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顏色怎麽了？”攤主問道。
    “是啊，壽山石大部分都是這種土不拉幾的黃色，有問題嗎？”
    “反正我是看不不出來問題，這塊石頭是真的無疑。”
    一幫圍觀的人，此時也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這就是這塊石頭以假亂真的地方。”
    女人冷笑一聲，“經常玩石頭的應該都知道，石頭的顏色其實是某種礦物質的浸染，這種油潤的石頭，顏色會很均衡，不會像這般發幹。”
    “發幹？”
    眾人聞言，頓時麵麵相覷。
    “沒錯，如果你們有足夠的眼力，就會發現這塊石頭不僅發幹，而且還不夠通透，所以並不是壽山石。”女人繼續解釋道。
    此話一出，剛才還質疑的眾人，此時都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巴。
    “你，你胡說，你肯定是想趁機壓價！”
    攤位老板此刻忽然激動了起來，猛地上手，一把扯掉了女人的口罩，“你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你說的都是假的！”
    “鄭佩佩？”
    一旁圍觀的侯德勝，忽然瞪大了眼睛。
    “老爺子，你認識她？”吳凡也是一臉詫異。
    “認識，當然認識，她是我那老友鄭賢的孫女兒！”侯德勝點了點頭。
    而這時候，攤位老板趁機要伸手抓住鄭佩佩。
    “住手！”
    侯德勝怒喝一聲，旋即擠開人群走了過去。
    “侯叔叔？！”
    鄭佩佩也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侯德勝。
    “侯，侯總？”
    攤位老板立馬也認出了侯德勝這位愛好收藏的大佬，“您跟她，認識？”
    “當然認識，她是鄭教授的孫女兒。”侯德勝微微點頭。
    “什麽？鄭教授的孫女兒？！”
    聞言，攤位老板驚得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崩了出來。
    緊接著，他頭如搗蒜，一個勁的跟鄭佩佩道歉，“對不起啊，鄭小姐，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不要讓鄭教授知道啊！”
    “行了，知道了。”
    鄭佩佩一臉冷漠，她轉頭朝著侯德勝走來，“侯叔叔，謝謝你剛才幫我。”
    “哎，這是說的什麽話？”
    侯德勝笑著擺了擺手，“你要是剛才不戴口罩，壓根就沒有那些事。”
    “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嘛。”
    鄭佩佩苦笑一聲，“爺爺最近要喬遷新居，我準備給他送件得意的禮物，家裏找來找去沒找到合適的，這就準備出來轉轉，沒想到有那麽多麻煩。”
    “小鄭，你這不是跟叔我開玩笑嗎？”侯德勝笑著擺了擺手，“你們公司那麽大，什麽寶貝找不到，還用來夔馬園？”
    “叔，這個你說的沒錯，但是那些都是上拍賣場的，現在肯定是來不及了。”
    鄭佩佩連忙解釋，隨即她的目光落在了吳凡的身上，“這是……您兒子？”
    “不不，他是我的小友。”
    侯德勝連忙擺手，“他叫吳凡，是我這次找來給掌掌眼的。”
    “你好，鄭小姐。”吳凡衝著鄭佩佩點頭。
    “你這麽年輕，也是鑒定師？”
    鄭佩佩的雙眸中，露出一抹質疑。
    “算是吧。”吳凡撓了撓頭。
    眼前這女人，約莫三十歲出頭，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一頭烏黑的秀發披在肩頭。
    身上穿著一套職業裝，隻不過一臉冷漠，有種拒人千裏之外的高傲。
    “小吳兄弟，你不要謙虛了。”
    一旁的侯德勝聞言，趕忙道，“無論是之前的那幅黃庭堅的山水畫，還是你拚起來的天青禦葵洗，普通人可認不出來。”
    “官窯的天青瓷？”
    一聽這話，鄭佩佩冷漠的眸子裏，浮現了一抹疑慮。
    要知道，北宋官窯的瓷器，無論放在什麽地方，都是一流寶貝。
    “老爺子，我就是僥幸而已，沒你說的那麽厲害。”吳凡趕忙擺手。
    眼前這位鄭小姐，既然是鄭教授的孫女兒，那肯定接受過專業的古玩知識。
    要是她開口考自己，自己又接不上來，那豈不是要當場丟人？
    好在，鄭佩佩倒是沒有這樣的意思，寒暄了幾句之後，當即就轉身離開。
    畢竟她也要趕忙挑選一樣禮物，送給鄭教授。
    “老板，你這壽山石怎麽賣？”
    等到她一走，吳凡便開口詢問起攤主。
    “啊？”
    攤主一時沒有緩過神來，直接愣住了。
    畢竟剛才這塊石頭已經被鄭佩佩定性為假貨了，還會有誰會買這塊破石頭呢？
    就連邊上的侯德勝，也是瞪大了眼睛，“小吳兄弟，這塊石頭一文不值，你買來做什麽？”
    “東西自然有東西的價值，假的也一樣。”吳凡笑道。
    “行，哥們，隻要你開價，我就給你。”攤主也是趕忙道。
    畢竟這塊石頭，他本來就準備丟進垃圾桶的。
    “一百塊。”
    “好，成交！”
    吳凡用一百塊拿下了這塊‘壽山石’，旋即便趕忙揣進了包裏。
    侯德勝雖然滿臉好奇，但是問了幾次之後，吳凡也沒有直接說明，他就隻好作罷。
    旋即，兩人朝著夔馬園的深處進發。
    往裏走了大概一裏地左右，一座古色古香的閣樓出現在湖邊。
    閣樓分為兩層，臨湖而建，風光秀麗，跟禦清坊有些類似。
    不過規模上，卻比兩個禦清坊還要大。
    一樓的門頭上，黑底朱漆描著三個大字，夔馬軒。
    相比較外麵的地攤上，這裏的人要少了很多，但是每個人的穿著卻是華貴了許多。
    正如之前侯德勝介紹的一樣，夔馬軒裏的珍品很多，能買得起的也是非富即貴。
    “侯總，歡迎光臨！”
    門童認出了侯德勝，當即陪著笑引他入內。
    進去之後，整個屋子比吳凡想象的還要寬敞，足足有近千平方。
    各種古玩是應有盡有，什麽玉石青銅，瓷器陶器，甚至連西洋的鍾表玩意兒都有。
    “字畫在這邊！”
    侯德勝進屋之後，直接朝著右手邊臨湖的房間走了過去。
    一進屋，吳凡當場就傻了眼。
    眼前幾百個平方內，掛滿了各種書法字畫，就感覺一麵麵窗簾似的。
    不過，仔細看也能發現一些端倪。
    有很多字畫是沒有任何保護措施，有些則是已經裝裱好了。
    毫無疑問，那些裝裱好的字畫，價格都在六位數以上，有的甚至逼近八位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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