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拘留所裏的老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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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人員:“你們是如何進到畫廊後那個不對外開放的空間的?”
唐九洲:“我們是通過一幅畫背後的門,進入到了一個房間,在裏麵找到了一把鑰匙,通過裝置傳送給隔壁。隔壁的門開了,我們這邊的門也開了。然後就到了那裏。”
審訊人員:“你們……認識?”
唐九洲:“當然,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好,我知道了。”審訊員拿起對講機,“這個送醫院裏檢查一下精神狀況。”
“啊?”唐九洲愣住。
審訊人員:“你剛剛說謊了。我們警方進入的時候,沿途查看過了,根本沒有你說到的畫背後的門。”
唐九洲:“怎麽可能?肯定是你們沒看清楚,那裏就有……”
唐九洲還沒說完,就被警察押走,押上了警車。
“不是,我怎麽……我怎麽就要被送往醫院就醫了啊?冤枉啊……”唐九洲在車上哀嚎著。
警察關上了警車的車門,車裏,除了戴著手銬的唐九洲,就是前麵坐在駕駛位的司機。
唐九洲見那個司機就是剛剛把自己押來警局的司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時候,感覺莫名親切,“哎,你聽我說,我真的沒生病,我精神真的沒問題,我真的在那屋裏看見了畫背後有一扇門,那扇門打開是一個房間……”
“抱歉,我們不與嫌疑人交談。你說的每一句話,除了當你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我們都不會予以理會和回應。”司機握著方向盤,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唐九洲:“……”
下一個接受審訊的,是周峻緯。
審訊人員:“你們為什麽會去那裏,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周峻緯:“我們是受邀去看畫展的。目的自然就是去欣賞那裏的展品。”
審訊人員:“看展品……那你們為何要進入畫廊後那個不對外開放的空間?那裏沒有展品吧?”
周峻緯:“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因為我們被困在了畫廊裏。”
審訊人員:“困?怎麽被困?”
周峻緯:“就是我們身後,我們進入畫廊的那裏,被一堵牆堵住了。為了先離開這個封閉的畫廊,我們隻好先想辦法打開畫廊盡頭的那扇門。”
審訊人員:“你們怎麽打開的?”
周峻緯:“是我們通過打開一幅畫背後的門,到了一個房間裏麵,然後根據房間主人留在房間裏的痕跡,找到了那把可以打開畫廊盡頭那扇門的鑰匙。”
審訊人員:“畫背後有門?是哪一幅畫?我看見……那個畫廊裏貌似有三幅畫的樣子。那裏麵很黑,我看不太清也沒有別的畫,但是能看見的我們都查看過。”
周峻緯:“是進來畫廊之後的第一幅,名為《困獸》。”
審訊人員:“第一幅畫……抱歉,我們並沒有在畫背後的牆上看見任何門的痕跡。”
“啊?”周峻緯一愣,“我們當時離開那個房間的時候,門絕對沒關上,因為那時候的畫廊已經是沒有燈的狀態了,我們要借著房間裏的光亮去到畫廊盡頭的那扇門。但是你們把我們押出來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至於牆上有沒有門的痕跡,我沒有看清。”
審訊人員:“我們確實在那裏,看見了有兩條極其相似的畫廊。但是那裏並沒有你所說的可以打開的門。”
周峻緯:“好的。所以,我們出來的時候,看見門關上了,是不是可以說明,有除我們以外的人,在你們之前來到了這裏把門關上了?”
審訊人員:“這個尚需調查,監控相關我們還在和此次畫展的主辦方聯係,等有消息了警方自然會第一時間展開調查。如果監控裏出現了其他的可疑人員,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找到並了解情況。”
周峻緯:“那個,恕我多嘴,我想知道是誰報的警?”
