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明也通過缺口進入了房間。
    “明明啥時候膽子那麽大了啊？”唐九洲皺眉。
    “怎麽？生氣了？”石凱的肩膀輕輕地碰了一下唐九洲的肩膀，“生氣明明練膽子不帶你啊？”
    唐九洲：“……”
    見唐九洲不語，石凱也猜了個大概，“哥們，你真好笑。”
    “石凱。”唐九洲悶悶地喊了一聲。
    石凱：“咋了？”
    “你不是……”說著唐九洲上手捏了一下石凱的肱二頭肌，“很有勁嗎？去把趙老師的抽屜拽開。”
    “我不。我平時練的勁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石凱拒絕。
    “切。”唐九洲翻了個白眼，“我也不稀罕。”
    “你倆……”周峻緯無奈笑笑，“還是那麽喜歡拌嘴。”
    石凱：“明明是九洲的行為太幼稚了。”
    周峻緯：“每次看見時間過去了那麽久，看見當年的小孩也長那麽大了，就會感慨時間帶走了很多，改變了很多，但是再一次聽見你倆拌嘴，又讓我感覺似乎什麽也沒變，真是奇怪。”
    唐九洲：“周峻緯奇怪，我不奇怪。”
    曹恩齊：“九洲真的很孩子氣，感覺就是與生俱來的。”
    “什麽意思，你是在誇我還是罵我？”唐九洲看向曹恩齊。
    “當然是在誇你啦，我怎麽舍得罵你啊九洲？”曹恩齊也是被無語笑了。
    “可能，恩齊說的‘孩子氣’，就是網絡上說的‘少年感’。”齊思鈞點頭。
    “我有少年感？”唐九洲瞬間眉開眼笑。
    周峻緯：“瞧瞧，隨便誇一句就能開心成這樣，九洲小時候一定很好帶吧？”
    唐九洲：“不過，我有少年感，不是眾所周知的嗎？幹嘛要誇來說呢？”
    文韜在齊思鈞旁邊站著，聽見後麵那一句，沒繃住笑出了聲。
    唐九洲：？
    文韜笑得靠在了齊思鈞的肩膀上。
    唐九洲：“韜，你什麽意思？”
    何運晨：“九洲太逗了……”
    “快遞到啦！”缺口那邊，傳來了黃子弘凡的喊聲。
    齊思鈞回頭，看向身後的缺口，看見了黃子弘凡，黃子弘凡正抬頭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
    “新線索，你們看看。”說完，黃子弘凡再一次消失在了缺口。
    石凱：“房間裏的東西？”
    “是。”齊思鈞彎腰拾起黃子弘凡放在地上的三個信封和一張單子。
    何運晨：“是什麽？”
    “信……和病危通知書，李九兒的病危通知書。”齊思鈞看著手上的東西。
    “看看信。”文韜走到齊思鈞麵前，伸手想要信件。
    齊思鈞將手裏的三個信封都遞到了文韜麵前。
    是的，黃子弘凡把紙幣和信紙都塞回了各自的信封裏。
    “空的？”文韜拿過一個信封，鼓開封口——信封裏麵空空如也。
    “怎麽回事？”齊思鈞將另外兩個信封也給到了文韜麵前，“你看看這兩個？有一個包有的。”
    齊思鈞指的是那個厚厚的信封。
    “我看看這個。”文韜索性拿過那個厚厚的信封。
    最後一個信封就被周峻緯取了去。
    “哇——錢！”文韜取出信封裏的一疊紙幣。
    “這麽厚，上萬了吧？”石凱看見文韜手裏紙幣的厚度。
    “這個就是信。”周峻緯取出信封裏的信紙，簡單地掃了幾眼，“家書。”
    這張信紙，在七人手裏傳閱了一遍。
    “2019年11月8日，這是……李九兒收到的信，所以是他的母親寫給他的，妹妹……李九兒，他的妹妹會不會就是李小果？”曹恩齊想起了在學校裏看見的學號8在本子裏寫下的案件調查，“李小果的案件是在2019年11月7日被報道的，但是人離世是在前一天的晚上，所以她是2019年11月6日離世的。然後這封信上的日期是2019年11月8日……”
    “哦，你是說，李九兒的母親寫信叫他回去，其實是想讓他回去……因為他的妹妹……”齊思鈞猜到了曹恩齊想說什麽。
    曹恩齊：“是。”
    文韜：“11月8日，我還沒反應過來，我還在想燭火還有那些很多人受害的日子不是11月6日嗎？為什麽這個是11月8日。”
