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大醮的開幕儀式，杜如煙去了，卻沒站在天師身邊。
    畢竟她杜如煙雖然鬢發皆白，可容貌卻與二十歲時並無多大差別。
    雖然她能改變相貌讓自己變老，可是那並無必要，而且能年輕的活著，誰希望露出來一副老人麵貌。
    聽著張之維那一頓客套話，杜如煙心裏有幾分想笑。
    年輕時多狂傲一個人啊，也在社會裏磨練成這般世俗油滑的樣子了。
    呂慈倒是沒變，反而比年輕時看著更凶了，常年當一家之主的威勢啊。
    王藹倒是多年如一日，看著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抽比賽的簽這種小事杜如煙自然不會關注，她隨意的坐在一個風景不錯的位置上。
    直到第一場開打。
    甲花鹿。
    場內四人是馮寶寶、劉放、張才、關齡兒。
    不過……馮寶寶？是重名嗎？
    杜如煙看向了比賽台，那裏站著一個穿著哪都通公司製服的女孩，樣貌確實眼熟。
    隻是這個神態不太對路啊。
    杜如煙明明記得那個馮寶寶蠻活潑伶俐的來著，怎麽這個公司的馮寶寶看著有些木訥。
    杜如煙努力在記憶裏翻找當年那個一麵之緣的被養的很細致的女孩。
    將兩張臉對上，確實是很相似的。
    所以為什麽馮寶寶變成了現在這樣？不老先暫且不提，畢竟她也能做到，可是馮寶寶這個樣子，感覺好熟悉啊。
    到底像誰呢？杜如煙陷入了思考。
    旁邊的岑安興趣卻挺好，她用手肘懟懟杜如煙的胳膊說：“這丫頭和你當年真像啊，就跟你剛下山那會一模一樣的。看著木訥不會變通，隻會讀書，還不通人事險惡。”
    杜如煙愣了一下然後才回：“像我嗎？”
    “很像啊，不信你去問，誒？該問誰？”岑安說著也沉思了下來，陸瑾和杜如煙相處時間不多，大男人關注也不夠細微，估計他不一定能看出來。
    還有誰很了解杜如煙年輕的時候呢？岑安一時也想不起來了，她印象深刻的了解杜如煙的幾個人都已經死了。
    “算了，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很像你就是了。”岑安肯定的說。
    原來是像我嗎？杜如煙感覺更迷惑不解了。
    自己了解自己什麽樣，杜如煙年輕的時候真稱不上多聰明，她的腦子全用在練炁上了，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
    與人交流全靠關係好，別人包容她一些。
    就像師父和錦書還有陳皮岑安一樣，他們都會偏向於杜如煙，也會包容她。
    “那一會我去見見？你去看看芷兒吧。”杜如煙看著下麵三個人諂媚的送走了馮寶寶，若有所思的說。
    “好啊，芷兒那丫頭我也好久沒見了，上次還是過年的時候這些孩子們都回來過年吧。”岑安笑著說。
    她看起來也不老，三十餘歲的美婦人模樣，不過配上她眼中的沉澱和剛才慈祥的眼神看起來就不像三十餘歲了。
    “孩子們也都大了，承恩也都要百歲了。明年指不定就是我們幾個去北京看那孩子了。天賜這些年也越發深居簡出了。我聽說錦書的兩個孩子前些日子還來看他們來著。”杜如煙提起小輩時也是和藹欣慰的眼神。
    “錦書夫人的孩子也不少，不過就這兩個大的和三一門交集多，這些年也常來。長沙那麵舊人也都去了，這些年新人也鬧鬧騰騰的，實屬無趣。”岑安撇了撇嘴說道。
    她在長沙和錦書一起打了好幾年的仗，和那些人的關係也都不錯，再加上她時常代替三一門下山走動，對長沙那些舊人後來的糊塗事也難免有些微詞。
    “那些小孩子們能記得我們的也沒幾個了，何必過多苛責呢。你也不常去，不喜歡以後少走動就是了。”杜如煙笑著拍了岑安一下說。
    “那可不好說，張啟山的副官還活著呢，擱北京坐鎮新月飯店呢。他也不管事，前些年讓人砸了飯店都不管，我當時跟你說過，那家夥沒用的很。可偏偏他還活著，是不是來找我追憶一下往昔。這人一老了就話多啊，別管臉變沒變。”岑安絮絮叨叨的吐槽，全然沒發現她的話也很多。
    杜如煙也笑眯眯看著她，也不戳破她現在話也很多的事實。
    “都結束了吧？那我過去了？”岑安說著有些口渴，停下來喝了口水，然後看了眼賽場說。
    “去吧，我也過去了。”杜如煙點點頭，走了出去。
    杜如煙走出了賽場，看到馮寶寶正在等人。也是，她是公司的人，身邊肯定有人跟著一起來的。
    杜如煙輕巧的走了過去。
    “馮寶寶？”杜如煙開口試探的問。
    “你是？”馮寶寶回頭看這個叫她的女人，長的很漂亮，可是她們見過嗎？
    “你當真不認識我？我叫杜玉，亦名如煙。”杜如煙看著馮寶寶的眼睛問，來確定她話裏有沒有說謊。
    馮寶寶又思考了一下，還是想不起來，於是她很誠實的搖了搖頭說：“不認識。你認識我嗎？”
    杜如煙也頓住了，她遲疑的說：“或許？也有可能隻是重名吧。算了，你就當我沒來過吧。”
    杜如煙說完就走了，她遠遠看到了那個叫張楚嵐的小孩跑過來，很是緊張馮寶寶的樣子。
    所以這到底是不是她的故人呢？杜如煙依舊沒搞清楚，因為兩個馮寶寶差別太大了。
    難道是傳承下名字的後人？所以才長的像？
    杜如煙的思維各種跑偏。
    畢竟在她看來，記憶不在那就是過去的那個人了，馮寶寶既然不認識她，那就說明她不是杜如煙記憶中的那個人。
    杜如煙回了房間，就看到岑安正坐在那拉著杜芷說話。
    “芷兒感覺怎麽樣？”杜如煙坐在了一邊問杜芷。
    “老祖宗放心，很簡單的啦！畢竟還是初選嘛。而且老天師應該也做了手腳，讓我們這些公認實力不錯的人沒在開局就碰上。”杜芷說著聲音小了下來。
    杜如煙點了點頭沒再問，她也覺得張之維不可能什麽都沒做。
    是人都護短，何況張之維談不上多公正不偏心。
    再說了，讓熱門選手開局就撞上本來就是不合理的行徑，龍虎山不至於不懂這個。
    隻是沒想到這屆爆冷門的不少啊。
    西北賈家的小子，還有武當的那個小子，都爆冷進了局。
    還有諸葛家的小子，天師的小弟子，風家的兩個小孩和陸家的小孩，這都是大熱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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