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大會上。
    吳凡挑起一塊貌不驚人的石頭，然後遞到了陳紀的手裏。
    “這塊石頭，應該沒問題。”
    “真的嗎？”
    聞言，陳紀麵露狂喜。
    剛才吳凡揭露楊三娘造假的事情，可謂讓他風頭正盛。
    畢竟楊三娘在賭石這個圈子混跡了小十年，雖然大家心裏都有猜忌，但是這麽些年來，還沒有人能將其揭穿。
    而年紀輕輕的吳凡卻做到了，這就說明他的鑒定能力絕對不凡。
    加上他還是禦清坊的門麵，所以陳紀毫不猶豫的就掏錢買了下來。
    “莫西沙的老坑，兄弟還敢搏，果然是年輕氣盛啊！”
    這時候，一道略帶揶揄的笑聲在吳凡跟陳紀的背後響了起來。
    “什麽意思？”吳凡一臉茫然。
    “關少爺，這是莫西沙的老坑？”
    倒是陳紀一下子緊張起來，捧著石頭的手也跟著有些顫抖。
    “麻麻賴賴，翻砂油性料，這不是莫西沙的老坑，是什麽？”關漢庭戲謔一笑。
    “哎呀，關少爺不愧是四大藏館最懂石頭的人啊！”
    攤主聞言，立馬伸手一挑大拇指，“沒錯，這的確是莫西沙的老坑料。”
    “真的？！”
    陳紀聞言，頓時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怎麽了，老坑料有問題嗎？”吳凡滿臉不解。
    他剛才已經看過了，這塊原石皮薄餡大，幾乎沒有裂紋，而且種水不錯，雖然達不到冰種，但也是糯種裏的上層料。
    這塊巴掌大的原石，陳紀花了五萬多，但是開出來最起碼價值幾十萬。
    “莫西沙場口的石料原本出貨率非常大，極受歡迎，但是這些年因為開采過度，大部分礦區基本都挖到頭了，流出來的大部分都是以往的老坑料。”
    胡美玉在邊上小聲的介紹，“這些老坑料雖然也是莫西沙的，但是品質很差，很容易踩雷，一般人可不敢買。”
    “原來如此。”
    吳凡點了點頭，緊接衝著陳紀道，“雖然老坑料的風險大，但是收益也高啊，你這個萬一切出來個化棉的糯種，至少也要翻十倍不是？”
    “說的也沒錯。”
    聞言，陳紀一咬牙，狠下心頭。
    玩賭石，玩的就是心跳，要是一點風險沒有，誰還玩？
    隨即，他大手一揮交給一旁的人讓他切開。
    “吳凡，賭石雖然講究的是以小博大，但是年輕氣盛可不好，萬一輸了，輸的不僅僅是錢，還是麵子。”關漢庭冷笑一聲。
    “謝謝關總關心了，如果我對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信心，那怎麽跟你比呢？”吳凡聳肩一笑。
    賭石對於別人而言，或許搏的是眼力勁，是經驗。
    但是在擁有透視眼的吳凡麵前，這跟開卷考試沒有區別。
    “師父，從這裏切。”
    隨即，吳凡在石頭比劃了兩下，免得浪費了這塊好料子。
    “小哥，看來你對這塊石頭很了解啊！”切石頭的師父抬頭看了一眼吳凡。
    “怎麽說？”吳凡一愣。
    “別人都是讓我切，你是第一個說的這麽仔細的，這種情況無非兩種。”
    師傅伸出兩根手指頭，“一，對石頭非常了解；二，濫竽充數。”
    “嗬嗬。”
    吳凡尷尬的撓了撓頭，他知道師傅這是在嘲笑他，“你就按照我說的切吧。”
    “嗡嗡！”
    在砂輪的轉動聲中，這塊石頭很快就被一點點的剝開了外衣。
    現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包括關漢庭。
    剛才吳凡揭穿楊三娘的戲碼，讓他對這小子刮目相看，如果吳凡這次選擇沒問題，他才能在心裏接受這個對手。
    如果是兩人的實力相差過大，那今晚的比試就太過雞肋了。
    “嘶！”
    就在這時候，切石頭的師傅忽然倒吸一口涼氣。
    “怎麽了？”
    陳紀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神情也緊繃起來。
    “是不是切廢了？”
    張雄等幾個禦清坊的人，也都削尖了腦袋往裏湊，生怕出了什麽問題。
    畢竟吳凡現在代表的是整個禦清坊，一旦稍有差池，那他們臉上也會無光。
    全場相關不相關的人，此時都非常緊張。
    倒是吳凡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一副事外人的清閑模樣。
    “你不去看看？”
    關漢庭也發現了吳凡的異樣，當即問道。
    “有啥看的，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吳凡聳肩裝作一副深沉的模樣。
    實際上，他剛才早就用透視把這塊石頭給看光了。
    “是麽？”
    關漢庭冷哼一聲。
    在他的賭石生涯中，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
    其中就有騙子，還有真正的高人。
    這兩者不管是誰，在切石頭的時候，都不會像吳凡這般淡定。
    一個念頭在關漢庭的心中油然而生，裝逼！
    “好啊，這種水真好啊！”
    就在這時候，圍觀的人群中，忽然有人驚呼一聲。
    “恩？”
    關漢庭眉頭一皺，立馬擠開人群往裏看。
    隻見陳紀顫抖的手裏，拿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綠色玉石。
    “這水頭雖然夠不上冰種，但裏麵的棉化的差不多了，絕對是糯種裏麵的極品！”一旁的張雄忍不住驚歎道。
    “是啊，而且這料子一點上一點裂紋都沒有，可以出一對手鐲位置，至少中六數！”邊上的李蕊也是一臉激動。
    中六數是行話，也就是五六十萬左右。
    “好，太好了，小吳兄弟呢，我要好好感謝他！”
    陳紀此時已經是老淚縱橫，他顫抖著嘴唇回頭就要去找吳凡。
    隻有關漢庭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沒有想到吳凡敢搏莫西沙的老坑料，而且還給這小子給搏到了。
    怪不得這小子敢在侯老麵前得罪我們，原來的確有兩把刷子！
    想到這，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今晚，有點意思了！”
    與此同時，吳凡正在雙手扶住陳紀不給他下跪感謝。
    “大叔，真用不著這樣！”
    “小吳兄弟，我也不瞞你，其實這一次是我最後的嚐試，我剛才都想好了，如果還輸，那我今晚就跳河自盡！”陳紀老淚縱橫道。
    “十賭九輸，賭石也是一樣，這次贏了不代表下次還會贏，你還是盡早戒賭吧。”吳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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