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回去路上也小心些，外麵不是要亂了嗎？”杜如煙點頭表示知道了。
    陳皮也就這樣匆匆走了。
    杜如煙拿上信回了山洞裏。
    裏麵一片狼藉，各種零件和書籍散落一地。
    杜如煙走了過去把書籍整理了起來。
    舊的書籍該整理出來送出去，新的書籍該送進來了。
    沒過一會杜如煙就把舊書的箱子扔到山洞門口，正好碰上來送新書的弟子，然後兩個箱子直接就交換了一下。
    杜如煙帶著新箱子回了山洞，把新書拿出來翻閱。
    書裏的世界好神奇，她從沒見過。
    看書和練炁交替進行，杜如煙的生活還算充實。
    不過兩三日，杜如煙就看完了兩本書。
    她把舊書放在一旁，伸手拿新的書。
    封皮上寫著《金瓶梅》。
    好像和以前的書名不太一樣？這是什麽？
    杜如煙伸手翻看了這本和以前看過的書名截然不同的書。
    不過看著看著杜如煙就不懂了，所以這些都是什麽？是不是送書的師弟弄混了？
    要不要去還回去？
    杜如煙遲疑了一下，覺得按照師父和書上的教導，應該把東西還給失主。
    於是她合上書就出去找那日來送書的師弟了。
    不過還沒等她找到那個師弟，就撞上了師父。
    “玉兒？你不是在閉關嗎？怎麽突然出來了？”左若童不解的問。
    畢竟前幾日杜如煙剛出來過一趟，如果沒有要事這會應該不會出關的啊。
    “師父，師弟把他的書夾在了給我送過去的書裏，我想把書還回去。隻是還沒找到師弟。”杜如煙很誠實的說著，她還抬起手把手裏的書給左若童晃了一下。
    這一下也看不全書名，就看到了個“梅”字。所以到底是什麽書能讓玉兒一眼看出來不是給她看的書呢？
    “什麽書，我看看。”左若童說完就伸出了手。
    杜如煙看了一眼手裏的書，再看一眼師父，有幾分遲疑的放到了左若童手上。
    那本本來被杜如煙卷著拿在手裏的書，到了左若童手上就露出了全貌。
    左若童看著手上的《金瓶梅》，嚇得差點把書給震碎。
    到底是哪個糊塗弟子把這種書放在給杜如煙科普外麵生活的書裏麵的啊！
    玉兒她還是個小孩子啊！
    “我幫你送回去吧，玉兒回去繼續閉關吧。”左若童壓抑著不耐，溫聲對杜如煙說。
    “可是，師父，您知道是哪位師弟的嗎？”杜如煙不解的問。
    三一門弟子眾多，杜如煙都不一定知道給她送書的那位師弟是誰，隻能拿著書在門內亂走。
    師父連見都沒見到那位師弟，怎麽能幫她還書呢？
    “瑾兒會知道，給你送書的弟子最近必定下過山，很好找。”左若童耐心的給杜如煙解釋。
    杜如煙點了點頭，然後行了禮告退就回去繼續閉關了。
    不過杜如煙靜坐吐納的時候思維總是跑偏，卻又抓不到問題。
    杜如煙離開靜坐的石頭，走出了山洞。
    外麵天色正好，月亮高懸，杜如煙能看到被月光照的白白的地麵。
    不遠處站著一個謫仙人。
    杜如煙小跑了過去。
    “師父？您怎麽過來了？”杜如煙看著出現在這裏的左若童問。
    “來看看玉兒修行如何。那本書我替你送回去了。”左若童伸手揉了揉杜如煙的頭發說。
    “很奇怪，我今天運炁總出岔子，也不能靜下心來。師父，我是不是病了？”杜如煙說著，語氣還有幾分委屈。
    左若童一聽杜如煙修煉真的出了岔子，當即伸手抓住了杜如煙的手腕，他的炁在杜如煙體內流動尋找問題之處。
    “玉兒也大了啊，該成親了。”
    好半晌，左若童鬆開了手，怔怔的看著杜如煙。
    那夜錦書夜叩山門仿佛還是昨日，可一眨眼，那個繈褓裏的孩子卻已經亭亭玉立，也到了思春的年紀了。
    “成親？像錦書一樣嗎？師父覺得玉兒該和什麽樣的人成親啊？”杜如煙也愣了一會，才遲疑的開口。
