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王蒙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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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城的晨霧裹著脂粉香與銅臭味撲麵而來。拉雅望著城門上斑駁的"招財進寶"符咒,指尖的雙生咒印突然發燙——城牆上的衛兵甲胄上,竟刻著與祖巫骨劍同源的蠱紋。敖青化作人形跟在身後,龍角幻化成的青緞發帶在風中飄擺,他壓低聲音道:"靈氣探測到地下三層有蠱蟲活動,和鏡花庵的黑霧同源。"
金寶握緊裝著冰魄蘭的錦囊,目光掃過街角鬼鬼祟祟的藥商。王蒙拍賣行的鎏金招牌在霧中若隱若現,門前卻堵著清一色的靈植商隊。突然,人群中傳來驚呼:一位紅衣少女的雪狐靈寵失控,利爪劃過拉雅發梢,竟帶下一片金色龍淚花。
"對不起!"少女慌忙拾花,指尖觸到拉雅腕間咒印的刹那,瞳孔驟縮成針尖狀,"你是......守陵人?"
雪狐突然發出嘶鳴,少女腰間的銅鏡應聲炸裂。拉雅看見鏡中閃過與自己 identica 的臉,隻是對方唇角多了顆朱砂痣——正是鏡中影在鏡花庵的模樣。金寶瞬間擋在她身前,金丹在掌心凝成劍胚,卻見少女突然咬破舌尖在地上畫出禁咒,霧氣中竟浮現出十二道祖巫骨劍虛影。
"跟我來!"少女抓住兩人手腕竄入小巷,雪狐甩尾布下迷蹤陣。拉雅這才發現她裙角繡著半朵龍淚花,與自己發間的品種完全一致。"我叫琉璃,"少女在廢墟中停下,從衣領扯出塊刻著"後土"的玉佩,"千年前祖巫分魂時,我的先祖帶走了另一半骨劍碎片。"
金寶的劍胚突然刺入地麵——廢墟下傳來蠱卵蠕動的聲響。琉璃掀開石板,露出直通拍賣行地下的密道,通道四壁嵌著用守陵人魂火點燃的長明燈。"三天前鏡花庵的黑霧突然變強,"她指尖撫過牆上的"囚"字咒文,"拍賣行新到的"鏡花水月盞"根本不是靈器,而是祖巫繭房的引魂燈!"
拉雅的星圖羅盤突然飛離掌心,指針瘋狂旋轉後指向密道盡頭的青銅門。門扉上的雕花竟與地脈青銅鍾如出一轍,門環處凝結著黑血狀的蠱毒。金寶摸出母親給的地圖,發現朱砂圈正好蓋在門中央的"寶"字上,而"寶"字的一點,竟由守陵人骨血寫成。
"用冰魄蘭。"琉璃從金寶背包裏取出一株靈植,"拍賣行的準入機製是靈植認主。當年燭陰長老用龍鱗封蠱,你們的靈氣......"
話未說完,密道突然震動。無數冰晶蛇從牆縫鑽出,毒牙上映著鏡中影的冷笑。拉雅揮鞭纏住蛇群,卻見金寶突然將她推向青銅門,自己轉身迎向蛇潮。他金丹上的龍淚花蓮子突然飛出,在掌心化作十二道靈符,正是翠穀村老人偷偷塞進他袖口的"平安符"。
"拉雅,接住!"琉璃將玉佩拋向她,拉雅觸到玉佩的瞬間,無數記憶湧入腦海:千年前,後土將骨劍劈成兩半,一半封入地脈,另一半交由最信任的弟子琉璃氏守護,而護劍人每隔千年便會轉世,帶著龍淚花印記尋找雙生魂。
青銅門應聲而開。門內竟是座倒置的祭壇,天花板上懸掛著十二盞引魂燈,每盞燈裏都囚禁著守陵人殘影。拉雅的銀鏈突然繃直,指向祭壇中央的鏡花水月盞——盞中漂浮的,正是鏡中影的半顆心髒,心髒表麵纏繞著與她腕間相同的鎖鏈。
"雙生魂,雙生心。"鏡中影的聲音從盞中傳來,黑霧凝聚成她的身形,手中骨劍已修複如初,"當你看見這顆心時,金寶體內的蠱毒已經發作......"
