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看了一眼眾人點點頭，“至少在我看來這是一件贗品！”
    他知道自己沒法跟他們解釋自己的能力，但經過之前的幾次試驗，他已經完全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且他也確實從花瓶中看出了破綻。
    “小凡，你知不知道明老可是古瓷器鑒定大師，在瓷器方麵他可幾乎很少打眼，特別是這種價值千萬的瓷器，更不可能了！”胡美玉道。
    徐穀子也點點頭道：“我相信明老的眼光，不會有問題！”
    明老此時也顯得十分激動，他沉聲道：“吳凡小友，既然你說這西番蓮扁瓶是贗品，你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就是，吳先生，贗品這種事可不能瞎說的！”阿鵬也質疑道。
    不過從阿鵬的語氣中，明顯可以感覺到他已經比之前對吳凡恭敬了不少。
    吳凡深吸一口氣，指著那西番蓮扁瓶一五一十道：“這花瓶無論是外觀還是內在，表麵看都沒什麽問題，但實際上花瓶內部傷痕累累，這絕不會是清乾隆的禦用，最多是個沒用的殘次品罷了！”
    “啊，你說什麽？”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臉色大變。
    吳凡接著道：“明老，您仔細再看看這花瓶，可有什麽問題？”
    聽了吳凡的話，阿鵬趕緊將花瓶遞到明老麵前。
    明老接過西番蓮扁瓶，又是一陣良久認真的端詳，可半晌他始終是一言不發。
    這時，吳凡卻是二話不說，猛地奪過明老手中的西番蓮扁瓶。
    “啪！”
    一聲脆響，西番蓮扁瓶應聲落地，瞬間碎成了無數片。
    “吳凡小友，這……”
    “小凡，你幹什麽？”
    這下在場的眾人都是瞠目結舌，一時間氣氛變得無比凝重。
    吳凡卻是淡淡笑道：“大家稍安勿躁！”
    他從地上撿起幾塊碎片，其中一片遞給胡美玉，一片遞給徐穀子，一片遞給了明老。
    “師姐，師傅，明老，你們看看這花瓶碎片有沒有什麽問題？”
    幾人一臉遲疑，不過都拿起碎片仔細打量起來。
    良久，胡美玉率先開口道：“這瓷器碎片沒有什麽問題啊，無論質地還是紋絡，都能斷定是清乾隆時期的真品。”
    徐穀子點點頭，也沉聲道：“老夫看來，這也是真品無疑，小徒兒啊，你壞大事了！”
    吳凡微微一笑，卻是看向了明老。
    此刻的明老，低著頭一言不發，麵色無比沉重。
    房間裏的氣氛瞬間也跌到了冰點。
    “明老，小凡他不是故意的，剛才就是手滑了，您不要怪罪他……”胡美玉趕緊道。
    徐穀子也緊跟著道：“這件事咱們禦清坊一定會負責，不會讓你白白損失一個西番蓮扁瓶的！”
    明老抬頭，卻是對阿鵬說道：“把我的工具拿過來！”
    阿鵬聽罷，趕忙點點頭走進了房間，明老則是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老花鏡戴了起來。
    阿鵬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麻布包，明老打開挽好的麻布包，裏麵是一些精致的小錘、剪刀之類的工具，還有許多吳凡叫不上名字的工具。
    明老不緊不慢的從麻布包內拿出一個像鑷子一樣的工具，緊接著在碎片上緩緩刮動起來。
    片刻之後，花瓶碎片內壁一層白色粉末掉落下來，露出的一層內壁不僅泛黃，而且幾條明顯的衝線裂痕。
    “這……怎麽會這樣？”徐穀子又是一驚，胡美玉也是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明老卻是嗬嗬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見事已至此，吳凡才不慌不忙的衝徐穀子等人解釋道：“這西番蓮扁瓶表麵看確實沒什麽問題，剛才我給美玉師姐的是花瓶頸部的碎片，給師傅的是花瓶腹部的碎片，這些瓷器碎片都沒什麽問題，可問題就出現在花瓶底部。”
    吳凡指著明老手中的瓷器碎片接著道：“明老，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西番蓮扁瓶燒製的時候，內部已經出現了多條衝線，色澤也毫無光亮，也就是說這本來是要回爐重造的殘次品，可是被人用高超的修複技術掩蓋了瑕疵。這樣的殘次品騙騙其他人可以，可是壓根就不可能成為皇宮內的禦用品，其價值自然也不用我多說，即便不是贗品，其價值甚至也比不上贗品了！”
    明老聽完，不住的點點頭道：“不錯，這修複技術的確高超，而且瑕疵在花瓶底部，別說尋常人了，即便是我也難以察覺，小友卻是一眼看破！”
    明老對吳凡投過讚賞的眼神，同時也和徐穀子一個眼神的碰撞，其中意味可能隻有兩人能懂。
    “小凡，你真是太厲害了，我真好奇你是怎麽看出來這西番蓮扁瓶有問題的，連明老都沒有看出來，你居然遠遠打量了一下就看出來了！”胡美玉忽然道。
    胡美玉的話倒是讓在場的眾人都來了興趣，明老也緊跟著道：“吳凡小友，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當初老朽可是經過精細無比的審視，我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作假方式，即便能夠猜到，可是這花瓶底部既不易察覺，又難以印證，可你剛才居然如此胸有成竹！”
    吳凡倒是被問得有些心虛，他總不可能告訴胡美玉和明老自己有透視眼的本事，還有這說不清的鑒寶能力吧？
    他尷尬的笑了笑，吞吞吐吐道：“其……其實吧，這……這鑒寶和看病症是一個道理，外在無論怎麽支撐，可隻要內在出了問題，不過是外強中幹罷了，無論怎麽掩飾，也會透露出一絲問題。明老您的身體是這樣，這花瓶也是如此，內在出現了問題，它就失去了原本應有的光澤，您說呢？”
    “哈哈哈！”明老聽了吳凡的比喻，忍俊不禁。
    “徐老，看來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你這個小徒弟可不簡單啊，有他在我看月底小比一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禦清坊恐怕也能重新振興起來。”
    徐穀子忍不住點了點頭，吳凡聽到明老這樣的褒獎，倒是有些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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