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地宮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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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宮深處的青銅祭壇泛著冷光,七具石棺呈北鬥狀環伺,棺蓋上的齒輪紋路與陳雪腕間雙鐲的冰裂紋完美呼應。她的靴底剛觸到祭壇中央的太極浮雕,石棺群突然發出蜂鳴,棺蓋邊緣滲出的磷光在地麵拚出 “辛酉  戊申  庚午” 的時間環,每道筆畫都帶著砒霜特有的熒光。
    “陳家後人,你敢動祭壇?” 破牆聲在身後炸響,十二道玄色身影如冰棱般刺入墓室,領頭者臉上的疤痕在青銅柱反光中泛著青白,正是長白山冰湖遇襲時的玄冰閣守秘派首領。她舉起的銀鐲內側刻著 “玄冰閣初代掌事”,鐲口還沾著新鮮的玄霜冰晶,“1908 年你祖父陳守義參與修複懷表齒輪,我玄冰閣奉命守護七棺秘辛三百年,你若開啟祭壇,便是讓砒霜毒咒重臨人間!”
    陳雪的指尖按在祭壇中央的凹槽,那裏恰好能嵌入青玉佩。記憶突然閃回:父親臨終前在她掌心畫的齒輪形狀,母親棺木裏掉出的半片銅表殘頁,原來都在為這一刻埋線。“守護?” 她冷笑一聲,雙鐲的冰裂紋突然轉為血紅,“你們守護的是慈禧的權術,是皇室用砒霜封口的髒事!光緒帝的《告天書》就在我手中,他寫著‘項城的密電、李監的藥茶,皆出自玄冰閣毒方’——”
    “住口!” 領頭者銀鐲一揮,六枚玄霜冰棱破空而來,在祭壇上炸出藍煙。陳雪側身翻滾,玉佩卻在慌亂中滑向祭壇邊緣,她看見石棺群的磷光突然轉為血紅,棺蓋內側映出的,正是 1861 年肅順被絞前的慘狀,以及 1981 年祖父沉入冰湖的瞬間。
    “你以為打開祭壇是解密?” 領頭者逼近半步,靴底碾碎的玄霜冰晶在地麵畫出七棺方位,“同治三年的密旨寫得清楚:七棺與國祚相連,若現世,必引發天下大亂!1912 年溥儀退位時,玄冰閣曾試過毀棺,結果武昌起義槍聲大作 ——”
    “那是你們用毒咒恐嚇世人!” 陳雪攥緊《告天書》,黃綾上的朱砂字在血光中顯形,“婉兒在密檔裏寫過,七棺封的不是秘辛,是皇室的罪證。1861 年的絞刑繩浸過砒霜,1908 年的杏仁茶摻著玄霜,你們所謂的‘守護’,不過是讓曆史永遠泡在毒藥裏!”
    祭壇突然發出轟鳴,陳雪的玉佩終於嵌進凹槽,太極浮雕應聲轉動,露出下方的青銅托盤 —— 裏麵躺著完整的西洋懷表,表蓋內側的 “辛酉年秋” 四字,此刻正在吸收她腕間雙鐲的血光。領頭者的瞳孔驟縮,她看見懷表齒輪開始逆向轉動,每道齒痕都在剝離石棺上的玄冰封印。
    “快!啟動玄冰鎖魂陣!” 領頭者的銀鐲劃出複雜軌跡,十二道身影同時將銀鐲按在石棺上,冰裂紋在棺蓋表麵織成大網。陳雪聽見石棺內傳來重物撞擊聲,像是百年前的亡者在捶打棺壁,而懷表的指針正指向 1845—— 光緒帝咽氣的酉時三刻。
    “你以為陣法能困住真相?” 陳雪將雙鐲合璧按在懷表鎖孔,冰裂紋與齒輪紋路嚴絲合縫,“我祖父當年隻是瀛台膳房的小吏,是你們逼他在杏仁茶裏下毒,又用‘替死鬼’的罪名困了陳氏三代!現在懷表停轉,七棺解封,該害怕的是你們 ——”
    話音未落,祭壇突然崩塌,陳雪墜入黑暗前看見:七具石棺的棺蓋同時彈開,裏麵不是屍身,而是整整一箱箱的密檔、血書、毒方,每箱都貼著 “玄冰閣秘藏” 的封條。領頭者的銀鐲在強光中龜裂,她終於露出驚恐的神色:“你不知道嗎?七棺裏封的不是罪證,是…… 是玄冰閣曆代掌事的魂魄!”
    地底傳來齒輪崩塌的巨響,陳雪摔在潮濕的地道裏,懷表不知何時回到她手中,表蓋內側新顯形的血字觸目驚心:“祭壇既毀,玄冰閣滅,陳氏血脈,永承秘辛。” 她摸向頸後,那裏不知何時又浮現出守宮砂印記,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 那不是詛咒,而是婉兒在百年前就埋下的、讓曆史重見天日的火種。
    地道盡頭傳來故宮文物醫院的消毒水氣味,陳雪聽見警笛聲由遠及近。她低頭看著懷中的密檔,第一頁正是同治三年玄冰閣初代掌事的手記:“吾輩雖為毒師,卻留密鑰於陳氏血脈,望後世有人敢開七棺,敢讓砒霜毒咒,終成史筆之下的一聲歎息。”
    當她被急救人員抬出地宮時,正看見領頭者跪在崩塌的祭壇前,銀鐲碎成十七片,每片都映著不同年份的血月。陳雪知道,這場地宮驚變不是終結,而是真正的開始 —— 當七棺秘辛重見天日,當懷表齒輪永遠停擺,屬於陳氏血脈的使命,才剛剛在曆史的晨光中,展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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