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模糊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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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建國不敢有絲毫停歇,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汗水如注,濕透了他的衣衫,順著臉頰不斷滾落,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用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臉,繼續狂奔。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每抬起一步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但求生的欲望驅使著他,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本能,讓他每一步都拚盡全力地向前邁進。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跑,不停地跑,隻要還有一口氣,就不能被抓住。
    前方,一大片集裝箱堆映入眼簾,那些集裝箱如同巨大的鋼鐵怪獸,橫七豎八地堆疊在一起。它們龐大的身軀在昏暗的光線中投下巨大的陰影,仿佛是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但此時,這些集裝箱卻成了鄭建國唯一的希望。他沒有絲毫猶豫,拚命往集裝箱堆裏鑽。他在狹窄的通道中左拐右拐,身體靈活地穿梭其間,像一隻敏捷的老鼠。冰冷的集裝箱壁擦過他的手臂,粗糙的鐵鏽刮破了他的皮膚,傳來陣陣刺痛,但他顧不上這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擺脫身後的追兵上,那些刺痛在求生的欲望麵前顯得微不足道。
    他貓著腰,時而側身穿過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身體幾乎被擠壓變形;時而彎腰躲過垂落的繩索,那繩索仿佛是死神的觸手,隨時都可能將他抓住。
    每一個動作都迅速而敏捷,生怕慢上一秒就會被追兵抓住。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道路,尋找著最佳的逃跑路線,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如何利用這複雜的地形甩開追兵。他在心中默默計算著追兵的位置和速度,尋找著他們的破綻。
    那些追兵們也毫不猶豫地衝進了集裝箱堆。他們一邊大聲呼喊著彼此的名字,試圖保持隊形,一邊在集裝箱間橫衝直撞。
    他們的身影在集裝箱的陰影中忽隱忽現,如同鬼魅一般。由於地形複雜,他們的腳步變得不再整齊,有的人不小心撞到了集裝箱上,發出痛苦的悶哼,那聲音中充滿了懊惱和憤怒;有的人被地上的雜物絆倒,狼狽地摔倒在地,膝蓋和手掌在粗糙的地麵上擦破,鮮血直流。但他們很快爬起來,繼續追趕,嘴裏還不停地咒罵著,那咒罵聲中充滿了對鄭建國的怨恨和對任務失敗的恐懼。
    鄭建國聽著身後追兵們的動靜,心中暗暗盤算。他故意繞了幾個圈子,把追兵們引到了一個死胡同。他躲在一個集裝箱後麵,看著追兵們在死胡同裏氣急敗壞地轉來轉去,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得意。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喘息機會,追兵們很快就會找到出來的路。
    就在他準備再次逃跑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堵圍牆。這圍牆約摸兩人多高,表麵斑駁,爬滿了墨綠色的藤蔓,在昏黃的光線下,透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那些藤蔓像是歲月的脈絡,記錄著這堵牆的滄桑曆史。鄭建國心中一喜,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不假思索地朝著圍牆衝去。他的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仿佛隻要翻過這堵牆,就能擺脫所有的危險。
    到了圍牆邊,他來不及多想,雙手死死地摳住牆麵上凸起的磚塊,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雙腳在牆根處尋找著著力點,每一次尋找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著希望。他的手臂肌肉因為用力而高高隆起,青筋暴起,每一根血管都仿佛要爆裂開來。他拚盡全力往上攀爬,每向上一寸都無比艱難。好幾次,他的手因為汗水的緣故差點滑落,心髒也隨之猛地一縮,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仿佛要墜入無盡的深淵。但他憑借著頑強的意誌,一次次重新握緊,那是一種對生存的執著,讓他不肯輕易放棄。
