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煙花在天空炸開的聲音，許未猛地抬頭，紅色、藍色、綠色的煙花絢麗奪目。
    “真好看，”周錦說，“我小的時候，每到過年過節都會在外麵看煙花。
    “從第一家開始放，看到最後一家結束。”
    餘梨目不轉睛：“真好，我小的時候都看不到煙花。我們城市禁止燃放煙花爆竹。”
    顏寧輕輕一笑：“光在屋裏看有什麽意思，我們買了那麽多呢。”
    顏寧話音剛落，五個人非常默契地放下筷子，奔出房門。
    許未暈暈乎乎跟在最後麵。
    現在的煙花的外形和世界重置前的基本一致。她們搬著煙花，鎖好房門，去外麵尋找空曠的地方。
    大多數人放煙花的人都在異能者廣場的自由活動處，無數煙花升上天空，人群激動叫喊著。
    謝晏她們向後走去，離開激動的人群一段距離。
    她們把十幾箱煙花排成一排，擺放的整整齊齊，又在不遠處的雪地裏插上一根一根的小煙花。
    大家一步一步向後退，躲到雪地旁安全的位置，看著別人家的煙花一點點綻放。
    每個人都興奮不已，餘梨拉拉許未的袖子：“小未，你準備好了嗎？”
    她們的身上沒有火衣籠罩，隻穿著普通的棉衣，外麵的冷風讓許未的酒醒了很多。
    許未定睛看著十幾箱煙花，尋找點火的位置，點點頭：“你們準備好了嗎？”
    “三……二……一！”
    周圍的聲音太過嘈雜，許未沒能聽見她們的煙花發射的聲音，隻看見它們飛快升上天空。
    然後在天空一下下炸開，同樣發出嘈雜的聲音，混雜在整片天地之中。
    無數種顏色和形狀的煙花不停發射上天空，許未她們一邊笑著後退躲避天空掉下的煙花殘渣，一邊不住抬頭仰望自家的煙花。
    現在的煙花的發射原理和世界重置前的不一樣，它們麵前的這一箱箱煙花小得可憐，但是發射的次數卻很多。
    大家一直抬頭看著，一會看自家的，一會看別人家的，還時不時點評幾句。
    一個個看得頸椎酸痛，身上的衣服幾乎被冷風穿透。
    許未雙手捧在嘴邊，一下下哈著氣，緩解被凍得通紅的雙手：“好冷啊。”
    “是冷，”周錦笑得很燦爛，“但是這樣才有過年的感覺，才有冬天的感覺。”
    “是啊，”顏寧說，“我記得小時候過的每一個冬天都這麽冷。”
    謝晏笑著點頭：“我也是。”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餘梨雙腳在地麵來回踏著，連凍得通紅，“但是我們能不能先回家烤烤火。”
    許未弱弱舉起手：“我支持。”
    許未和餘梨在前麵帶頭，五人拋下已經放空的煙花箱和煙花棒，飛快往家跑去。
    沒一會，她們就已經氣喘籲籲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許未不停跳動著雙腳，發出一陣陣的“嘶哈”聲，餘梨直奔家裏的火堆，一動不動坐在旁邊。
    “那個，”周錦問，“你們這麽怕冷幹嗎不穿火衣？”
    許未一拍腦門：“我忘記了。”
    “原來你是忘了，”餘梨站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和她們一樣想要氛圍感呢。”
    謝晏笑了：“原來你酒量這麽差，早知道就應該攔著你。”
    “我本來想攔來著，”顏寧說，“但那一杯太小，我還沒來得及說就已經被她喝光了。”
    餘梨感歎道：“看來喝酒確實對身體不好，我長大以後也不要喝。”
    周錦深有同感：“俺也一樣。”
    外麵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再次淹沒了人聲。
    室內的溫度很高，桌上的飯菜還沒涼，幾人做回餐桌旁，又是好一頓大吃大喝。
    隻不過大家手邊的酒都被換成了牛奶和飲料。
    她們買的煙花都已經搬出去放了，但是鞭炮還大大咧咧堆在客廳裏。
    “我看別人家都是吃飯之前放鞭炮的，”周錦說，“我們都吃了兩頓了，一點鞭炮還沒放。”
    “有道理。”喝過熱牛奶之後，許未的酒越發清醒，她意念一動，客廳內的鞭炮瞬間消失。
    許未使用透視異能讓房子變得可視，大家看見那些鞭炮被許未放在對麵的不遠處。
    一團小小的火苗輕輕點燃鞭炮，一陣巨響馬上傳來。
    鞭炮和煙花一樣，不需要很大的體積便能燃放很久。
    許未整個人癱在沙發上，眼看著鞭炮裏持續不斷閃爍的火苗，直到最後它徹底熄滅。
    牆上的時鍾一刻不停走著，舊的一天將要過去，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外麵的人越來越少，鞭炮聲、煙花聲也越來越微弱，熱鬧漸漸消退，離開她們的身邊。
    “啊！”周錦說，“歡樂的時光總是這麽短暫，今天明明還沒做什麽呢，竟然就要結束了。”
    “是啊，”餘梨說，“我真想一直過年。”
    “也不一定非要過年，”顏寧笑著，“和你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歡樂的時光。”
    “哇，”周錦大驚小怪，“天呐，天呐，我聽到了什麽？這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嗎？你不會也喝醉了吧？”
    顏寧笑著靠在她肩膀：“我才沒有呢。”
    周錦整個人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就放鬆下來，五個人躺倒在一起。
    好長一段時間默默無言，大家隻是靜靜地躺著，甚至很少翻一下身。
    謝晏盯著天花板，伸出手去夠上麵的火影：“我們什麽時候開工？”
    許未嘟囔著：“開什麽工？”
    “調查啊，”謝晏說，“信息販賣點和謠言製造者。”
    “哇，”周錦說，“你把這兩個放在一起說，聽起來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麽聯係一樣。”
    “不要著急嘛，”許未也去看天花板上的火影，“這又不是專屬於我們的任務，32區大部分的強者都有責任。我們不如幹脆等她們調查好了。”
    餘梨說：“可是，調查謠言製造者好像是我們攬下來的活。”
    “嗯，一開始是，”許未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們都做了承諾，這個工作不再隻屬於我們了。”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呀，”周錦小說嘟囔，“感覺好像我們騙了她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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