審訊人員:“這個我們是要保密的。”
周峻緯:“那遺失什麽了?既然你們說我們盜竊。”
審訊人員:“你們進入未公開開放的區域,那裏可全是私人物品。假若你們此次進入確實沒有拿走或損壞裏麵的任何東西,也有可能符合盜竊未遂的條例。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們是不能放你們離開的。”
周峻緯:“好吧……”
審訊員拿起對講機,“這個,也送醫院裏檢查一下精神狀況,說出來的話和警方調查的已知客觀事件存在出入。”
周峻緯無奈歎氣,被進入審訊室的警察架起,離開了審訊室。
這次審訊的,是曹恩齊。
曹恩齊:“你好,長官。”
審訊人員:“把你知道的,都說一下吧?”
曹恩齊:“嗯……我們來到那裏,有個人接待了我們。”
審訊人員:“誰?”
曹恩齊:“李九兒,是一個畫家。”
審訊人員:“好,然後呢?”
曹恩齊:“我們進去畫廊裏看畫,結果畫廊移動,我們被困在了畫廊裏。就是畫廊的入口被一堵牆堵住了。”
審訊人員:“堵住了。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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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齊:“我們通過一幅畫背後的門,打開,進到那個房間裏。那是一個客廳,還有兩個房間,一個臥室和一個雜物間。我們在裏麵得知了一個鑰匙的位置,找到了一把鑰匙。但是那把鑰匙並不能打開畫廊盡頭的門。我們就通過一個方式,把鑰匙傳給了隔壁。隔壁拿我們傳來的鑰匙打開了他們畫廊盡頭的那扇門,然後我們這邊的也開了。在然後,我們就都進到了那個廳堂裏麵。”
審訊人員:“隔壁?你們和隔壁認識?”
曹恩齊:“是我們和他們是朋友,我們隻是進入畫廊的時候時間錯開了。”
審訊人員:“錯開了……然後兩撥人就進到了兩個畫廊裏?”
曹恩齊:“什麽?”
審訊人員:“沒事,你們在廳堂做了什麽?”
曹恩齊:“我們在裏麵,移動了一下鏡子,看了一下天花板上的圖案。”
審訊人員:“沒了?”
曹恩齊:“嗯,然後就通過鏡子看見你們來了。”
審訊人員:“你最好實話實說。”
曹恩齊:“當然,我沒騙你。”
審訊員拿起對講機,目光對上了曹恩齊那真摯的眼神,“這個好像也有點問題,他說得很認真,但是對於事情經過的描述很古怪,這個也送去醫院檢查一下。”
曹恩齊:“不是……”
最後一個接受審訊的,是蒲熠星。
審訊人員:“來吧,說一下你們都經曆了什麽。”
蒲熠星:“今天早上,我們從酒店的床上起來……”
審訊人員:“從進入吾獻畫廊開始。”
蒲熠星:“哦哦,好。我們進入那個畫廊,是因為有人在門背後給我們開了門。然後這個人呢,自我介紹,他是李九兒。是一個畫家,也是此次畫展展品的主人。我們進去之後,他給我們每個人……”
蒲熠星突然打住了。
審訊人員遲遲沒有聽到下文,“然後呢?”
蒲熠星:“嗯……就是給了我們一個提醒,跟我們說這裏看畫要安靜什麽的。”
審訊人員:“口供,請不要隱瞞和欺騙,不然另加判處。”
蒲熠星:“我知道。”
蒲熠星表麵淡定,但其實手心已經在瘋狂出汗了。
審訊人員看出了蒲熠星的情緒,“如果狀態不太好,那我們就改日再問,好吧?”
蒲熠星:?
審訊人員同對講機那邊的人說:“這個,先去拘留。”
蒲熠星:“啊?”
就這樣,蒲熠星被關進了拘留所。
蒲熠星:“……”
他親眼看見,他另外那三位夥伴,都被押往了警局大門那邊,唯獨自己……
怎麽留在了警局?
