聲音如同指甲刮過鐵器,“洛陽的鬼甲軍已開拔,你以為憑這些密檔就能……”
薑維的銀槍比聲音更快,瞬間刺穿他的咽喉。鐵鷹麵具人倒地前,手中的“催魂令”觸發了密室的自毀機關——牆壁滲出綠色毒煙,頂部的石磚如雨點般墜落。
薑維一把拽住阿萊娜,用銀槍挑開東側石壁的暗門,卻見門後刻著“伯約親啟”四字,正是諸葛亮的筆跡。
第三折 散關烽火照肝膽
正月廿九,散關城上的“郭”字軍旗在風雪中獵獵作響。薑維勒住青騅馬,望著城樓上的守將——郭淮的副將張苞,甲胄上的“魏”字被刻意塗成黑色,顯然是為了掩飾身份。阿萊娜的狼頭刀指向關前護城河,冰層下的鐵蒺藜排列成“十麵埋伏”的陣勢,與當年夏侯淵在定軍山的部署如出一轍。
“郭淮去年在此處設伏,”迷當的熊爪錘砸在冰麵上,濺起細碎的冰晶,“用我兄長的屍體作餌,誘殺西羌勇士三百人。”薑維摸出武侯遁甲盤,銅雀指針在“景門”急速旋轉,最終停在“驚門”——當年韓信暗度陳倉,正是虛晃“驚門”,實取“生門”。他轉頭對張虎說:“你帶連弩手在關東側的‘飛鷹峽’虛張聲勢,每隔一刻鳴放響箭。”
申時初,迷當的犛牛陣開始衝鋒。三百頭犛牛馱著硫磺袋,在關前冰麵踏出整齊的節奏。張苞在城樓上冷笑:“薑維,你當我沒見過火牛陣?來人,開閘放……”話未說完,便見犛牛群突然轉向,尾巴上的火把引燃了預先鋪設的油布。
冰麵下的鐵蒺藜被火焰映照,竟露出底下的“漢”字標記——那是三年前蜀軍埋下的暗號。
與此同時,阿萊娜的狼族勇士從“一線天”殺出,狼嚎聲中夾雜著西羌戰鼓的節奏。
張苞驚覺中計,剛要調兵,便見薑維的青騅馬已踏碎冰麵,銀槍挑飛關前的“魏”字大旗。他這才看清,漢軍的犛牛群並非真正的火牛,而是披著狼皮的戰馬,馬蹄上綁著鐵製的“牛蹄套”——這是薑維改良的“假牛陣”,專為迷惑敵軍耳目。
“張苞,”薑維的銀槍抵住對方咽喉,“你可知衛繼為何被斬?因為他發現了鍾會與黃皓的密約。”張苞望著薑維甲胄上的熊爪護身符,忽然想起郭淮曾說:“薑維乃武侯衣缽傳人,若得此人,可安隴西。”他長歎一聲,解下腰間的“牙門將軍印”:“鍾會在祁山的鑄甲工坊,入口在仰天岩的‘鷹嘴穴’,需用西羌狼骨才能開啟。”
關城的烽火台上,突然升起三盞“有警”燈籠。薑維轉頭望向祁山方向,隻見仰天岩的輪廓在暮色中若隱若現,鷹嘴處的岩石縫隙裏,竟透出暗紅色的光芒——那是熔爐的火光。阿萊娜的狼頭刀指向天空,三顆流星劃過北鬥七星,組成“火”“土”“金”的卦象,正是諸葛亮《馬前課》中的“火土金,漢祚興”。
第四折 陳倉糧庫揭驚天
二月初一,陳倉糧庫的地下密室中,薑維手持郭淮的印信,順利通過三道暗哨。密室中央的青銅櫃上,“司隸校尉”的封印在熊爪護身符前自動剝落,露出裏麵的百卷密檔。阿萊娜翻開最底層的卷宗,裏麵夾著諾敏的最後一封家書,信中寫道:“妹,祁山之鐵,可鑄甲胄,亦可鑄犁鏵。若見漢軍,可附此信……”
“伯約,你看這個。”阿萊娜的聲音哽咽,信的背麵用狼族秘藥寫著:“鍾會的‘鬼甲’需用生魂催動,生魂藏於甲胄的‘鬼’字刻痕中,唯有真火可焚之。”薑維的銀槍突然發出嗡鳴,槍尖指向青銅櫃後的石壁——那裏用西羌文刻著“火焚鬼甲,魂歸大漢”的咒語,筆畫間填滿了孩童的血垢。
密室頂部的機關突然啟動,二十名黑山死士破頂而入,為首者正是詐死的鐵鷹麵具人。他的“鬼”字刺青已蔓延至整張臉,指甲變成青黑色,顯然已服下“陰魂蠱”的終極形態。“薑維,你以為拿到密檔就能救衛繼?”他的聲音含混不清,“他的頭顱此刻正在成都城門示眾!”
