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飯能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說。”
    費翔冷冷的看了吳凡一眼，“要是你沒有依據大放厥詞，恐怕侯老不會放過你！”
    他的語氣中滿是威脅，畢竟吳凡這麽說，跟當著別人的麵扇他耳光沒有區別。
    “我既然敢說，自然是有依據的。”
    吳凡一臉淡定，“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問題，至少影響古畫一半的價格！”
    “你胡扯！”
    費翔再也沒有剛才紳士的鎮定，直接開口嗬斥，“吳凡，你當我的眼睛是擺設嗎？”
    “小費，你先消消火！”
    侯老咳嗽一聲，然後犀利的目光落在吳凡身上，“小夥子，我提醒你一句，還沒有人敢在我侯德勝的跟前胡謅，希望你不是第一個。”
    雖然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眼中閃爍的寒意，卻讓眾人膽寒。
    這位道上出身的大佬，如果真出手，吳凡恐怕會消失的無聲無息。
    而這一幕，也是讓費翔和陳敏的臉上浮現一抹得意。
    “這小子敢跟侯老叫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陳敏戲謔道。
    “他這是找死！”
    費翔眯著眼睛，似乎已經在幻想等會兒吳凡的可憐下場。
    “侯老，這幅字畫目前在市場上是什麽價？”吳凡開口問道。
    “這幅字畫是一百二十萬買的，但是市場上的估值在七八百萬。”侯老回道。
    “你說的這個是完整的價格對吧，那如果是殘品呢？”吳凡又問。
    “殘品？”
    聞言，侯老愣了幾秒，“如果是殘品的話，按照目前的品相也能賣個二三百萬吧。”
    說著，他自己又帶上老花鏡盯著古畫看了一會兒，“小夥子，這真是殘品？”
    “沒錯！”
    吳凡點了點頭。
    他剛才在懷疑這件古畫有問題的時候，就仔細的掃過整幅畫。
    很快就找到了原因，在古畫的正中間有一條很細微的裂痕。
    這道裂痕非常細微，用放大鏡都不一定能看的出來，更不要說用肉眼了。
    或許是修補的做工極好，又或是使用了什麽高科技，反正正常人是沒辦法看出其中貓膩的。
    但是吳凡不同，他的眼力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這幅古畫上經手人的指紋，他甚至都能看的出來，更不要說修補痕跡了。
    “吳凡，你放屁！”
    這一下，費翔是真忍不住了。
    自己好不容易淘來的真跡，卻被吳凡說成是殘品，這對一個鑒定師而言，那是莫大的羞辱。
    “費翔，你讓他說！”
    侯老冷哼一聲，然後一臉嚴肅的看著吳凡，“小夥子，你最好能驗證你的想法，要不然今天這事可鬧大了。”
    “好的。”
    吳凡點了點頭，正要上前，卻被身後的胡美玉給拉住了。
    “小凡，你真的看出來這古畫有問題？”胡美玉一臉擔憂。
    她心裏很清楚，如果吳凡這次拿不出依據，恐怕徐穀子來都難救他！
    “當然了，這我還能亂說嗎？”吳凡笑著點了點頭。
    “哥們，之前我看不起你，但是現在我敬你是條漢子！”張雄此時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衝著吳凡一挑大拇指。
    “謝了！”
    吳凡聳了聳肩，然後上前幾步，伸手朝著古畫中間指道，“從這裏到這裏，有很明顯的修複痕跡。”
    “這裏有修複痕跡？”
    聞言，費翔哈哈大笑起來，“哥們，你吹牛能不能打打草稿？”
    “這裏的修補手段非常高明，應該不是現代修複手段，很可能是古代的。”吳凡也不生氣，當場解釋道。
    “編，你就繼續編吧！”
    費翔一臉不屑，“如果我連這麽低級的問題都看不出來，那我就不配站在這裏！”
    “閉嘴！”
    侯老一跺拐杖站了起來，他衝管家一抬手，後者立馬遞來一個放大鏡。
    他準備親自驗證，吳凡是否在胡扯。
    “慢著！”
    就在侯老靠前之時，吳凡上前攔住，“侯老，用普通的放大鏡是看不出來的，你可以用更高倍的儀器。”
    “啊？”
    聞言，侯老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那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呢？”
    “我……”
    這一問，倒是問住了吳凡。
    畢竟自己總不能把會透視的能力說出來吧，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侯老，這小子明顯就是個門外漢，在這裏胡謅呢！”
    費翔見狀，立馬火上澆油，“我現在甚至懷疑，他那件瓷器，搞不好也是別人收來的，掛了他的名字！”
    “大師兄，禦葵洗是小凡親自收來的，我全場跟著的。”胡美玉連忙起身道。
    “閉嘴，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費翔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我們說話，什麽時候輪的到你們這些邊角料插嘴？”
    “好了，都消停點！”
    侯老臉色陰沉的看向吳凡，“小夥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幅畫到底有沒有問題？”
    “有，而且就是我剛才說的問題！”
    吳凡一臉認真，“這幅畫不是完整的，而是後期拚接起來的，隻不過工藝非常好，很難察覺！”
    “兄弟，還在這裏硬挺著呢？”費翔忍不住譏笑道，“等會你就知道，欺騙侯老的下場是什麽了！”
    “行，那我等著。”吳凡聳了聳肩，一臉淡定。
    “好，既然你要堅持，那就按照你說的辦！”
    侯老點了點頭，立馬找人安排高倍的放大鏡。
    很快，古畫被放在了桌子上，管家也拿來了儀器。
    “老爺，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侯老點了點頭。
    “是。”
    管家點了點頭，當即將高倍的儀器放在了古畫的上麵。
    ‘嘶！’
    下一秒，全場倒吸一口涼氣。
    “這畫上果然有一條裂痕……”胡美玉忍不住驚呼一聲。
    而其他人的表情似乎在這一刻都僵硬住了，或震驚，或難以置信。
    至於費翔，這一刻他的臉上甚至還浮現了一抹恐懼。
    “不不，這不可能，我看的時候分明沒有問題，怎麽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這麽說，是我弄壞的咯？”
    侯老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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