拉雅猛地轉身,卻見金寶正被冰晶蛇纏成繭狀,他頸間的金鎖滲出金光,卻抵不住蛇群啃食金丹靈氣。琉璃的雪狐正在撕咬蛇尾,卻被骨劍虛影斬傷後腿。千鈞一發之際,拉雅突然福至心靈,將玉佩按在盞中心髒上,龍淚花與金鍾虛影同時浮現。
"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容器。"鏡中影的笑容裂成蠱紋,"當年後土為了封印祖巫,將自己的惡念剝離成鏡中影,卻不想這惡念竟成了最完美的蠱巢......"
祭壇突然翻轉。拉雅墜入黑暗前,看見金寶的金丹碎成兩半,一半留在他體內與蠱毒對抗,另一半竟順著雙生咒印鑽入自己丹田。當兩片金丹在她體內重組時,拉雅聽見星隕龍鍾與青銅鍾的共鳴,看見翠穀村老人在火塘前流淚,看見琉璃氏世代守護的骨劍碎片在盞中發光。
"以雙生魂血,祭雙生古鍾!"她揮鞭擊碎引魂燈,血液滴在鏡花水月盞上的瞬間,盞中心髒竟開出金色龍淚花。鏡中影發出淒厲的尖叫,黑霧中露出她背後的祖巫繭房——繭房鎖鏈已斷十一根,最後一根刻著"情劫"的鎖鏈上,正纏繞著她與金寶相握的記憶殘影。
金寶的聲音從蠱毒深處傳來。拉雅看見他十歲那年在翠穀村山頂許願,看見他在雷澤鎮偷偷買糖畫,看見他在星隕龍鍾前為自己描眉。這些記憶化作金色鎖鏈,將鏡中影的骨劍牢牢捆住。琉璃趁機擲出骨劍碎片,碎片與拉雅的銀鏈共鳴,竟拚成完整的"燭陰後土"雙生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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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不是惡念,是照亮彼此的光!"拉雅揮劍斬向繭房,雙生金丹的光芒穿透黑霧,在繭房表麵映出翠穀村的桂花樹、雷澤鎮的銅鈴、雪山的龍淚花。當第一縷晨光透過拍賣行穹頂時,鏡中影的身形終於潰散,化作萬千螢火蟲飛向拉雅發間的龍淚花。
蠱毒退去的瞬間,金寶踉蹌著撲進她懷裏。他看見拉雅發間多了抹緋紅,與自己的發色完美呼應,而她掌心的雙生咒印,竟已與他的金丹紋路融為一體。琉璃撿起鏡花水月盞碎片,發現盞底刻著"情劫渡盡,雙生歸一"的古篆,而碎片映出的未來裏,三人一龍正站在王蒙城花燈會上,拉雅頭上戴著金寶買的鎏金步搖。
"《巫蠱雙生錄》在拍賣行頂樓。"琉璃指向穹頂裂縫,那裏透出的星光竟與雪山雙生星圖同步,"但打開寶庫需要......"
"需要我們的真心。"金寶握緊拉雅的手,金丹在兩人相觸的瞬間發出強光。拍賣行的穹頂轟然裂開,十二盞引魂燈化作流星墜落,照亮了通往頂樓的階梯。階梯兩側的牆壁上,浮現出曆代雙生魂的畫像——燭陰後土、金寶拉雅,還有許多未能留下姓名的前人。
拉雅摸著牆上模糊的"雅"字刻痕,突然明白:所謂雙生劫,從來不是詛咒,而是跨越千年的羈絆。當她與金寶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時,頂樓的石門應聲而開,門內懸浮的《巫蠱雙生錄》上,正落著一片金色龍淚花——那是從翠穀村一路追隨他們的執念之花。
與此同時,地脈深處的祖巫繭房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最後一根"情劫"鎖鏈碎裂的瞬間,繭內滲出的黑血竟凝成拉雅與金寶的剪影,而他們相握的手中,正握著能照亮整個黑暗的火種。
"雙生魂現,龍鍾再鳴。"祖巫的低語混著骨劍嗡鳴,"但這一次,吾將以你們的情劫為餌,釣起整個天下的執念......"
王蒙城的花燈會準時亮起。金寶帶著拉雅穿梭在人流中,鎏金步搖在她發間閃爍,與他眼中的光交相輝映。敖青蹲在街角偷喝桂花釀,琉璃逗弄著雪狐,沒人注意到遠處雪山方向的雙生星圖突然黯淡,而鏡花庵的古井裏,正浮起半枚刻著"情劫"的龍鱗——那是祖巫為他們準備的,最後的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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