薑維的銀槍瞬間刺穿他的心髒,卻見死士的鮮血滴在青銅櫃上,竟觸發了自毀機關。牆壁滲出的毒煙帶著腐屍氣息,阿萊娜迅速甩出狼族“淨魂香”,毒煙頓時變成紫色。薑維拽著她衝向暗門,卻見門上刻著諸葛亮的《八陣圖》殘篇,生門方位竟在“死門”之後。
“跟緊我。”薑維抽出武侯劍,劍鞘與熊爪護身符共鳴,在門上劃出八陣圖的生門軌跡。暗門轟然打開,露出通往祁山的地道,石壁上每隔十步便嵌著一具西羌孩童的骸骨,他們的手中都握著狼骨哨——那是諾敏部落的圖騰。阿萊娜撿起一枚狼骨哨,哨口刻著她堂姐的小名“阿依”,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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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折 星夜馳書救忠良
地道盡頭的出口,正對著祁山主峰的仰天岩。薑維望著熔爐方向的火光,摸出懷中的密信,衛繼的血字在火光中格外刺目:“黃皓與鍾會勾連,欲斷我軍糧道。”他轉頭對張虎說:“你帶十名親衛,扮成黑山軍模樣,從陳倉東門出城,務必在三日內將密信送達成都。”
張虎單膝跪地,接過密信時,觸到薑維掌心的老繭——那是常年握槍留下的痕跡,與諸葛亮遺書中的“連弩改良圖”壓痕重合。“將軍,”他的聲音低沉,“末將若死,便將密信藏於舌下,化為鬼也會爬進皇宮!”薑維點頭,解下熊爪護身符掛在他頸間:“此去凶險,若見陛下,可出示此物,他便知是丞相遺命。”
阿萊娜將狼族的“雪狼旗”交給迷當:“告訴各部落首領,鍾會的‘鬼甲’怕火,三月前務必將祁山鐵礦的走私路切斷。”迷當接過旗幟,熊爪錘重重砸在胸前:“若違此命,願受西羌天罰!”他轉頭望向薑維,“將軍,你的毒傷……”
“待破了鍾會,”薑維打斷他,“我自會去西羌尋老祭師。”他摸出諸葛亮的遺像,用戰袍擦去相框上的血跡,“丞相遺訓言猶在耳,此刻正是需要我等舍命前驅之時。”阿萊娜欲言又止,最終隻是將半枚狼骨耳墜塞進他掌心:“這是諾敏的,帶著它,就像我在你身邊。”
寅時初,雪停了。薑維望著阿萊娜的隊伍消失在雪幕中,青騅馬的馬蹄聲漸漸遠去。他摸出鵝毛筆,在羊皮紙上奮筆疾書,墨汁混著傷口的血,將“黃皓誤國”四字染成暗紅。寫到“衛繼之死”時,筆尖突然折斷,墨點濺在“漢”字上,竟像一朵盛開的血蓮。
張虎的隊伍已換上黑山軍服飾,即將消失在陳倉古道。薑維舉起火把,照亮他們背後的“鬼”字甲胄——那些甲胄的“鬼”字刻痕中,隱約可見“光”字的雛形。
他忽然想起陳倉地道中老工匠的話:“火焚之後,‘鬼’字成‘人’。”此刻望著東方漸白的天空,他知道,隻要漢旗不倒,忠義的火種就永遠不會熄滅。
青騅馬的嘶鳴聲刺破晨霧,薑維翻身上馬,銀槍在晨光中劃出一道弧線。定軍山的方向,武侯祠的燭火突然重新亮起,仿佛丞相在天之靈,正凝視著他前行的道路。
此去成都,此去祁山,此去萬水千山,他唯有以忠骨為筆,以熱血為墨,在這亂世中續寫大漢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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