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易中海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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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四合院的孩子們個個精神抖擻,準備去上學啦!
    年齡大些的孩子昂首挺胸走在前麵,年紀小的則邁著輕快的小步伐跟在後麵。四合院的孩子們大多都在紅星小學讀書呢。
    棒梗通常是和三大爺一家結伴而行。其他孩子住得稍微遠一點,畢竟三大爺也是老師嘛,孩子們多少有點害怕。
    孩子們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地朝學校走去。
    走在前麵的劉光天一臉神秘地對劉光福他們說:
    “你們曉得不,昨天晚上後院的聾老太太神神秘秘的,也不曉得在搞啥子名堂哦!”
    “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她家的門開起的,還以為聾老太太出啥子事了,就趕緊跑過去看了一哈。”
    “結果那個老太太不曉得從哪個氹氹鑽出來,把我嚇慘了!”
    “昨晚上她還拉到我的手,那手冰沁冰沁的,當時我直接遭嚇瓜了。”
    說完,劉光天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棒梗雖然離得有點遠。他還是把劉光天說的話聽得個一清二楚
    昨天警察剛把易中海帶走,老太太的行為就這麽反常,肯定是想隱藏什麽
    這小腳老太太晚上需要隱藏什麽,且手腳冰涼,那狀態肯定不正常。極度害怕的表現。是什麽東西讓他害怕別人發現?
    棒梗想的入神,連閻解娣跟他說話都沒注意。
    “棒梗,棒梗,叫你呢,聽到沒?”
    閻解娣見棒梗不理她,氣鼓鼓地對棒梗喊道,那小腮幫子鼓得像隻小河豚,可愛極了。
    “解娣,你剛說啥?不好意思哈,我今天沒睡醒,沒聽清。”棒梗故作害羞地撓撓頭。
    開學後,棒梗一直跟三大爺他們一塊兒上下學,所以和三大爺家的幾個小孩關係都不錯。
    棒梗雖然才 8歲,可經過洗髓丹的滋養,這大半年像吹氣球似的,蹭蹭長。都快趕上比他大幾歲的閻解曠了。
    解娣可喜歡跟棒梗一塊兒玩了,簡直就是棒梗的小跟班。
    “你前幾天不是說要教我唱歌的嘛?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你是不是給忘了?”
    閻解娣不開心了,棒梗居然把答應她的事給忘得死死的。
    她氣鼓鼓地把臉扭到一邊,那意思好像在說:“你快哄哄我,得哄好幾下我才不生氣哦。”
    “解娣,不好意思哈。你也曉得最近我家出了不少事,實在是忙不過來。”
    “這樣吧,過幾天,過幾天我就教你唱歌。”
    棒梗趕忙隨口應道,心裏卻在嘀咕,哎呀,我這嘴怎麽這麽欠呢,我那些歌在這個年代可不能唱啊。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直接給你抓去改造。還愛多深?就看你挖土能挖多深。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老鼠現在都是四害。這困難時期還愛大米?你是想咋個死?
    棒梗腦子裏的那些歌曲,在這個年代可不敢唱哦。那都是靡靡之音,唱了要犯錯誤的,而且這種錯誤可不管你年紀小不小。
    上回嘴一快,這下可好,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這幾天得好好想想,有啥歌在這個年代能唱的,好教給解娣,免得她老是來煩自己。
    午後兩點,紅星軋鋼廠裏飄著股子鐵鏽味。
    秋老虎的日頭把鐵皮屋頂曬得劈啪作響,三車間的老吊扇轉得吱呀亂響,愣是吹不散工人們腦門上的汗珠子。
    幾個老師傅蹲在牆根底下就著鹹菜啃窩頭,年輕些的學徒工三三兩兩靠著機床扯閑篇,整個車間裏飄著股子機油摻著大茬子粥的怪味兒。
    突然,房梁上吊著的大喇叭"刺啦"一聲響,驚得正在打瞌睡的翻砂工老李頭差點把茶缸子摔了
    車間主任從鐵皮櫃後頭探出油光光的腦袋,扯著嗓子喊:"都安靜!聽廣播!"
    "各位工友注意——"廣播員小周拿腔拿調的聲音帶著電流聲,
    "現播送緊急處分決定:鉗工三車間張有福、鄭耀奎、易中海三人,涉嫌盜竊廠內重要零部件,破壞生產秩序,經廠黨委研究決定,即日起開除出廠,移送公安機關......"