拘留所裏,蒲熠星住的是雙人間。
這個房間裏,除了他,還有一位已經上了年紀的男子。
雙人間裏有兩張床,男子坐在靠裏邊的那張床上,聽見門外的警察走遠,才緩緩抬起頭來。
“怪不得剛剛有人來給這張床鋪上了床單、被子和枕頭這些,原來是來人了啊……”男子的雙眼已有些渾濁。
“你……你好。”蒲熠星背靠著門,有些不敢過去。
“這床幹淨的,上這兒來坐吧。這屋裏沒有椅子,估計是怕咱們夠到那通風口去。”男子看出了他的不安。
“哦,好。”蒲熠星走過去,在他旁邊的那張床坐下了。
房間裏,兩張床,兩張床之間有一張桌子。
除此以外,可見的事物隻有天花板上的那個通風口。
“怎麽要啥沒啥啊?”蒲熠星張望著。
“嗬,拘留,還以為是來度假的嗎,年輕人?”男子輕笑了一聲。
蒲熠星:“大哥,你貴姓啊?怎麽稱呼?”
“嗯……姓彭。他們都叫我老樂手,你也這麽叫好了,我聽得心裏也舒暢。你呢?”男子反問道。
蒲熠星:“我姓蒲,叫蒲熠星。”
“熠熠發光的星星……好名字。”老樂手笑著。
蒲熠星:“那個,恕我比較冒昧,你是為什麽被拘留了啊?”
老樂手:“我?我兒子……在泉玉醫院就醫期間自殺了,我到了醫院去,找那大夫說理。就是……養了那麽大的孩子,怎麽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這事一出,醫院讓人自殺了,那不就壞了醫院的名聲嘛。然後把我整到了派出所來,結果派出所調查,還查出了我兒子合同負債什麽的,雖然債是還清了。但是債不是我兒子還的,是另外四個賬戶。”
蒲熠星:“四個賬戶?”
老樂手:“這不,就讓我聯係那四個賬戶,給人家還錢。我哪裏曉得這事,我兒子不在了,你還管我說要償還兒子的債務。後續的審問,問我鬧事那些,問我認不認是自己做的錯事。我嘛,風雨奔波了三十來年,要認的錯自然還是得認的,但是那個醫院要我去簽那個什麽狗屁的免責條款,才同意此事了結,我才一直在這裏杠著。”
蒲熠星:“老樂手,你在這兒,多久了?”
老樂手:“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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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
老樂手:“怎麽了?”
蒲熠星:“沒什麽。對了,你希望被別人叫‘老樂手’,是因為曾經就是一個樂隊裏麵的樂手嗎?”
老樂手聽罷,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我沒有在樂隊裏待過。雖然……我很喜歡音樂,吉他也自認為彈得不錯。”
蒲熠星:“這樣……所以才希望……”
老樂手:“不過,我兒子是。哈哈,我兒子,他是樂隊的,還是樂隊的隊長。雖然他怎麽也彈不好吉他,但是他歌兒唱得是真不賴啊!”
老樂手說起兒子,臉上的皺紋被一根根牽動。
“可惜……興許是天妒英才吧?”老樂手漸漸平靜下來。
蒲熠星看著,心底有些難受,他坐到了靠近老樂手那邊的床角,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自殺,不是什麽值得……和人提起的事,但是,今天我知道了,我選擇尊重。他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有他活不下去的難處。因為……現在的我們,已經看見了果。與其去追究什麽樣的因結成了這樣的果,不如去尊重這個果的生長,去抓住那些我們還可以改變的因,結出自己更想要的果。”
老樂手:“年輕人,道理……我都懂。沒事的。”
蒲熠星:“你不打算出去看看嗎?”
老樂手:“合同我不會簽的。”
蒲熠星:“你後半輩子,都打算待這裏了嗎?”
“我出不去的。即使出去了,周圍的人,得有多少人要問我兒子的事,那樣的精神風暴,我可承受不起。我就那麽個兒子……”老樂手苦笑著。
蒲熠星:“你想一個人待著?”
老樂手:“說來很不負責,我有個妻子,孩子媽。她打兒子不在了,就老在我旁邊念叨兒子怎麽就自殺了。我本來想慢慢去淡忘這段不愉快的過去,但是……”
蒲熠星:“所以你進來,也是為了躲你妻子?”
老樂手:“很不負責,對吧?”
蒲熠星:“我有個問題。就是可能有些冒昧……”
老樂手:“你問吧。”
蒲熠星:“你兒子的樂隊,是叫‘燭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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