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恩齊：“那行，我走不開，找鑰匙開抽屜隻能是你了……”
    “沒事，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光源。這個倒沒什麽。”何運晨看向窗外。
    天真的越來越暗了。
    此時，已經步入深冬，天黑得越來越早了。
    “我出去看看那個抽屜。”何運晨起身走出等候室01。
    在護士站前靠近窗戶的大廳地上，是自己一地自己剛才捧出來的鑰匙。
    “先去看看鑰匙孔。”何運晨走向那個被鎖住的抽屜。
    天很黑，關於鎖孔的形狀隻能通過觸摸去大致確定。
    確定完鎖孔的形狀，何運晨返回那一地的鑰匙前，尋找著與之匹配的鑰匙。
    他試了五次，才總算找到鑰匙打開了那個抽屜。
    “這裏麵是什麽東西？藏這麽深……”何運晨拉開抽屜。
    此時，由於這一側的抽屜是離窗戶更遠的一側，所以此時的光線已經不足以讓他看見抽屜裏麵有什麽。
    何運晨伸手進了抽屜裏。
    “當啷！”
    抽屜裏傳出一個清脆的響聲，冰冷且尖銳的觸感……
    “鑰匙？”曹恩齊聽見了。
    何運晨取出，清脆的響聲在空蕩的三樓回響。
    “是一串鑰匙……”何運晨起身，窗戶那兒投入的光線少了護士站和窗戶下牆壁的遮擋，最大限度地落在了那個高度的空間裏。
    即使光線零零散散，麵前被光線勾勒出的事物很模糊，畫麵裏的不少線條已經被漸漸暗下的環境藏匿。
    鑰匙泛著獨有的金屬光澤，即使光線稀缺，但依然奪目。
    “我看看這個鑰匙能不能給你打開。”何運晨返回等候室01。
    曹恩齊坐在長椅上，“那個鎖住的抽屜裏麵的？”
    “是。”何運晨在他身前蹲下，查看著曹恩齊腳上的腳銬，“彎曲的扁孔……”
    鑰匙一一比對，終於打開了。
    “可以了。”何運晨取下曹恩齊腳上的腳銬。
    曹恩齊拿過何運晨手裏的那串鑰匙，“來，我幫你開手銬。”
    很快，何運晨手上的手銬也被順利打開。
    “好了。”何運晨看著手上的手銬被取下，一直被手銬壓迫著的手腕終於可以歇會兒了。
    “那現在，我們去找找其他人？”曹恩齊看向等候室01的門。
    何運晨：“可以。”
    “這串鑰匙帶上吧？他們可能還被手銬銬著，我們還得去幫他們解開。”曹恩齊將那串鑰匙塞進了衣服口袋，走出了等候室01。
    “有個問題。”何運晨跟上。
    曹恩齊：“什麽？”
    何運晨：“雖然我們現在有很多鑰匙，即使裏麵有一把就是開那把鎖住三樓這扇門的，但是我們也出不去，因為鎖住門的鎖在外麵，我們在裏麵是夠不到的。”
    “哇，這些鑰匙……”曹恩齊看見了大廳地上的那一堆鑰匙，”是你擺在地上的嗎？“
    何運晨：“是在抽屜裏的，護士站裏麵太黑了看不清，我就把它們拿出來擺地上了。”
    “這麽多……”曹恩齊徑直走向大門。
    大門的玻璃反射著窗戶落進來的光。
    玻璃門外，是另一個更昏暗的空間，在相對明亮的一側，根本看不清門外有什麽。
    但是在外麵鎖住這扇玻璃門門把的鎖倒是不難看見。
    “這怎麽可能打開啊？該不會是要砸了吧？”曹恩齊疑惑。
    何運晨：“砸開嗎？”
    曹恩齊：“看看有沒有別的路，沒有的話隻能砸了。”
    何運晨：“別的路……我記得我當時從診室裏偷溜出來的時候，為了躲起來藏進了一個小廊道，就在這個走廊盡頭。我那時候要望風，所以沒來得及看看盡頭是什麽。”
    曹恩齊：“行，去看看。”
    何運晨走在前頭，帶著曹恩齊去到那條小廊道。
    這條小廊道的側邊有一扇門。
    門牌：雜物間。
    門上掛著一個牌子：雜物堆放處，閑人免進，惡果自負。
    “我們不是閑人，我要進去。”曹恩齊轉動門把手。
    門把手轉動了一半，然後卡住了。
    曹恩齊：“鎖了。”
    “去找找鑰匙？”何運晨提議道。
    “是密碼鎖。”曹恩齊看見了門把手旁邊的密碼滾輪。
    何運晨：“密碼……試試這個醫院的名字？”
    曹恩齊：“叫啥來著？”
    何運晨：“泉玉醫院。”