    這廣播像是往油鍋裏潑了瓢涼水,車間裏"嗡"地炸開了鍋。
    老焊工趙大炮一巴掌拍在鐵案板上:"好家夥!這仨孫子真敢偷廠裏零件?"他手底下那台德國進口的衝壓機,上個月剛丟了套齒輪。
    賈東旭攥著扳手麵無表情。
    致和叼著半截大前門,胳膊肘捅了捅他:"東旭,聽見沒?這就叫現世報!前天張大牙還陷害你偷設備捆綁繩呢。"
    賈東旭悶頭擦著卡尺,後槽牙咬得死緊。他跟易中海學藝多年,太知道這三人底細了。
    張有福那口大金牙,所以大家叫他張大牙,那是他用車間銅料打的。
    鄭耀奎總揣著個銀酒壺,說是祖傳的,其實是偷了廢料間的鎳合金熔的。
    至於易中海,嗬,那才是真會裝的主兒,一臉道貌岸然,一身正氣。其實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要我說啊,"王致和往鐵皮工具箱上一坐,鞋底磕出半斤灰,"這易中海看著人模狗樣的,上個月還得了先進工作者獎狀,背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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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沒說完就讓賈東旭截住了。
    "王麻子,"賈東旭突然抬頭,眼睛跟淬了火的鋼釘似的,
    "你知道易中海為啥這麽多年了還沒個娃?"這話頭轉得急,旁邊幾個抻著脖子聽八卦的學徒工差點閃了脖子。
    王致和煙灰掉褲襠上都沒顧上拍:"不是說他家媳婦有心髒病,怕生孩子要命嗎?"
    "嘁!"賈東旭從工具箱底層摸出個鋁飯盒,哐啷啷掀開蓋子
    "那都是糊弄鬼的。我們住一個院還對門,我爹跟我說他三天兩頭往八大胡同鑽,解放前就落下了髒病。"這話說得輕,可車間裏突然跟按了暫停鍵似的——連老吊扇都不吱聲了。
    幾個小年輕漲紅了臉往這邊湊,被車間主任一嗓子吼了回去
    "都幹活去!想扣工資啊?"可他自己卻支棱著耳朵往鐵柱子後頭挪了半步。
    王致和煙頭差點燙著手:"不能吧?上禮拜他還幫工會主席搬慰問品呢,看著挺正派一人。"
    "要不怎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呢。"賈東旭把扳手往皮帶上一別,抬腳把個廢鐵片踢得老遠,
    "您看他帶出來那倆徒弟,張大牙偷銅,鄭酒鬼偷鎳,他自己倒好,專偷廠裏發的勞保手套——拿回家拆了線給他媳婦織毛褲!"
    角落裏突然"噗嗤"一聲笑,是個剛進廠的青工。
    車間主任瞪過去一眼,自己卻憋得滿臉通紅。
    這年頭勞保物資金貴,誰家沒拿過廠裏幾雙棉紗手套?可把公家東西拆了織毛褲,這倒是新鮮。
    "要我說,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賈東旭抹了把臉上的油汗,黑乎乎的手印子留在腮幫子上,
    "您看張有福那口大金牙,說是補牙,可哪家醫院能用半斤黃銅補牙?還有鄭耀奎那酒壺......"
    他故意拖長了聲,聽得周圍人心裏跟貓抓似的。
    北平城城東公安分局
    審訊室裏飄著劣質煙絲的焦糊味,鄭耀奎突然攥緊鐵椅扶手,指節在晨光裏泛著青白:
    "師父您可真體麵,上個月讓二柱子替您頂班偷銅錠,現在倒成我們帶壞您了?"
    易中海依然挺直腰杆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耀奎啊,廠裏八級工就剩我這把老骨頭..."
    "老骨頭?"張大牙突然踹翻木凳,斷裂的麻繩從褲兜滑落,
    "前天您讓我偷設備繩,放賈東旭的衣服裏可沒這麽正派"
    他扯開衣襟露出鎖骨處的燙傷,"公安同誌您看,這繩結烙的印子還新鮮著呢!"
    “大牙,火氣別這麽衝。"他轉向記錄員露出苦笑,"昨兒他們非說要造個土炮給車間慶功,我這當師父的..."
    “嘿呀,你可別瞎扯啦!”鄭耀奎隨手抓起齒輪,“嗖”地一下砸向鐵窗,隻聽“鐺”的一聲,把窗外的麻雀嚇得撲棱棱飛走了。
    “上次您讓我偷車床軸承,還說這是‘集體財產合理調配’呢!”他把齒輪掰開,露出裏麵刻著的“易09”鋼印,“這編號總不能自己長腳跑到證物袋裏去吧?”