    終於,他爬到了圍牆頂端。他騎坐在牆頭上,短暫地喘息了一下,居高臨下地看到追兵們正氣勢洶洶地朝著這邊趕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甘,嘴裏還大聲叫嚷著。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仇恨,仿佛隻要能抓住他,就能將他碎屍萬段。鄭建國不敢有絲毫停留,咬咬牙,縱身一躍,朝著圍牆外的小巷跳了下去。
    身體在空中急速墜落,風聲在耳邊呼嘯。他緊閉雙眼,心中默默祈禱著落地時能平安無事。“砰” 的一聲,他重重地落在了小巷的地麵上。
    膝蓋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同時刺入,疼得他差點叫出聲來。
    他強忍著,緊咬著牙關,牙齒幾乎要嵌入嘴唇,鮮血流了出來,但他顧不上這些。他的意識在劇痛中有些模糊,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他低頭一看,膝蓋處的皮膚已經擦破,血肉模糊,褲子也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可此時,他哪有時間去處理傷口。
    他知道,隻要追兵翻過圍牆,他就會被抓住,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於是,他強忍著劇痛,雙手撐著膝蓋,艱難地站了起來。
    他的腿不住地顫抖,每邁出一步,膝蓋都像是要散架一般。但求生的欲望支撐著他,那是一種無比強大的力量,讓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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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建國一瘸一拐地在狹窄的小巷裏拚命逃竄,每拐過一個彎,都滿心期待能把身後如影隨形的追兵徹底甩開。他的腳步踉蹌,膝蓋處的劇痛如潮水般一陣陣地襲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黏膩地貼在身上,讓他難受至極。
    拐過幾個彎後,周圍的喧囂漸漸平息,那令人膽寒的喊叫聲和雜亂的腳步聲終於消失在了耳際。他警惕地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四周的動靜,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怦怦的心跳聲,再無其他異樣。他背靠著潮濕的牆壁,緩緩探出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小巷的盡頭和兩側的岔路,確認沒有追兵的身影後,這才敢相信自己暫時安全了。
    他緊繃的身體一下子鬆懈下來,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支撐,順著牆壁緩緩滑坐到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貪婪地搶奪著新鮮空氣,胸腔劇烈地起伏著。他的雙手撐在膝蓋上,腦袋無力地低垂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滴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
    稍稍緩過神來,他想起了剛拍的那些至關重要的照片。那些照片或許藏著揭開腐敗陰謀的關鍵線索,絕不能有絲毫閃失。
    他顫抖著從懷裏掏出手機,那手機因為剛才的劇烈奔跑而有些發燙,屏幕上還殘留著他手心的汗水。他用拇指輕輕擦拭了一下屏幕,解鎖後迅速打開相冊,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找到那些照片。
    他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湧起一絲希望,這些照片說不定就是扭轉局麵的關鍵。
    但與此同時,恐懼也如影隨形,他深知如果這些照片被敵人發現,不僅自己會陷入絕境,還可能讓整個調查陷入停滯,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快速在手機上操作,找到趙宇的聯係方式,將照片一張一張地發送過去。
    發送的進度條緩慢地前進著,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屏幕,生怕出現任何差錯。終於,進度條走到了盡頭,顯示照片已成功發送。他輕輕舒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然而,危險並未完全解除。他清楚,手機裏殘留的照片記錄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於是,他咬了咬牙,再次點擊刪除按鈕,將手機相冊裏的照片記錄徹底清除。
    準備繼續前行之時,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警笛聲,他先是一愣,身體瞬間緊繃,瞬間喚醒了他所有的警惕。
    鄭建國站在原地,眉頭緊鎖,內心開始了激烈的掙紮。
    他心中泛起一絲疑惑,這警笛聲究竟是衝著誰來的?是來追捕他,還是在對付那些追殺他的腐敗勢力?