    石凱：“因為事發之後，叫人回來。”
    唐九洲：“所以李九兒回去了嗎？”
    周峻緯：“不知道，目前這些證據沒法證明。”
    “那這一疊錢呢？是李九兒要寄給別人的，還是別人寄給李九兒的？”文韜看向手裏的那一疊紙幣。
    齊思鈞：“不清楚，現在也沒有什麽可以證明的。看看在房間進行搜索工作的三位後麵有沒有搜到什麽可以證明這些事情的線索吧？”
    石凱：“還有那個空信封，是找到的時候就是空的嗎，還是線索落房間裏了？”
    “好，我去問問。”周峻緯在缺口前蹲下身，看向缺口那邊的房間。
    房間裏的三人，正圍在房間的一角，似乎在看著什麽。
    周峻緯：“阿蒲、明明、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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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子弘凡先回頭了，“怎麽了，峻緯？”
    周峻緯：“你們給的那三個信封，有一個就是空的嗎？”
    “對啊，就是空的。”蒲熠星回頭看向周峻緯。
    “哦，好的。”周峻緯正要起身，想起剛剛齊思鈞說過的話，看見了他們三人手裏都拿了東西，離這三人近的牆上還有一個窟窿，便又蹲下，“你們是找到新線索了？”
    邵明明：“是的，我們找到了一個李九兒記賬的本子。”
    “還有很多的轉賬憑證。”黃子弘凡補充道。
    周峻緯：“怎麽確定本子是李九兒的？”
    黃子弘凡：“上麵每個月都有一筆上萬的醫療支出，估計就是要治他生的那個病，那時候應該是胃癌前期。”
    “轉賬憑證？”文韜聽見了房間裏的聲音，“是電子轉賬嗎？”
    蒲熠星：“是的，通過銀行轉的。”
    文韜：“轉給誰的？”
    邵明明：“李盼盼和李樹子，估計是李九兒的父母。”
    “啊？”文韜想不通了，“電子轉賬，那這筆現金怎麽解釋？”
    何運晨：“所以我覺得那筆現金，應該不是李九兒要寄給別人的，而是別人要寄給李九兒的。”
    曹恩齊：“對，不然他直接電子轉賬不就好了，寄信那樣寄錢很容易丟件的。”
    “我有個問題。”石凱看著那個裝著現金的信封，“這個信封表麵，根本沒有填寫任何關於寄件人和收件人的信息，有沒有可能這一封信根本就沒有寄出？”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周峻緯站起身來，看向眾人。
    文韜：“但是如果是李九兒要寄的，我還是有些無法理解。因為他的轉賬方式就是……不是這種方式。”
    “信封裏放錢……”唐九洲一愣，“不會是……”他看向石凱，“石凱，你說那個裝滿紙幣的信封，會不會和他們四個留給小醜的那個信封，是同一個……”
    石凱聽罷也是一愣。
    “因為，他們四個給他錢，就是放信封裏的，然後那封信也不用寄，所以上麵沒有寫收件人和寄件人的信息。”唐九洲解釋道。
    “是……”石凱反應過來，“是小醜給的？是小醜給李九兒的？”
    文韜：“怎麽了？怎麽這筆錢就是小醜給他的了？”
    “哦，那封信和現在這封信是同一封對吧？”同在現場的何運晨也想起來了。
    唐九洲：“不知道，但是我記得，他說的就是他的朋友們在離開之前給他留下了一筆錢，是用一個信封裝著的。”
    “是小醜給他的？”文韜有些不可思議，“那個小醜那麽好心的嗎？”
    “對啊，知道李九兒生了重病，把之前四人留給他的錢給了李九兒治病嗎？”齊思鈞思索，“如果他是這麽善良的人，怎麽會對兩個孩子這麽狠心……”
    他想起了賈望寄死在生日第二天淩晨的長子和死後人魂分離不得安息的李小果。
    “怎麽了？信封的事有眉目了？”邵明明在房間裏問道。
    蒲熠星：“他們好像說那個有錢的信封是小醜給的，是四個夥伴離開前留給小醜的那個裝有錢的信封，那個信封不需要寄出，所以信封上沒有寫任何信息。”
    “李九兒也是那四個夥伴中的一個吧？”邵明明對過去的故事並不清楚。
