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淺收手，仰頭去看機甲操控倉，“我們直接對打，還是怎麽練？”
    “你是什麽等級的？”小山竹村詢問道，他對感知不敏感，隻對和他同級的人有感覺，見多了沒能力又大口氣的人，他認定林墨淺比自己低級，全無之前的尊重，眼裏有著赤裸裸的不屑。
    林墨淺不惱，她感知到小山竹村是三S級的，淡笑：“三S級。”
    小山竹村你會相信林墨淺說的話，承認自己不如別人很難嗎？他不理解林墨淺總是有一種自大的感覺，沒事，他有了一個主意，轉頭答應與林墨淺比試一番。
    “打輸了，你可別到隊長那裏告我的狀。”小山竹村警告林墨淺。
    林墨淺撓撓耳朵，這群人怎麽老是喜歡警告別人呢？
    “行行行，你輸了，也別向你隊長告我的狀就好。”林墨淺進入操控倉。
    上一次操控機甲，是逃命，這一次，居然是打架。
    林墨淺血液仿佛沸騰了一樣，興奮充斥大腦，眼睛不眨，緊盯獵物，沒有主動出擊，更傾向於適應機甲並伺機而動，達到人機合一的最佳效果。
    小山竹村壓在心底最深處，對林墨淺的討厭，緩慢溢出，化作力量，躍起甩刀，從下往上，對準故淵右手，雙手持刀，用最大力氣，勢必要砍下整段右手。
    故淵側身躲過，甩出收在手臂處的鞭子，順勢轉身卸力抽鞭，鞭打小山竹村的操控倉。
    小山竹村雙手收回不及時，操控倉裂出一道縫，他本人臉上撕裂痛與鞭痛交雜，“可惡。”
    林墨淺不打算再出招，沒意思，跨了一個等級打，挑戰性太小了，“不打了，免得花費修複材料，你教我一些係統招數。”
    “嗯。”小山竹村心情壞到穀底，他下了操控倉，愛憐地撫摸自己的機甲，鞭痕貫穿整個機甲的臉，所幸沒有傷到最深層的活性玻璃。
    “抱歉，沒收好力氣，或許你教教我如何發力之類的。”林墨淺主打一個能道歉就道歉，能不賠不賠錢。
    “沒事，勝敗乃兵家常事。”小山竹村收好機甲，臉色不比來時好。
    林墨淺不好意思笑，抿緊嘴唇，站得筆直。
    小山竹村黑著臉，教林墨淺控製感知，聯係機甲，正確發力與收勢。
    六個小時，轉瞬而逝。
    林墨淺學得神采奕奕，好久沒有感受到過知識充滿大腦的那種滿足感，今天晚上能吃三大碗飯了。
    和林墨淺相比，小山竹村像是一具被吸幹血液的幹屍，萎靡不振。
    宗白樺來檢驗成果，注意到小山竹村頹喪的狀態，質問林墨淺是不是欺負……不對，“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林墨淺搖頭，表示自己乖巧得很。
    宗白樺哪裏會相信林墨淺的話，狐疑的眼神發深，“最好是。”
    林墨淺展示完自己的學習成果，好比打通了任督二脈，“軍將，咱們來對打試試看。”
    宗白樺沒閑心和林墨淺對打，“沒空。”他要求林墨淺一天之內，看完軍用操控機甲全書，“電子版發你了，一百八十招，明天這個時候，我來檢驗。”
    小山竹村聞言，來了興趣，這本書是軍士必修課程，四十八個學時的內容，她長三對眼睛看得完，隻有一個腦袋，是不可能記得住一百八十招式的。
    “你好自為之吧。”小山竹村嘴角微微上揚。
    林墨淺壓低眉峰，你在幸災樂禍個什麽？
    “我不會的地方，能請教小山老師嗎？”林墨淺衝著宗白樺離開的背影喊。
    宗白樺回道：“可以。”
    小山竹村嘴角的弧度僵住，隊長，不要啊！
    “老師……”林墨淺要小山竹村把上麵的一百八十式演示一下。
    小山竹村八百個不願意，“我有視頻，發你，自己看。”
    林墨淺歎息，“宗軍將說了，要你教我的，軍人要絕對服從命令，你不是軍人嗎？”
    小山竹村服了林墨淺這個無賴，“我每天隻教你六個小時，六個小時早已過去，別打擾我的生活。”
    林墨淺抬頭，大聲斥責天道不公，老師不理人，軍將為難人。
    林墨淺悲哀的聲音在空中遊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林墨淺被狠狠地揍了一頓。
    小山竹村丟不起這個人，叫停了林墨淺的哀歌，“我隻示範一遍，學不學得會、看不看得懂，剩下的是你自己的事情。”
    林墨淺停下口中的哀嚎，點頭如搗蒜，“是。”
    小山竹村飛快地展示了自己的學到的一百八十招，招招有聲，拳腳有力，這門課程，他是全班唯一一個滿分的，考試時，監考老師對他讚口不絕，不怪他對此很自豪。
    林墨淺認真解析小山竹村每一處動作轉變，看到最後，鼓掌，“你這門課的成績在班級裏一定是名列前茅的。”
    小山竹村找回了自己的自信心，頹喪之氣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當然。”
    林墨淺從第一招開始比劃，小山竹村莫名其妙地留下來指導起了她。
    腳的重心與腿的出力點，拳頭中空，肘處擊脖子，一點點調整，直至完美。
    林墨淺練得滿身大汗，心情愉快，運動的感覺真不錯。
    小山竹村滿意地看著自己教出來的第一個徒弟，發出來自肺腑的感歎，“名師出高徒啊，我教得真好。”
    林墨淺繼續偷師的念想愈發強烈，“小山老師，喜歡在這裏練習的嗎？一開始就領我到這兒來訓練？”
    她明明看見了草地被踩到露出泥土和前些日子被踩焉的小草，和一係列明顯的鍛煉痕跡。
    小山竹村驕傲臉，眼神劃過顯眼的泥土空地，“是啊，有空不會缺席，你看這兒的泥土，都是我日常訓練踩出來的。”
    林墨淺“哦”了一聲，以後偷師來這兒，小山竹村也是輕型機甲，學多一點他的，融合自己的想法，招式會比直接用書上的流暢高效。
    “你要偷師啊？”小山竹村直截了當地戳破了林墨淺的小心思。
    “這怎麽能說是偷師呢？我是來學習的，老師。”林墨淺眨巴眨巴眼睛，無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