    他不敢輕易去賭這個不確定的答案。他清楚,在如今這複雜的局勢下,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入敵人設下的圈套。雖然警察在大多數情況下代表著正義和安全,但他也明白,腐敗的陰影或許已經滲透到了某些角落,不能排除有內鬼通風報信,利用警察來抓捕他的可能。
    想到候亮平,那個與他並肩作戰、彼此信任的戰友,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溫暖和堅定。
    和候亮平匯合,他們就能相互照應,共同分析目前掌握的線索,更有把握揭開那些腐敗分子的醜惡嘴臉。於是,他咬了咬牙,下定決心先離開這裏,和候亮平匯合。
    他下意識地壓低了帽簷,將自己的臉盡可能地隱藏在陰影之下。
    此時的他,就像一隻小心翼翼的變色龍,努力融入周圍的環境。
    他緩緩混入街上的人群中,隨著人流的湧動而移動。街道上,人們行色匆匆,臉上帶著各自的表情,或疲憊,或悠閑,或焦急。他穿梭在人群之間,感受著周圍人的體溫和氣息,仿佛這樣就能為自己增添一層保護色。
    當路過一家便利店時,鄭建國眼前一亮。他已經許久沒有補充水分和食物了,身體的疲憊和饑餓感愈發強烈。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借機觀察周圍的情況。他推開門,走進便利店,門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店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氣,貨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商品。
    他徑直走向飲料區,拿起一瓶礦泉水,又在食品區挑選了一個麵包。在付款的時候,他用眼角的餘光悄悄地觀察著周圍。
    收銀員是一個年輕的女孩,正專注地操作著收銀機,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店裏還有幾個顧客,有的在挑選零食,有的在看雜誌。
    他的目光透過玻璃門,望向街道,留意著過往的行人、車輛,以及是否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
    付完錢後,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慢慢地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幹澀的喉嚨,又咬了一口麵包,咀嚼著,同時繼續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一邊慢慢咀嚼著麵包補充體力,一邊透過那有些模糊的玻璃窗,警惕地觀察著街道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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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捕捉到了兩個身影。那是兩個男人,站在街對麵,姿態看似隨意,卻透著一股不自然的緊繃。
    其中一個男人身材高大壯實,穿著一件黑色的皮夾克,領口敞開著,露出濃密的胸毛。
    他的頭發短短的,根根直立,像是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野獸。
    他不停地轉動著腦袋,眼神在街道上來回掃視,那目光犀利而凶狠,仿佛在搜尋著什麽獵物。另一個男人則相對矮小一些,穿著一件灰色的風衣,雙手插在口袋裏,看似漫不經心地四處張望,但鄭建國卻注意到他的手指時不時地在口袋裏抽動,似乎正緊握著什麽東西。
    鄭建國的心髒猛地一縮,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瞬間湧上心頭。憑他的經驗,這兩個男人絕對不簡單,很可能是那些腐敗勢力派來追蹤他的爪牙。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應對之策,表麵上卻依然不動聲色,繼續假裝悠閑地喝著水,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兩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那兩個男人在街對麵徘徊了一會兒,其中高個子男人似乎朝便利店這邊指了一下,然後兩人開始橫穿馬路,朝著便利店的方向走來。
    鄭建國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刻離開。
    朝著便利店的後門快步走去。後門隱藏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平時很少有人使用。
    他輕輕推開後門,一陣冷風撲麵而來,他閃身而出,然後迅速將門關上,盡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響。
    站在便利店後麵的小巷裏,鄭建國深吸一口氣,腳步匆匆地朝著小巷的盡頭走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日裏的喧囂如同潮水般退去。那原本湛藍的天空被一層厚重的墨色所取代,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從天際緩緩垂落,不緊不慢地籠罩了整個城市。街邊的高樓大廈在暮色中逐漸失去了清晰的輪廓,變得影影綽綽,好似一群沉默的巨獸在黑暗中蟄伏。
    原本喧鬧的街道在暮色中逐漸安靜下來。白天那些熙熙攘攘的店鋪紛紛拉下了卷簾門,櫥窗裏的燈光也一盞盞熄滅。
    偶爾有匆匆而過的行人,他們腳步急切,神色匆匆,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歸心似箭。他們的身影在昏暗中一閃而過,仿佛是這個逐漸沉睡的城市裏最後的過客。
    隨著夜幕的降臨,街燈一盞接一盞地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灑在濕漉漉的地麵上,那地麵像是剛剛被一場細雨潤澤過,反射出一片模糊的光影。