    “是的，他是‘e’。燭火樂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字母代稱。四個夥伴的另外三個，分別是代表‘k’的開忻、代表‘j’的南甘鏡和代表‘’的賈望寄。隊長，那個小醜的代稱是‘p’，他的名字叫彭遊滿。”蒲熠星解釋道。
    邵明明：“那小醜是好人啊……在這件事上。朋友不要他了，但是在他知道他的朋友得了重病之後，就給了他一筆錢。那筆錢還是之前他們四個留給他的。那說明他可能一直有留著那個信封和那些錢，也可以說是他……其實也是在借這個東西，去紀念他們離開前的曾經？”
    蒲熠星：“這麽看來，小醜是不是唯獨對李九兒沒有恨，就是沒有複仇的意味？”
    邵明明：“往不好的想，小醜也可能是看他已經夠苦了，就不折磨他了。但是小醜給他錢，給他治病，病治好了，那不就是……所以……”
    黃子弘凡：“解釋不通，所以小醜就是想幫李九兒的，他對李九兒估計就沒想過報複、複仇這些，複仇名單上估計就那三個人。”
    “那我們細想一下……”蒲熠星思索著。
    “我們要不先出去吧？和大家一起討論一下，這樣可以整合目前我們已知的所有線索？”邵明明聽見外麵的討論聲一直在。
    黃子弘凡：“好。”
    三人通過缺口離開了房間。
    “嗯？你們……”齊思鈞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看見了從缺口出來的三人。
    “我覺得現在我們有必要整合一下目前我們已知的所有線索。”黃子弘凡先開口了。
    周峻緯：“可以的。”
    蒲熠星：“在來到這裏之前，我其實是默認小醜會對樂隊裏除了他自己的四人都展開複仇行動，但是現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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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運晨：“不是這樣的。”
    齊思鈞：“我感覺他對李九兒沒有複仇的想法。”
    文韜：“是的，無論是日期，還是進行的行動，都和之前的三次複仇行動不相關。”
    蒲熠星：“所以，我覺得小醜的複仇名單上，從一開始，就沒有李九兒，他從最開始……就是他複仇的開始是在……”
    曹恩齊：“在火鍋店外麵，看見其他四個人在聚餐，曾經的樂隊唯獨少了自己。他的複仇是從那裏開始的。”
    蒲熠星：“對，所以當時的小醜，即使看見了李九兒也在聚餐，但是那時候的他估計就沒想過要報複李九兒，這個應該是他倆過去的經曆有關。”
    文韜：“那我們要不要分析一下小醜複仇的動機？就是為什麽要對那三個人複仇？”
    石凱：“賈望寄挺明顯的其實，他和他的妻子就是樂隊幾個給他撮合的，表白成功，在一起。結果在火了之後，為了照顧家庭退出。其實這對一個剛剛火起來的團體，打擊蠻大的。”
    唐九洲：“對啊，大家認識你們的時候，認識的是你們這一群人，喜歡的也是你們，而不是‘缺斤少兩’的。”
    石凱：“就是，可能他們的很多粉絲，不是衝著他們之中的某一個人來的，而是喜歡他們這五個人，就是喜歡他們這五個人同台、一起出現的感覺。剛剛認識了，粉上了，結果很快就少了一個，感覺就……有點不能接受吧？覺得每個人在這個團體裏都是不可或缺的部分。然後可能……就不粉了。”
    文韜：”還有一個點，就是賈望寄退出之後，大家對於賈望寄退出這件事意見不一致，然後後麵出現了很多的分歧。所以賈望寄的退出其實是燭火樂隊解散的導火索。“
    “因此，小醜對賈望寄的恨，一來是他在大家大火的時候退出，影響了樂隊；其次就是間接導致了隊內意見不一致，出現了分歧，進一步……樂隊解散。”齊思鈞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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