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北上繼續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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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煙答應了錦書的提議,去從未去過的顧家看看,也去杜家的遺址看看。
正巧張啟山下礦受了內傷,和他同行的齊八爺想要去北平求藥,希望錦書和她的丈夫,也就是二月紅一起前往。
錦書想了想,確實可以。
長沙城被她看的太嚴了,那些日本人明知有東西要拿還不敢來。如今她出去一趟,順手就能把人釣出來,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錦書和杜如煙都出去的話,也不知道陳皮一個人穩不穩得住。
錦書自然做事不會瞞著杜如煙,所以杜如煙也知道了錦書的擔憂。
於是大半夜杜如煙突然去找了岑安。
岑安還在床上修養,不過她也趁著這幾天煉了一些蠱來以備不時之需。
聽了杜如煙的來意,岑安有些錯愕。
她伸出手指臉上迷茫的指著自己問:“我?我現在動都不太方便,滿身上下的蠱蟲連全盛時的十分之一都沒有!你讓我幫陳皮守著長沙,盯著進城的日本人!”
杜如煙點了點頭,也有些疑惑的問:“有什麽不對嗎?”
“哪裏都不對好吧!”杜如煙氣的岑安差點坐起來了。
“我是個傷員啊就算真的要壓榨我也不是這個時候吧!”岑安氣的臉通紅。
杜如煙沉默了半晌,然後試探的說:“那我幫你調理一下?”
“你?三一的逆生還有這效果?”岑安狐疑的看著杜如煙。
“不是逆生,是化物。你試試就知道了。”杜如煙糾正了岑安話裏的錯誤,然後伸出手握住了岑安的手腕。
杜如煙顏色清淺的炁順著岑安的手腕爬遍了岑安全身。
這個感覺,該怎麽形容呢?要岑安來說,就是感覺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渾身酥酥麻麻的,動不了一點。
但是岑安體內的蠱蟲在告訴岑安,她的身體確實在被修複,雖然修複過程不合常理。
杜如煙像是把她當做一件器物一樣在修理,有缺的地方就從別的地方拉塊材料補。有壞的地方就扔掉換新的。
一個小時後,杜如煙鬆開了握著岑安的手。
“我感覺差不多了,你試試看怎麽樣。”杜如煙問。
岑安抬了抬胳膊,確實能動了,而且身體裏那種虛的要死的感覺也沒了。
於是她勉強的點了點頭,答應了幫杜如煙和陳皮一起盯著長沙。必要時刻會動手不留後患。
有了異人的坐鎮,杜如煙突然感覺安心不少。
畢竟整個長沙城打眼一看,有風波命,有練體的,還有很能活的,也有會算卦的。但是他們身上的炁都不明顯,隻能說是搞橫練的好手。
這些人其實跟杜如煙母親的顧家很像,都不是練炁的,但是卻有一定實力,外練武器內練身手。
隻要不碰髒東西和損陰德的東西,延年益壽也是能做到的。
除了手段單調幾分之外,和異人其實也不差什麽了。
第二日杜如煙就跟著錦書一家還有張啟山一行人出發前往北平。
“紅先生。”杜如煙拘謹的跟二月紅打招呼。
“杜姑娘。”二月紅也點點頭。
錦書就在一旁看著兩個人拘謹的對坐,也不去幫兩人解圍,齊八爺也站在一旁湊熱鬧。
杜如煙一直看著窗外,突然齊八爺坐了過來,杜如煙扭過頭,不解的看著他。
“誒,杜小姐。我觀杜小姐有大氣運啊,將來必然萬人之上啊。您也別叫我八爺了,叫我老齊得了,咱也套個近乎。”齊八爺說著左手還裝模作樣的捏了幾下。
“氣運?我嗎?我出生就被滅了滿門,這也能算大氣運?”杜如煙真的很迷惑,她此時比前幾日被用化物之法修複身體的岑安還迷惑。
“哎呀哎呀,先苦後甜嘛!依我看呐,無論您如何選擇,將來都是一片坦途啊!榮華富貴加身!”齊鐵嘴說的是實話,可看杜如煙的樣子,這姑娘估計不會信。
錦書聽著齊鐵嘴的話卻若有所思起來。
齊八爺在長沙城算得上人物了,卦準的很。他既然這麽說了,肯定不是隨便說說的。
無論如何選擇嗎?那這個選擇到底是什麽。將來肯定會有這麽一次選擇,雖然不會影響杜如煙的榮華富貴,卻會有其他影響。
錦書心裏想著事,這一路難免心不在焉。
二月紅有心相勸,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他這位夫人啊,常年背負著仇恨,心裏卻還有幾分柔軟在,行事不偏頗的時候還是很好的。
反正暫時也不會發生了什麽,二月紅也不會阻止錦書。
等快到了北平,杜如煙才知道一行人是去參加拍賣會的,而且居然沒有請帖!
這一趟真的合理嗎?杜如煙感覺世界觀被顛覆了。她從師父那裏受到的教育,和從書上學來的觀念,幾乎全被打碎了。
偏偏錦書還覺得這種行為沒什麽問題。
這讓杜如煙更難受了。
在錦書看來,既然有了目標,那麽路上的所有就都不必重視,如遇阻礙解決便是,天理人倫並不那麽重要,道德品行亦可以隨時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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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麽靈活的底線,剛下山的杜如煙還沒有。
她沉默的看著張啟山搶了別人的請帖,然後進了要開拍賣會的新月飯店。
來接他們的那個小廝,杜如煙隻一眼便看出那是個女孩,可那女孩身邊的人卻都縱容著她。
莫非這女孩有什麽特殊身份不成?就像書裏那樣,貴族女子隱瞞身份,扮作男裝去書院學習,或遊曆。
杜如煙把這事告訴了錦書,錦書卻並沒有繼續告訴別人,新月飯店的人不會無緣無故被人冒充。
聽說新月飯店有位大小姐,性子頗頑劣,不會就是這位吧?
唉,人家看上了張啟山,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了。
在知道了那個來接人的人有可能是新月飯店大小姐的時候,錦書就覺得那姑娘估計是看上張啟山了。
也是,張啟山相貌上乘,又是軍官,氣質也很不錯,人家大小姐會動心很正常。
不過錦書並不想摻和進去。
她隻是順便來北平的,等這麵的事結束,她就帶著二月紅和杜如煙回山東,杜家的舊址被她留下來了。
雖然沒有人在,但是裝飾布陳和當年也差不多。
那些該死的日本人,不謀財純害命,如何不讓錦書痛恨呢。
新月飯店那麵聽說鬧了好大一場,張啟山要點天燈,結果錢不夠,得現湊。
而跟張啟山競爭的是一個日本商行。
錦書讓二月紅跟張啟山說錢不用湊了,坐等對家死就行。
錦書特意帶上了杜如煙一起去,反正杜如煙遲早也會對日本人動手,有她帶著第一次,也不怕出什麽意外。
對付日本人很簡單,杜如煙一顆自製炸彈扔進去,然後蹲在外麵守著沒人跑出來就行。
雖然這種類似恐怖襲擊的行為發生在北平,可是被襲擊的是外國人啊,沒必要追根究底。
於是北平本地的警署隨便糊弄了一下就輕輕掀過了。
這是一場雙贏的局麵。
當然,錦書贏兩次。
她和二月紅既不用幫張啟山湊錢,還順手弄了幾個日本人,小報了一下仇,實在是天命在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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