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酒吧衝突展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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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義珍合上最後一份企業資料,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兩點零七分。賈明軒把車鑰匙拋上拋下:“哥,再不放鬆人都要鏽了。香江不是隻有工廠和碼頭,還有夜生活。”
“我沒空搞夜生活。”丁義珍把文件塞進公文包,“下午還有兩家企業要走。”
“人家早安排好了,等你也是等,明天見也是見。”賈明遠靠在車門上,“再說了,你這一身正氣,走進去人家還以為香江提前回歸了呢。”
丁義珍沒說話,手指在包帶上繞了兩圈。賈歡探頭進來:“哥,就一小時,喝杯酒,聽兩首歌。你要真坐不住,咱們提前走。”
他歎了口氣:“一小時,到點就走。”
車開進中環,拐進一條窄巷,霓虹燈招牌一閃一閃,寫著“藍調”兩個字。推門進去,音樂撲麵而來,吧台邊坐了幾撥人,角落裏有樂隊調試樂器。四人找了個卡座,服務員端來四杯冰啤。
剛坐下不到十分鍾,隔壁桌傳來一聲笑:“喲,這不是賈家二少、三少嗎?怎麽,今天不打高爾夫,改來聽爵士了?”
丁義珍抬眼,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歪在沙發上,手裏晃著酒杯,身後站著兩個高壯男人。
賈明軒眼皮都沒抬:“利孝權,你媽沒教你看人臉色?”
“教了。”利孝權把杯子蹾在桌上,“所以我看得清誰是真豪門,誰是靠爹吃飯的寄生蟲。”
賈歡剛想站起來,被對方一個保鏢伸手一推,撞在牆上。丁義珍立刻起身,擋在賈歡前麵:“走,換個地方。”
“哥,咱沒必要——”賈明遠話沒說完,利孝權已經站了起來,酒潑到丁義珍袖口上。
“小縣城來的幹部,穿得人模人樣,背個包跟上班打卡似的。”他咧嘴一笑,“你爸是世界首富?那我爺爺是秦始皇。”
賈明軒猛地站起,椅子被帶翻,哐當一聲。他盯著利孝權:“你再說一遍?”
“我說——”利孝權話沒說完,賈明軒一記鞭腿掃中他膝蓋,人直接跪地。還沒等反應,賈明遠從側麵突進,一記崩拳砸在對方太陽穴,利孝權仰麵倒下,撞翻了茶幾。
兩個保鏢衝上來,賈明軒矮身躲過第一拳,反手鎖喉,借力一帶,對方臉朝下砸進沙發。賈明遠對上另一個,兩人交手三招,他一個貼身靠打,肘擊胸口,那人悶哼一聲,捂著肋骨後退。
整個過程不到二十秒。
酒吧瞬間安靜,連樂隊都停了手。丁義珍拽住還要追擊的賈明遠:“夠了。”
利孝權趴在地上,嘴角流血,眼睛卻瞪著丁義珍:“你們……跑不了……”
丁義珍沒理他,轉頭對賈明軒:“走後門。”
賈明遠還想說什麽,被他一把拉住:“走。”
三人跟著服務生穿過廚房,從消防通道出來,上了停在巷尾的車。車門剛關,賈明遠一拳砸在座椅上:“哥,咱們怕他?打都打了!”
“我不是怕。”丁義珍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周叔,我是義珍。藍調酒吧,利家人鬧事,我弟弟動手了。錄像必須刪幹淨,現在。”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明白,十分鍾內處理完。”
他掛了電話,轉頭對三人:“你們知道爸為什麽能在香江站住腳?不是因為他能打,是因為他知道什麽時候該打,什麽時候該收。”
“可他們先動的手!”賈歡氣得臉紅。
“動了手,咱們反製,沒問題。”丁義珍聲音低下來,“但你們想過沒有,利家在金山有碼頭代理權,上個月剛簽了冷鏈運輸合同。這事傳出去,人家一個投訴,咱們的貨卡在港裏,誰負責?”
車內安靜下來。
賈明軒盯著窗外:“那以後見人就得低頭?”
“不是低頭。”丁義珍打開公文包,抽出一張紙,是光大船隊的航線圖,“是算賬。一拳打出去,背後得有一盤棋。今天你們打了,打得漂亮,但代價是什麽,得有人算。”
車駛過維多利亞港,對麵的寫字樓燈火通明。丁義珍撥通另一個加密號碼:“周叔,幫我查利家最近三個月的資金流向,特別是京海和金山口岸的關聯公司。另外,他們旗下有沒有控股包裝材料企業。”
“要動手?”
“不,防人動手。”他掛了電話,看向兩個弟弟,一個叔“你們能打,我不攔。但在外頭,一拳出去,金山的廠、紅薯粉的出口、甚至協和醫院的設備采購,都可能受影響。下次,先問我在不在。”
賈明軒張了張嘴,沒說話。
賈明遠低頭擺弄手機,忽然抬頭:“哥,網上已經有視頻了,雖然模糊,但拍到了明軒動手。”
丁義珍立刻拿過手機,視頻裏隻能看到人影晃動,但賈明軒的側臉清晰可辨。他撥通周叔電話:“加急刪帖,所有平台,源頭追到ip。另外,查誰拍的,誰傳的。”
“明白。”
車拐上主路,速度提了起來。丁義珍靠在後座,閉眼。腦子裏回放利孝權倒地時的眼神——不是疼,是狠。
賈歡小聲說:“哥,咱們真就這麽算了?”
丁義珍睜開眼,“算賬的方式,得換。”
他摸了摸公文包,裏麵是明天要簽的合作意向書。紙很薄,但壓著金山三千畝紅薯地的收成。
賈明軒忽然開口:“哥,我明天陪你去下一家廠。”
“你不是嫌無聊?”
“現在不嫌了。”他頓了頓,“有些事,光靠拳頭不行,但沒拳頭也不行。”
丁義珍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車快到莊園時,丁義珍又撥了個電話:“周叔,幫我盯住利家的船期變動,尤其是發往小日子的拚箱航線。另外,查查他們最近有沒有接觸甫光的人。”
電話那頭應了聲“好”。
他掛了電話,望向窗外。霓虹燈一盞盞掠過,像暗流中的浮標。
車停穩,他推門下車,拎起公文包。夜風吹起他的衣角,包帶在手裏繞了半圈,又鬆開。
他邁步往前走,手指在包扣上輕輕一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