    曹恩齊：“不對，是三位密碼。‘泉玉醫院’是四位的。”
    何運晨：“嗯……三位，那就‘精神科’？這個三樓就是精神科的。”
    “精神科……”曹恩齊輸入了“jsk”試圖打開門，“不對，打不開。”
    何運晨：“那是什麽？莫非和這個牌子有關嗎？”
    曹恩齊：“這個，‘惡果自負’，不是‘後果自負’嗎？怎麽是‘惡果’。”
    何運晨：“閑人……能進去的就不是閑人，是有關係的。”
    曹恩齊：“難不成還是‘燭火’？感覺‘燭火’樂隊貫穿了所有。‘燭火’的話，就是‘pkje’，然後這裏麵的字首字母是這裏麵的有‘物’‘進’‘惡’，那就是‘je’，這三個，所以密碼是‘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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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運晨：“試試。”
    曹恩齊輸入了‘je’，轉動門把手。
    門把手還是被卡住了。
    曹恩齊：“不對。”
    何運晨：“不是嗎？是不是順序不對……這個標語很明顯就是暗示是‘e’吧？都是‘後果自負’，這個就變成了這個。”
    “順序……不是這個字的排列順序，難不成是他們那個順序？”曹恩齊回憶著，“也不是啊，我輸入的‘je’符合他們那個順序啊。”
    何運晨：“除了這個他們還有別的順序嗎？比如年齡什麽的。”
    曹恩齊：“年齡……不知道，和他們有關的信息裏好像沒有提到他們年齡的。”
    何運晨：“沒有啊……”
    視野越來越暗了，眼看著隻剩下極其微弱的光線。
    “不對啊，我們走廊盡頭的這個窗戶外，對著的不就是馬路嗎？”曹恩齊察覺了不對，“馬路那邊沒燈嗎？沒有照明嗎？”
    何運晨：“可能他們通過都是靠車燈的吧？”
    曹恩齊：“你去看一眼？看看外麵有沒有燈，我再試試，就三個字母，六種排列。”
    “好的。”何運晨走出小廊道，走向了窗戶那邊。
    窗戶外，目之所及，是對麵的一棟高樓。
    高樓阻斷了視野，此時，除了窗外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殘餘的天光，何運晨沒有看見任何可以發光的東西。
    “診室……莫非診室裏。”何運晨返回了診室。
    診室裏唯一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翻開的本子。
    即使光線幾乎被即將降臨的黑夜完全剝奪，何運晨也能依稀地看見本子翻開的頁麵上存在字跡。
    “寫的什麽？”何運晨拿起本子查看著上麵的內容。
    很黑，他看不清。
    “先帶上好了。”何運晨將本子的這頁折了一個角作為標記，合上了。
    “小何！”走廊那邊，傳來了曹恩齊的聲音。
    “來了。”何運晨連忙離開診室。
    曹恩齊：“小何！你在哪？”
    “來了。”何運晨出現在曹恩齊的視野裏。
    “你剛剛去哪兒了？不是讓你去看看窗外嗎？”曹恩齊問道。
    “我剛剛去診室那邊了，看看有沒有什麽信息。”何運晨拿出那個本子，“然後拿走了這個。”
    曹恩齊：“這是什麽？”
    何運晨：“我們麵診時那個女醫生做記錄的本子，估計裏麵會有信息。”
    曹恩齊：“行吧。”
    “你是打開了？”何運晨看著曹恩齊轉動門把手。
    這一次，曹恩齊推開了門。
    “開了。”曹恩齊看向門後。
    “所以密碼是什麽？”何運晨問道。
    曹恩齊：“好像是‘je’吧？”
    何運晨：“是嗎？”
    “密碼滾輪表麵有凸起，摸一下就知道了。”曹恩齊觸摸著滾輪上的凸起，“是，是‘je’。”
    何運晨：“這個是什麽順序啊？”
    “這個……是我們目前的探索順序，也是見到這幾個人的順序。”曹恩齊回憶著，“先是南甘鏡、然後是賈望寄，再輪到開忻，最後是李九兒。”
    “口供的時候，你們那邊誰是最後一個啊？”何運晨突然意識到什麽。
    “什麽口供？”曹恩齊將門完全推開。