    “是的，就像錦書一樣，找一個和玉兒情投意合的男人，然後三媒六聘、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嫁給那個人。”左若童拉著杜如煙坐下，就像一個普通的長輩一樣，和她說著人生中的大事。
    “可是我沒見過錦書的丈夫什麽樣啊？”杜如煙眼神裏的懵懂清晰可見。
    左若童一時也頓住了，難道他要給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解釋怎麽找丈夫嗎？這個感覺好微妙。
    “你以後就會懂了，明日我讓人去山下請個婦人來教你這些。”左若童思索了一番然後做出了自認為還算不錯的決定。
    杜如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師父也不知道啊。
    不過為什麽師父不知道，山下的婦人就知道呢？奇怪。師父不是整個三一門知道的最多的嗎？
    杜如煙回了山洞就開始繼續給山洞角落裏的一堆零件進行煉製。
    畢竟這個不需要特別專心，做了好幾年她已經無比熟練了，閉著眼睛都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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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若童行動很迅速，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帶著一個健碩的婦人來了杜如煙這。
    婦人一見杜如煙就對她一頓誇，直把杜如煙誇的天上有地上無，誇的杜如煙懵逼，左若童高興。
    然後這婦人就留在了這處山洞裏。
    據這婦人自己說，她是山下獵戶的夫人，姓劉，旁人都叫她劉嬸子。剛生完孩子正要繼續做工，恰逢左先生下山請人，覺得她合眼緣就選了她。
    劉嬸子既是來教導杜如煙男女之事，也是來教導杜如煙該怎麽樣選男人的，同時兼顧照顧杜如煙。
    杜如煙問劉嬸子：“師父給了你多少錢才讓你遠離家鄉和孩子來照顧我啊？”
    劉嬸子哈哈笑著說：“左先生仁善，給了我二十兩銀子，讓我照顧你到成婚。”
    杜如煙思索了一下，二十兩？好像也就是她一件衣服的價格，這麽便宜的嗎？
    杜如煙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問的。
    劉嬸子卻說：“我家那口子事多的嘞，我又得養娃子，又得替他照顧公婆，還得收拾家裏家外。還沒人給我錢，做的好嘞，也不會有人誇我，做的不好他們還要說道我嘞。可我來照顧你呢？左先生給我錢，你還不用我一直給你收拾屋子，也不用我下地幹活，還不用帶幾歲的孩子。這多好啊。”
    杜如煙沉默了，外麵的世界是這樣的嗎？書上不曾寫過，她也從未見過。
    劉嬸子看杜如煙不說話，也知道這姑娘雖然在山上長大，卻也是按照大家小姐的方式養的，受不了苦也不懂生活的苦。
    “左先生說叫你煙兒，煙兒姑娘也十八了，左先生擔憂你成婚後與夫婿感情不好，擔憂你受人欺負，擔心你與婆家相處不好。煙兒姑娘是怎麽想的呢？”劉嬸子想了想左若童當時的表情和話，複述了一遍然後問道。
    “我不知道，我練炁不專心，成婚了就能專心了嗎？可是你好像並沒有因為成婚而快樂、專心。”杜如煙臉上是一種雜糅了不解迷惑和畏懼遲疑的表情。
    劉嬸子一眼就看出這姑娘不是真心想成婚的，她隻是不清楚這些事情罷了。
    那位左先生找她來，也不是非要勸這姑娘成婚的，而是不好意思給這姑娘解釋這些事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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