    審訊記錄本上的鋼筆尖突然暈開一團墨,張大牙的冷笑聲和隔壁提審的嗬斥聲交織在一起:
    “您的記性可真差,三車間那台德國銑床是怎麽壞的?”他掏出半包大前門,抖出一張發貨單,
    “上個月十五號,您讓我把報廢零件當廢鐵賣的時候……”
    易中海的喉結上下滾動,審訊燈把他的影子牢牢地釘在“坦白從寬”的標語上。
    這個整天把“技術傳承”掛在嘴邊的八級工,終於像隻蝦米一樣,蜷縮在審訊椅上,不停地顫抖著。
    95 號四合院,下班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大家都在中院圍成一圈,熱火朝天地討論著易中海的事。
    傻柱還在為易中海鳴不平,“不就是幾個齒輪嘛,至於開除嗎?”
    許大茂像往常一樣懟傻柱,“你個傻柱子,就知道吃!你知道那是什麽齒輪嗎?”
    許大茂得意洋洋地看著傻柱,“那可是造大炮用的齒輪,跟一般的齒輪能一樣嗎?那可是軍工產品!搞不好易大爺這次要吃花生米啦!”
    二大爺劉海中挺著個啤酒肚,慢悠悠地晃進中院。
    二大爺最喜歡擺架子,這會兒故意咳嗽了兩聲,把搭在胳膊上的深藍色中山裝抖了抖,然後扯著嗓子喊:
    “今天在廠裏可真是開了眼界了!那十二個齒輪是給新式高射炮用的核心零件,除了咱們七級工,別人連摸都摸不著!”
    說到這二大爺驕傲的抬著頭。
    "那十二個齒輪剛好四套,不過今天隻找回來了兩套六個,還有六個聽說是找不到了,保衛科的今天晚上還要配合東城分局繼續找呢。"
    說著把搪瓷茶缸往石凳上一墩,嚇得房簷上的鴿子撲棱棱飛走了。
    院裏老少爺們正圍著八仙桌議論,突然看見穿藍色列寧裝的街道王主任帶著警察進了大門。
    三大爺閻阜貴慌得作業本都掉了,圓框眼鏡滑到鼻尖:"王主任,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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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夥兒都過來!"
    警察吹了聲銅哨子,正在做飯的住戶們端著飯碗從各家鑽出來,木頭板凳在院裏拖得吱呀響。
    王主任把蓋著紅印章的文件拍在桌上,震得煤油燈的火苗直晃。
    "經群眾舉報和公安調查,易中海偷盜國家重要物資證據確鑿。現在正式撤掉他治保主任和四合院管事的職務,明天在軋鋼廠開批鬥大會!"
    劉海中猛地拍大腿,差點把旁邊三大媽的針線筐打翻:"我早就說這老東西有問題!五幾年大煉鋼那會兒,他就偷奸耍滑就他家鋼..."話沒說完,
    東屋突然傳來碗摔碎的聲音——易中海媳婦慌慌張張關上窗戶,碎瓷片在磚縫裏閃著光。
    這時候院裏安靜得能聽見煤油燈芯燃燒的劈啪聲,易家窗台上曬的蘿卜幹忘了收,在暮色裏像掛著一串幹巴巴的眼淚。
    王主任從文件袋裏掏出個油紙包,裏頭包著三個生鏽的齒輪:
    "這是在易中海工具箱夾層裏搜出來的,每個齒輪側麵都打著紅星軋鋼廠的編號。"民警舉起手電筒照著齒輪,金屬反光照得人臉發白。
    三大爺閻阜貴扶了扶眼鏡,壯著膽子問:"這...易師傅平時看著挺正派的,會不會弄錯了?"
    "錯不了!"劉海中突然來了精神,"上個月廠裏清點庫存,保衛科老李就說配件數目對不上。要我說,這種挖社會主義牆腳的,就該..."
    王主任抬手看表:"今晚街道民兵會來值班,防止有人搞破壞。大夥兒明天記得去廠裏參加批鬥會,都提高警惕,階級鬥爭可就在身邊!"
    人群散開時,中院那棵老槐樹的影子正好投在"五好大院"的鐵牌子上。
    劉海中故意落在最後,背著手在易家門口轉了兩圈,衝著緊閉的窗戶哼了聲:"裝什麽清高,還不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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