    光影搖曳,像是無數隻神秘的手在黑暗中舞動。街邊的樹木在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宛如一幅抽象的畫作,給這夜色增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鄭建國在小巷中七拐八拐。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警惕,每一道皺紋裏似乎都藏著一段驚心動魄的逃亡故事。
    他憑借著對這一帶地形的模糊記憶,朝著他心中那個相對安全的公交站台走去。他的身影在小巷的牆壁上不斷拉長、扭曲,像是被黑暗拉扯變形的幽靈。小巷裏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牆壁上長滿了墨綠色的青苔,在昏暗中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每經過一個拐角,他都會先停下來,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仿佛隨時都會衝破胸膛。他探出頭謹慎地張望一番,耳朵也豎得高高的,捕捉著任何一絲細微的聲響。他的眼睛如同銳利的鷹眼,在黑暗中努力搜尋著可能出現的危險。確定沒有危險後,他才敢繼續前行,腳步輕盈卻又迅速,生怕驚動了潛藏在黑暗中的敵人。
    終於,他穿過幾條錯綜複雜的小巷,來到了一個公交站台。這個站台位於一條相對偏僻的街道旁,周圍是一些老舊的店鋪。
    這些店鋪就像是歲月的見證者,曆經滄桑,顯得破敗而落寞。大部分店鋪都已經拉下了卷簾門,將自己的秘密和故事隱藏在黑暗之中。隻有一家小雜貨店還亮著昏黃的燈光,那燈光在這黑暗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暖而珍貴。隱約能看到店主在店內忙碌的身影,他在貨架間穿梭,整理著貨物,全然不知在這夜色中,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正在上演。
    公交站台的長椅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像是時間留下的痕跡。鄭建國用手輕輕拂去,手掌感受到那細微的顆粒。
    然後緩緩坐下,身體的重量讓長椅發出輕微的 “咯吱” 聲。他將帽子壓得更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個臉,隻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那雙眼如同寒夜中的寒星,閃爍著冰冷而銳利的光芒。他假裝隨意地看著公交站牌,目光卻在站牌上的線路和站點間遊離,並沒有真正看進去。他時不時低頭看看手表,做出一副等車的模樣,可他的內心卻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實際上,他的神經高度緊繃,像一張拉滿的弓,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他的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
    街邊偶爾駛過的汽車,他都會仔細觀察其車型和車牌;每一個路過的行人,他都會在心中迅速判斷對方是否有可疑之處。哪怕是遠處傳來的一絲異響,都會讓他的身體瞬間緊繃,肌肉像是上了發條的彈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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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車緩緩駛來,那熟悉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響亮。車門 “嘩啦” 一聲打開,一股帶著汽油味和乘客體溫的熱氣撲麵而來。
    鄭建國迅速起身,隨著幾名下了車的乘客,不緊不慢地走上車。他刻意保持著平靜的步伐,每一步都沉穩而有力,不讓自己的急切暴露分毫。他的臉上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心髒在胸腔裏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上了車,他的眼睛快速掃視著車內的情況。車廂裏人不算多,零零散散地坐著一些乘客。
    前排幾個年輕人正低著頭玩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滑動,屏幕的光照在他們臉上,映出專注的神情,仿佛整個世界隻有手機裏的虛擬空間。
    一位中年婦女抱著孩子,孩子的小臉紅撲撲的,睡得正香。她輕聲哼唱著搖籃曲,那輕柔的歌聲在車廂裏回蕩,像是一首舒緩的催眠曲。還有一位老人靠在窗邊,雙目緊閉,頭隨著車子的顛簸輕輕晃動,臉上的皺紋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深刻,仿佛每一道皺紋都藏著一個歲月的故事。
    鄭建國徑直走向最後一排,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把背包放在身邊,裝作隨意地靠在椅背上,身體放鬆地向後仰,但眼睛卻透過車窗留意著上車的每一個人。
    每一個新上車的乘客,他都會用餘光悄悄打量,從對方的穿著、神態到舉止,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直到車門關閉,車子緩緩啟動,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那聲音像是大地的歎息。他懸著的心才終於稍微放鬆了一點,
    公交車發出一陣輕微的刹車聲,穩穩地停在了站點。車門緩緩打開,鄭建國從座位上起身,動作雖看似從容,但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都透露著他內心的警惕。他將背包緊緊地挎在肩上,仿佛那裏麵裝著的不僅僅是物品,更是他的全部希望與寄托。
    下車後,他踏入了眼前這個老舊小區。小區的道路坑窪不平,幾處積水在昏黃的路燈下閃爍著微光。
    道路兩旁的樓房破舊不堪,牆皮脫落,露出斑駁的水泥,像是歲月刻下的傷痕。幾棵枯瘦的樹木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光禿禿的樹枝張牙舞爪地伸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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