    門後，有一個被雜物遮擋了一半的窗戶。
    所以雜物間裏，還是能勉強看清壘起的紙箱輪廓。
    何運晨：“這裏有門嗎？”
    曹恩齊：“bro，這裏有門我覺得多少有點恐怖故事了。一家醫院在雜物間裏藏了一扇門。”
    何運晨：“但如果那扇門不能帶我們離開三樓，其實也沒什麽用處。”
    這裏的許多紙箱，都是空紙箱一個個套著堆疊起來的。
    “都是空的嗎？”曹恩齊查看著紙箱裏。
    “就怕有一層紙箱裏麵藏了一些線索紙條。對了，在警察局裏的，你們沒有被叫去審訊室錄口供嗎？”何運晨拉開門，看著門後。
    門後，是幾個壓扁用繩子綁好了的紙皮。
    曹恩齊：“審訊室裏啊，有啊。”
    何運晨：“你們被叫過去錄口供的順序是什麽？我們的順序是明明、小齊、凱凱，然後到我，最後是韜韜。”
    曹恩齊：“我們是九洲、峻緯、我，最後是阿蒲……”
    何運晨：“對上了，九洲和明明對應的是‘j’，峻緯和小齊對應的是‘’。”
    曹恩齊：“那‘e’是……”
    “我感覺是你。”何運晨翻看著紙箱，“另一位還不確定。”
    曹恩齊：“要是我們這個徽章可以和另外那幾位聯係就好了，希望他們戴著手銬那麽久手腕別太難受。”
    何運晨拉過一個擺在牆角的紙箱，紙箱內部，發出了物品碰撞到紙箱發出的悶響。
    “有東西。”何運晨掀開紙箱。
    紙箱裏，是兩副護目鏡，和兩副手套，以及兩把錘子。
    “這是……”何運晨將錘子取出，“來狠的？”
    “什麽？”曹恩齊看向何運晨，看見了他手裏的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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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運晨：“我們，要拿這個去砸那個玻璃門。”
    “砸？”曹恩齊顯然是不相信的。
    “這裏還有護目鏡和手套，感覺就是了。”何運晨又從紙箱裏拿出了一副護目鏡。
    “上麵，是什麽？”曹恩齊走過去。
    “嗯？”何運晨乖乖站定，看著曹恩齊動作。
    曹恩齊取下了一張粘貼在護目鏡上的便利貼。
    “如果不慎被困住了，請使用我留給你們的東西離開。”曹恩齊借著微弱的光，念出了便利貼上的文字。
    何運晨：“真就是拿這個砸。”
    “這麽莽嗎？”曹恩齊還是不敢相信。
    “走吧。這要是黃子，已經先衝過去了。”何運晨將護目鏡遞給曹恩齊，“來，戴裝備吧。”
    “好。”曹恩齊接過護目鏡，戴上。
    “手套。”何運晨戴上手套後，把另一副遞給了曹恩齊。
    兩人戴好護目鏡和手套，就提著錘子出去了。
    “你覺得我們能砸碎嗎？”曹恩齊問道。
    何運晨：“可以的吧？”
    “其實我很怕玻璃被敲擊之後炸開，劃傷什麽的。”曹恩齊有些擔憂。
    “應該不會的吧？”何運晨走到玻璃門前，“要不，我先輕輕地敲一下，看看會不會炸？你躲遠點。”
    “好的。”曹恩齊站在了護士站那邊，“你輕點。”
    “好。”何運晨提起錘子，輕輕地砸了一下。
    玻璃發出清脆的響聲，表麵依然光滑無瑕。
    何運晨第二下，稍稍用了點力。
    玻璃發出的聲音沒有第一次清脆，是一陣沉悶的響聲，伴隨著如同冰層破裂的聲音。
    “裂了？”曹恩齊問了一句。
    何運晨看著麵前的玻璃門，窗外照進的微弱的光讓玻璃門上的裂痕在黑夜格外顯眼。
    “是的。”何運晨又敲了兩下。
    玻璃破裂，一塊接近0.5平方米的玻璃從玻璃門上斷裂下來，落在了玻璃門外的地上。
    曹恩齊：“不會炸開嗎？”
    “玻璃不會炸開，隻會斷了掉下來。”何運晨看向曹恩齊，“我們一起把玻璃砸開，離開這裏吧？”
    “好的。”曹恩齊離開了護士站，走到了何運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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